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情景,掌櫃的簡直開心的合不攏嘴,他正沉浸在忙碌的喜悅時,偶然一擡頭,看見辛長寧穿着一身別緻的藍花布衣衫,正笑盈盈的站在染坊門口。
她本來生的好看,儘管此時頭髮有些蓬亂,可五官精緻,肌膚白嫩通透。藍白色的土布雖然質地粗糙,卻因色彩的飽和凝重,更襯出她肌膚的嬌嫩,水靈靈的招人眼球。
瞧見了辛長寧,不少買布的婦女立刻議論起來。
這個說:“對對,是這樣子的,這小花襖搭配這兔子裙可好看了,我要給我家大妞也做一套。”
那個說:“是啊,我家丫頭穿了也肯定好看。”
還有人說:“那竹節和蓮花紋的做衣服也好看的,我先前看見了她們一家三口了,她孃的衣服是加了蓮花紋,可大氣了。我立馬跑來買了,打算回頭給自己做條裙子,再買幾尺竹葉紋的布,給我兒子也做一套……”
“還有她那蝴蝶花的包,做的多好看啊,你們還別說,那樣式咱們平時拎的破包袱好看多了,反正粗布也不貴,買幾尺回家我也要做一個……”
這樣,有了辛長寧親身示範,民衆對美的追求狂熱,掌櫃加染的二十幾匹布半天賣光了。
還有不少人沒買到,滿臉遺憾,再三催促着,詢問下次什麼時候有貨。
賣完後掌櫃的一算賬,因着先前提了價,今天這二十幾匹藍花布,每匹賺的利潤都有五十了,只短短半天,染坊淨賺了一兩銀子。
原來一匹布最多隻能賺三十,一天都不一定賣出去一匹。如今一匹賺五十,算給了辛長寧十,自己還能賺四十,半天能賣掉二十幾匹!
紅紅火火忙忙碌碌賺錢呀,這差別也太大了。
“辛姑娘,你可真是厲害啊!我的生意從來沒這麼好過。”看着辛長寧,掌櫃的直覺的對方簡直是搖錢樹,爲了以後的合作機會,他慌忙掏出錢來道:“按姑娘說的,每匹布給姑娘十錢,我現在算給姑娘。”
“掌櫃的,這些只是剛開頭而已,你要是信的過我,我會讓你的生意更加紅火下去的。”
拎着掌櫃誠心送來的一串銅錢,希長寧微微一笑,緊接着又拋出一個大餅,道:“掌櫃的,不瞞你說,我想在鎮開一家布坊,專賣花布製品成衣一類的,用我這邊的成品,帶動你鋪子裡的布料買賣,如何?”
瞧見辛長寧隨便畫幾副圖做套衣服帶動他店裡布料賣到脫銷,要是她開店了,天天帶動着,那自己的生意定然會財源滾滾。聞言掌櫃的立刻驚喜的道:“辛姑娘要開鋪子?那可真是太好了。”
“那是自然,我瞧着掌櫃染布的手藝是極好的,人也爽快,覺得不如我們合作一起賺錢。想在染坊附近找個鋪子,方便經常過來研究新款花布。”
辛長寧不可能永遠在家裡畫圖賺小錢,想要創業,開鋪子是必須的,眼下藍印花布受歡迎,正是個賺第一桶金的契機。
“那好,好啊!”
能一起賺錢,染坊掌櫃自然心動無,他開心的立刻彎腰作揖,衝辛長寧行了一禮,口連聲道:“辛姑娘,你可真是老天派來的福星,不知道姑娘要多大的鋪子?老朽雖然沒什麼能耐,可也在鎮呆了三十來年了,對這裡最熟悉不過,定可以幫姑娘找到滿意的鋪面。”
這是要合作的意思了。
見狀辛長寧亦莞爾一笑,回道:“還沒選呢,看了幾家,總覺得不太滿意,掌櫃的願意幫助,那最好不過。”
“我姓季,辛姑娘以後叫我季叔吧,老喊掌櫃的顯得見外。”聞言季叔哈哈大笑,又問道:“怎麼辛姑娘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出來跑生意,父親兄長呢?”
“不瞞季叔的,家父已經去世,母親寡居,不愛見人。至於兄長,這幾天他有點忙,叫我自己先來看,這以後租鋪子籤契書什麼的,家人會出面的。”
這個世界重男輕女很嚴重,自己一個女孩子出頭,終究會引起許多猜測懷疑,又或許會引來不懷好意。做生意嘛,更要防着這一點,辛長寧早有打算,決定下次定要帶人來給自己撐腰……
“那好,那好啊!”聽了她的回答,季叔明顯開心許多,笑容也更爽朗了。
有了季叔的幫助,辛長寧很快找到了合適的鋪子,鋪面不大,外頭是小小的一間,裡頭卻有兩大間,顯得低調隱蔽,正適合她這樣的女子經營。
店鋪租金原本一年要十二兩銀子,被辛長寧好說歹說的磨,又找了季叔和繡坊的蘇掌櫃幫忙說情,好不容降到了十兩銀子一年。
十兩也很多啊,辛長寧現在手裡一共二十兩出頭點的錢,交完租金,剩下的再採買些東西,裝飾下店面,基本用光了……
“啊,錢怎麼這麼不經花啊,早知道這樣,那匣子銀票我不退了。”
數着手頭可憐巴巴的一點錢,辛長寧不禁有些後悔。
“她準備開鋪子了?真開始創業啦!”
遠在京城的蕭乾接到暗衛的信件,知道辛長寧做的一切後,禁不住微笑了起來。
“少主,聽說辛姑娘手頭銀錢好像不太富裕,咱門要不要差人送點過去?”
瞧見自家主子開心,辛長寧又是一個出人意料的有才華有想法的姑娘,蕭乙對她的態度也改變了不少,主動提出要幫助。
“不,她不會要的!我們看着好。”
蕭乾翹着嘴角,心情極好的合密信,在屋裡開心的踱了幾步後,忽然又想起了辛長娥,問道:“那朵黑心白蓮花怎麼樣了?”
“黑心白蓮花?”
蕭乙愣了下,才明白蕭乾問的是辛長娥,不禁想笑,似乎這個詞最初是從辛長寧嘴裡冒出來的,結果他家主子離開靠山村後,一直把辛長娥叫做黑心白蓮花了。
他便趕緊回道:“那丫頭啊,一直在後院做粗活呢?少主放心,有管事婆子看着,她整不出什麼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