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千總爲何要射掉韃子的龍旗,你可知這面正白旗的龍旗是他們的臉面,射掉此旗不是更激怒他們嗎!”曹變蛟用刀劈下一名追擊的東虜騎兵,對着柳嶽吼道。
正白旗的龍旗?龍旗到處必有旗主相隨,難道剛纔那位八旗將軍難道是正白旗旗主多爾袞,柳嶽感覺自己捅了簍子,若是尋常人到也罷了,這多爾袞的爲人在影視劇中見多了,如今當衆射下他的龍旗讓他丟了面子,他不報復纔怪呢。
果然那些八旗騎兵和打了雞血似的嚮明軍撲來,沒有火炮掩護全憑藉刀劍互博明軍佔不了上風,何況八旗騎兵數倍於己,明軍很快又陷入八旗騎兵的包圍圈,柳嶽和曹變蛟幾人護住左夫人且戰且退,但是八旗騎兵衆多,很難突破。
“碰,碰,碰”一陣火銃的聲音響起,不少八旗兵瞬間倒地,一些八旗參將吼道:“關寧鐵騎,大家快散開”但是爲時已晚,關寧鐵騎的火銃號稱三眼神銃,黑色,約一米長,火銃頭部突出分爲三個細孔,每次點火連發三次,不等八旗騎兵找地方躲避,“碰、碰、碰”的聲音再次響起,,如此三輪下來,已經有千餘八旗騎兵跌落馬下。
柳嶽順着火銃的聲音望去,見千餘關寧鐵騎以火銃三疊陣的陣型排列,前面一排射擊完畢,後面一排補上,如此輪番射擊直至彈藥耗盡爲止。爲首的將軍正是寧遠總兵吳三桂。柳嶽曾經在太監高起潛那裡見過手持三眼神銃的關寧鐵騎,但三眼神銃強大的威力還是第一次見到,心中不由暗想,以後一定要給自己的隊伍裝備上這等神器。
“跟我殺進去救左夫人!”吳三桂見彈藥用盡抽出佩刀吼道,身後的關寧鐵騎也都吹了吹火銃口的煙,然後調轉槍口握住尾部,一米多長的三眼神銃瞬間成了鐵榔頭,衆人拎着這個鐵榔頭緊跟吳三桂向八旗騎兵撲去。
圍困左夫人的八旗兵已經被三眼神銃殺傷大半,剩餘的八旗兵見關寧鐵騎撲來紛紛勒馬回身前去迎戰,柳嶽幾人這才抽出身來,準備護送左夫人退入松山軍營,一名佐領見到左夫人慾走,匆忙揮刀撲來攔住去路。
“你們快走,我來會會這名東虜韃子!”韓威勒馬揮刀劈向佐領,柳嶽趁機和曹變蛟護着左夫人向松山兵營行去,剛入兵營還不及喘息,曹變蛟就翻身上馬對着柳嶽說道:“柳千總看好左夫人,我去助吳總兵一把!”話畢揮舞着佩刀又衝入戰場,廝殺許久柳嶽早已覺得精疲力竭,但是曹變蛟還有餘力奮戰,果然不負驍勇善戰的名號,柳嶽心中很是佩服。
“快看!“一些明軍突然指着錦州城方向,柳嶽隨之望去見錦州城內衝出許多明軍撲向清兵營寨,想必是祖大壽見城外鏖戰準備趁機夾擊八旗兵。
“是夫君,是夫君,我要去見他!”左夫人見狀準備上馬。柳嶽見狀立馬拉住左夫人,好不容易救她回來怎能輕易讓她再入戰場。
左夫人被柳嶽攔住,只能哭泣的望着錦州城方向,這時城內的明軍在清兵營寨前,被又寬又深的壕溝攔住去路,這些壕溝是清兵特意挖的,用來防止錦州城內的明軍和援軍裡應外合。有很多人在壕溝外中了炮火弩箭,死傷滿地。鏖戰多時,祖大壽見無法越過壕溝,只得鳴鑼收兵回城。而山下的清兵因爲一時無法取勝,也開始慢慢撤去。
“夫君,不知道你現在情況如何,今生還能不能再見你一面!”左夫人見祖大壽退入城內,無法和援軍匯合心情十分悲傷。
“夫人莫傷心,祖總兵一定會無恙的!”柳嶽這話並不是安慰左夫人,是因爲他知道數日後洪承疇兵敗,解錦州之圍徹底無望祖大壽會獻城降清。
吳三桂和曹變蛟也領着麾下兵丁回到松山,柳嶽和曹變蛟手下的兵丁均已所剩不多,而關寧鐵騎卻幾無損傷,柳嶽見這支明朝最精銳的部隊日後要跟着吳三桂做漢奸甚感惋惜,心想日後若是有機會定要獲得關寧鐵騎的指揮權,帶領他們重整大明山河!
吳三桂見到左夫人後立即翻身下馬,來到左夫人跟前跪下道:“請舅母以後不要冒此險了,制軍大人自然會解圍錦州,救出舅父!”
“希望你們能早日解錦州之困,你舅父撐不了多久了!”左夫人說完,看了看柳嶽,“今日虧這位柳千總相救,要不然我早就死於東虜刀下了!”
吳三桂知道左夫人是要他感謝柳嶽,但是柳嶽畢竟是他的下屬,施禮感恩不免丟了面子,於是只能拱手道:“柳千總今日算立大功一件,我自會稟於制軍大人對你行賞!”
“屬下不敢邀功,此次救出左夫人曹將軍功不可沒,”柳嶽知道雖然自己憑藉神射解了左夫人的圍,但是力殺東虜帶大家出來的人是曹變蛟。
“現在可不是論功行賞的時候,如今東虜氣勢正盛,有包圍我松山大營的趨勢,還是迅速稟告制軍大人爲好。”曹變蛟見八旗兵勢猛恐大軍久拖不利。
柳嶽本來想給見曹變蛟一個人情,沒想到他不領情。心中甚是鬱悶,但是想到這位曹將軍是位猛將,趁機接好還是有好處的,於是立即點頭贊同曹變蛟的說法。
“咦,韓威呢?”曹變蛟四處看了一下,這才發現韓威沒有隨吳三桂跟來。
“難道被韃子擄去了?我去救二哥!”柳嶽發現韓威不在,恐怕他遭遇不測,慌忙上馬準備去尋韓威。
“三弟,我抓了一個俘虜”不遠處傳來韓威的喊聲,衆人望去見韓威騎在馬上用刀挾持一名清兵佐領緩緩而來。這名佐領正是先前攔住衆人去路的那個,沒想到被韓威擒住。
“二哥爲何要抓他?”柳嶽深知韓威痛恨東虜,欲殺之而後快,怎麼呀想不到他會活捉東虜佐領。
“我本來準備劈了這韃子,但是他說什麼不出兩日我大明必敗,、既然敢口出狂言,一定知道些東虜的軍事機密,所以就帶來讓大家審審!”韓威道出事情的原有,畢竟他是西城兵馬司的指揮出身,對審判囚犯套出口供有特殊的愛好。
“審什麼審!兩日之內你們這些漢狗均是我大清的刀下之鬼”清軍佐領操着生硬的漢語狂妄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