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雷三千將,雷霆八萬兵,大火燒世界,邪鬼化灰塵,如有法力大,掃盡千邪萬鬼精,玉皇賜我天下名,賜我銅甲鐵甲斬妖精,若有強人不服者,弟子觀請五百蠻雷火燒身,恐有前師與弟子刁幻者,押到萬丈金井去藏身,若與弟子爭刁,幻想脫身萬不能,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侈畫雙手變化飛快,結印道。
一陣雷火驟降,卻聽“鏘鏘鏘鏘”,黃色霧氣蒸騰翻滾幾下便將雷火壓熄,聽見霧氣內二人唱道:“咱們日落西山黑了天,家家戶戶把門關,十家都有九家鎖,就有一家門沒關,鳥奔山林虎奔山,喜鵲老嗚奔大樹下,家雀哺鴿奔房檐,行人的君子奔旅店,頭道狼牙頭道關秦瓊敬德守此關,咱呀嘛走你”。
只見黃霧中走出二將,其中一將頭戴英雄帽,身穿五虎青,騎馬兜襠褲,戰靴二足登,腰扎絲鸞帶,不緊也不鬆,身高滿丈二,膀橫足一弓,面如古月生輝,臉似淡金鍍容,眉似利劍入鬢,目若明珠朗星,鼻正口方楞角分明,三綹鬍鬚飄灑前胸。頭上千層殺氣,面前有百步威風,是爲秦瓊。
後面一將,頭戴金盔光爍爍,身披鎧甲龍鱗。護心寶鏡幌祥雲,獅蠻收緊扣,繡帶彩霞新,耳如蒲扇顯金睛。獠牙鋒利如鋼銼,長嘴張開似火盆,面如塗炭,身掛皁羅袍,迎風飄蕩。下穿着黑鐵甲,緊勒皮條;足踏着花褶靴,手持單鞭,是爲尉遲敬德。
尉遲敬德“呔“的一聲率先發難,鋼鞭在兵器裡屬於奇門兵器,但偏偏一直以來被人們視爲剛正不阿的代表,一鞭砸下侈畫卻是不敢硬抗,侈畫橫劍向上爲架,劍高過頭,就是一招駕劍,卻不料神打尉遲變砸爲撩,由下向前上方爲撩,力達前部,前臂外旋,手心朝上,貼身弧形撩出。
侈畫忙變招截劍,過河卒劍身斜向上爲截,力達劍身前部,臂與劍成一直線,堪堪截住,卻激起了神打尉遲的火氣,以腕爲軸,立劍在臂兩側向前下貼身立圓繞環,這招名頭叫剪腕花,一個不慎,就是斷腕的下場。
侈畫平劍,劍尖經胸腹間弧形向前爲平穿劍,力達劍尖,劍身不得觸及身體;前臂內旋,立劍劍尖由前向後轉動而出爲後穿劍,力達劍尖刺出,這一劍端是刁鑽,高不過膝,低不觸地;掄穿劍劍尖向後、向左隨轉體貼身立圓繞環一週。
神打尉遲由上向下爲劈,力達鞭身,臂與鞭成一直線。掄劈劍沿身體右或左側繞一立圓當頭砸下,卻見侈畫一個翻身,身下一道尺長黃符,趁神打尉遲愣神的空檔,侈畫大指掐食指第一節做天師訣道:“飛騰半空騎麒麟,統攝五百大雷神,鬼怪被逐無躲處,妖魔過來也難行,頓時放出三味火,全教收來億萬精,吾奉雷祖大帝急急如律,令。”
這五雷咒以符咒來當武器,把氣聚集在其中。然後對準目標發射出去。有如火箭筒一樣。它所聚之氣也較多樣,靈氣或煞氣。敵人之氣都可借用。聚氣的時間也短,可密集式發射同樣也較不傷己身,可以說是護身利器。
“轟”“轟”“轟”的五聲落雷,只見地上只剩一具不辨男女的焦屍,出馬弟子請神需要兩個人,如今死了一個,自是不攻自破,倘若這二人不出陣勝算還猶也未知,可作爲出馬弟子,說白了,也就是個僕役身份,伺候好了,胡黃之流肯把法力借給你,一個不慎,胡黃出馬弟子之流,端是有些尷尬,所以對敵怎麼可能讓“太爺”、“太奶”打頭陣?
黃色霧氣驟散,幾隻剪紙護理就這麼孤零零的躺在地上,神打化作秦瓊的人自行散掉,一個男人的身影出現在三人面前,這人道:“我們可以談談。”
侈畫嗤笑一聲道:“憑什麼?你可還有什麼籌碼,還不是砧板上的肉任我宰割。”中年漢子面色尷尬的打了個哈哈道:“這只是個紙人替身,你奈何不了我,倒是不如互相交換一下訊息,漢子半真半假的說道。
卻聽見身後一聲清麗的聲音道:“不用了”,還不帶漢子回頭,頸部一痛,就發現自己身子不聽使喚了,接着自己如同提線木偶一樣回身,見到兩個女子,一個身着紅色羅裙有着少婦風韻的女子和一個通身碧綠的古怪抱琴女子,不是紅袖、畫眉二女又是誰。
只見紅袖手中一道紅色符咒,漢子暗暗猜測應該是茅山術數之流。原來在侈畫與之鬥法之際二女就懷疑這漢子用的乃是替身顯聖之術,不然不可能這麼快,二女料想正主定也不遠,便順藤摸瓜,還真將這漢子給搜了出來。
其實也是這漢子倒黴,替身顯聖之法最怕被人打擾,否則前功盡棄,這漢子心頭突跳,感知女兒有難,便離開隊伍找了個僻靜處施法,卻不料二女趕製其連個放訊號的機會都沒有便被二女擒住。
少頃,二女與侈畫會和,對漢子道:“現在我們可以談談了,把你知道的說說吧。”
漢子嘆了一口氣道:“我乃東北五仙家胡二太爺、太奶坐下武堂弟子”。
侈畫道:“不是問你這個,是問你所行爲何?”
漢子聽侈畫說到這便裝聾作啞起來,閉口不言,紅袖道:“沒辦法讓活人張嘴,還沒辦法讓死人張嘴麼,說罷掌中紅符,往漢子額頭上一拍,便無風自燃,漢子的臉上開始開裂,一道道細細的血線勾勒出一道符咒。 ¸ тTk дn¸ c○
漢子彷彿想到了什麼恐怖的事,整個人開始顫抖,出現在自己身上的事讓他想到了聽自己師傅所說過的茅山煉屍術,以活人煉屍的煉屍術,術成魂魄鎖在屍身之中不得超生,漢子嚥了口唾沫沙啞的開口道:“我說,你們想知道些什麼?”
“你們來此爲何?”,侈畫問道。
漢子咕嚕一聲又咽了口唾沫道:“我是奉了總壇的黃二太爺太奶的諭令來此的,除了我,各壇口大概有三百人左右,不過眼下已經死傷過半,我能活到現在純屬運氣”。
畫眉若有所思的問道:“胡、黃、白、柳、灰,五大仙家一共來了多少人?”
漢子想了一陣道:“這還真說不上來,五大仙家雖說互通有無,但這些細節上的事情還真沒通過氣。”
侈畫摸了摸下巴道:“最後一個問題,你們來此所圖爲何?”
漢子沉默了一陣,彷彿在進行激烈的思想鬥爭,侈畫也不逼他,過了好一會,漢子一字一頓的道:“紅崖天書”。
“其實,我們懷疑,我們的隊伍裡有人來過這”,漢子的聲音有些乾澀,侈畫示意他繼續說,漢子舔了舔嘴脣繼續道:“隊伍裡的領隊告訴我們,這裡其實是一個“蛇礦”。雖說入眼的四周,都是石頭但是這只是外面,中間的蛇礦,至於外面是天然的岩石,說明最初的時候,在這片地下,有一塊巨大的山脈一樣的黑色岩石,只是後來被蛇掏空了。”
見侈畫目有疑光,漢子趕忙繼續道:“這岩石裡是黃金,這裡有個藏滿了黃金的洞窟,裡面大量的黃金的樣貌,器皿製品的細節形狀,還有混雜在其中的寶石,都是遍之不盡的,黃金的下面,還埋着比黃金更貴重的東西,紅巖天書”。
講到後來,侈畫都感覺到金光從他嘴巴里放射了出來,這個山澗的四周都開始鍍上了一層金色。侈畫聽得發呆,聽到一半的時候,他看了看四周,臉色發生了變化。四周全是黑色的岩石,照漢子所說,黑色巨岩石內部,封閉着大量的“蛇巢”,如果礦脈中的黃金全部被掏出來,那麼裡面的蛇一定是按照一條礦脈的線路分佈在這裡。
漢子這算是送出了一份大禮,而且漢子詳細的說了應該注意的所有事項。如果他說的是實話,真實性非常的高,侈畫基本上是全信了,只是他需要一些驗證來確認。且在接下來漢子如實的告知了他自己不知情的部分,按道理,藏着紅崖天書的山洞應該就在這附近,只要進入進去,自己能力可觀,未嘗不能分一杯羹。
事實上,侈畫在這麼多對手的前提下打算去探究紅崖天書,本身十分的危險,畢竟是雙拳難敵四手,但是侈畫無論做任何的事情,二女都會盲目支持,她們能做的只是給侈畫出謀劃策,讓他有更多取勝的機會。
“你們爲什麼不告訴他,下面很危險,我們下去都會死的!”漢子對二女嘶喊道。
紅袖看了眼天邊的月亮,沒有回答,反而譏諷道“你是想用這些消息來換你出去活命的籌碼?”
漢子表情兇惡的道:“現在你說我怎麼辦?我不要回到底下去,我是叛徒,我會死,你他媽的賤人!”
侈畫摸了摸漢子身上,摸出信號彈,一劍斬下漢子的頭顱道:“真的要進行交涉,好好談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