離家的前一天晚上,我媽特地回家給我上了一夜的思想政治課。因爲我抵死不去相親,她不得不回掉了三婆給我找的一個好人家。我被罵狠了也火了,我說再逼我我就真嫁外地一輩子不回來了,我媽有點被我嚇住,然後才放過了我。
早上要出門時,我媽拉着我的手又叭嗒的掉起了眼淚。說我纔回家住了幾天就要走,說我難得回家一趟也沒給我做好吃的。
我答應她春節回家後,她又高興起來,大聲喊我哥送我去車站。一路上,我哥都在旁敲側擊問裴曉於的情況,我懶得理他,一路沉默。
到車站後,我哥不走,說媽交代了要送我上車才放心。我知道他不死心,想着要見見裴曉於。
“哥,你回去吧。”我又一次催促他。
他站着不動。
“你這樣有意思嗎?”我一屁股坐到候車廳的椅子上。
“去深圳的車只有上午和下午兩趟,我偷偷看過你的車票了,你買的是下午的。雲邊,我想了這幾天,我就見她一面,說幾句話就回家,好不好?”他低聲下氣的求我。
“姚雲深,你夠了。”我氣極了,“你有沒完沒完?”
“雲邊,算我求你。”他又重複了一遍,眼神直勾勾的看我。
我能被他氣死:“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打電話給嫂子?”
“你打吧,隨便。”他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雲邊,我只是見她一面,說幾句話,當着你的面,這犯法嗎?”
我努力的讓自己平靜,耐着性子又說:“哥,首先你要明白,你見一面裴曉於不能改變任何現狀,而且你這樣糾纏不休很讓人討厭,裴曉於非常討厭糾纏的人……”
“見她一面我就安心了。”我哥飛快的打斷我,“真的,我保證往後絕不打擾她的生活。”
我要被怒火衝昏頭時,適時的響起來了,莫文鬆打來的。我顫着手點了接聽鍵,莫文鬆告訴我他和他的朋友已經到了沿河路了,問我裴曉於準備好了沒有。我告訴他我在汽車站這裡,讓他先來接一趟我。
五分鐘後,莫文鬆來到了車站,我拖着行李箱出去了,我哥不遠不近的跟着。我沒想到,莫文鬆的朋友是一個氣質絕佳還很漂亮的中年女人。
“雲邊,這是我朋友,她也姓莫,莫鬱青。”莫文鬆轉頭,“阿青,這是姚雲邊,曉於最好的朋友。”
“你好!”莫鬱青微笑着朝我伸出了手,“雲邊,這名字真好聽。”
“謝謝。”我看着這麼漂亮的女人,感覺手心都要出汗了。
“那我們現在去酒店吧。”莫文鬆說。
“好。”我應道,莫文鬆便接過了我手裡的行李箱,我故意不看我哥,跟着莫文鬆上了車。莫鬱青上了她的車,她開了一輛suv。
車子開了一大截後,我回頭,我哥騎着車子在後面跟着。我見過臉皮厚的,真是沒見過臉皮厚成這樣的。
很快到了酒店,我下了車,我哥遠遠的停了車站着,他沒走過來。我想了想,決定不搭理他,於是我便跟着他們一起進了酒店。
我們接了裴曉於出了酒店,扶着她要上莫鬱青的車時,我哥過來了。
“曉於。”他喊了一聲。
裴曉於訝然的看着他,又看看我。
“哥。”我無奈的喊了一聲。
“曉於,我能和你說幾句話嗎?”我哥問。
“好。”裴曉於答應得很乾脆,“雲邊,你扶我吧,我們回酒店大堂坐一會兒。”
“曉於……”
“就五分鐘吧。”裴曉於定定的看着我哥。
“好。”我哥也點頭,他伸手過來也想扶裴曉於,我擋了一下。
跟莫文鬆和莫鬱青打了聲招呼,我們三個人一起進了酒店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