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療養院(一)

23盛夏療養院

“展陽,你快些,今天是城南表哥的訂婚宴,我還沒有見過我未來的嫂子呢!聽說是個大美人,城南表哥從來都是金屋藏嬌,自家親戚誰也沒見過她,好像誰見了就會化了似的。”

初曉恬看着正在整理領帶的男朋友,甜甜地露出了微笑。她走到展陽的面前,親暱地摟着展陽的脖子,這也是她第一次要把展陽介紹給自己的親戚。

展陽摟着初曉恬的腰,微笑着說道:“你表哥的書我上大學時看過,覺得《風塵僕僕》比《閒置》寫的好,內容更深刻,雖然銷售量後者更好一些。仰慕已久了,終於可以看見本人了。”

初曉恬把臉貼在展陽的頸部,心裡已經美開了花,雖然已經相戀2年多了,展陽對自己說得上是無微不至,可是她總感覺到縱然是舉案齊眉,到底意難平,她和展陽之間像是有種說不清的隔閡,似乎是沒有情侶之間的那種親近和激情。2年多,這還是展陽第一次摟着自己的腰。

初曉恬依偎在展陽的懷裡,久久不願放開。她還記得和展陽第一次相遇時的情景。身爲學生會主席和校草的展陽一直是所有女生追慕的對象,那天展陽和朋友們打完籃球,被一羣外語系的女生攔住要合影,展陽在人羣中喊了一句:“誰是俄語系的。”正好從旁邊路過的初曉恬說:“我是俄語系的。”展陽走過來拉着初曉恬的手對大家說:“現在我有女朋友了。”

初曉恬看着傳說中的展陽英俊瀟灑的外表,對他一見傾心,她本以爲是展陽對大家開了個玩笑,可誰知自那之後展陽每天都來找她,她成了展陽的女朋友。

如今他大學已經畢業了,相戀兩年多的他們第一次這麼親近。

初曉恬每次展陽家都爲展陽收拾一番,上大學後展陽就自己一個人住,如今展陽已經考上了清華的研究生,初曉恬正在讀大四。

訂婚宴上,卿城南一邊應酬着親友,一邊爲未婚妻擋酒,卿城南拉着未婚妻的手,讓她靠在他的身邊,一刻也沒有放開,好像鬆開手就會丟掉似的。

展陽開着車,一路上初曉恬講着卿城南表哥和他未婚妻的事情。

“聽我媽媽說,表哥的未婚妻以前是一個抑鬱症患者,表哥爲她找全國最好的醫生治療,天天陪着她,帶她去旅行,逗她開心。”

“讀他的書只知道他是一個才子,沒想到生活中他這麼體貼”

“還不止這樣呢。聽說嫂子吃了抑鬱症的藥有副作用,人變得非常胖,表哥每天陪着未婚妻運動,親自給她做減肥餐,她吃什麼,表哥就吃什麼。最後表哥也瘦了10多斤。要知道,表哥除了是一個作家,他還是南方傳媒的總裁,平時上班非常忙。”

“你嫂子真幸運,遇到你表哥這樣好的人。”

“我也很幸運。”初曉恬嬌羞地說道,臉上馬上泛起了紅暈。

卿城南和未婚妻在本市的盛夏療養院認識的,盛夏療養院是全市最好的抑鬱症療養院。卿城南上大學時父親去世,母親因爲思念父親得了抑鬱症,就是在盛夏療養院療養的。就是在這裡他認識了自己的未婚妻。

他認識未婚妻的時候,是5年前,那時她還是一個小女孩。有一次卿城南去盛夏療養院看母親,剛走近醫院大門裡,兩個醫生拿着繩子追着一個胖胖的小女孩,女孩躲到了卿城南的背後,死死的抱住了他,眼裡滿是哀求的目光,醫生說:“女孩得的是雙向抑鬱症,現在處於躁狂期,不綁上她就會跑出去。”

女孩拼命的搖頭,她看着卿城南,眼裡流出了淚水。卿城南看着滿臉淚水的小女孩,心裡像是被什麼東西揪了一下樣,他對醫生說:“吃藥不管用嗎?”醫生嘆了口氣說:“她現在不吃藥。”

卿城南讓醫生把繩子收起來,女孩這才放開了手,卿城南對女孩說:“吃藥可以嗎?”女孩點點頭。

事情偏也趕巧,女孩竟然和卿城南的母親是一個房間。聽母親說,她是新進來的。女孩吃了藥睡下了。

卿城南母親說:“這個女孩特別奇怪,從來不講話,也不知道是不是個啞巴。她得的是雙向抑鬱症,平時大部分時間除了睡覺就是哭。人倒是個善良的孩子,平時挺照顧我的。是個可憐的孩子,要不是得了這病,應該上大學了,她吃的藥副作用非常大,看這孩子胖的。”

卿城南問母親:“她叫什麼名字?多大了?”

母親搖搖頭說:“這就是最怪的事,沒人知道她叫什麼,連院長都不知道她叫什麼。聽說是一個神秘的有錢人把他送進來的。”

那天夜裡,卿城南迴去,回想起在盛夏療養院發生的事情,在日記本上寫下:

她是一個小女孩,非常胖,從來沒有人把我抱得那麼緊,她看着我流出淚來,她那哀求的目光直達我內心最深處,她完全信任我,我竟然想去保護她,她是除了媽媽第二個我想保護的人。

夜已經深了,卿城南打了個哈欠,這時,電話突然響起。他接通了電話,是母親打來的。可是一接電話,沒人說話,電話那頭只是一個女孩哭泣的聲音。

“出什麼事情了?你是誰?”

電話那頭女孩只是一直在哭。

“你是我母親房間的那個女孩,你先別哭,我馬上去。”

卿城南掛斷電話,心裡十分慌亂,他想,不是母親出事了,就是女孩出事了。

急忙趕到療養院,他看到女孩滿臉淚痕地在看着母親輸液。原來母親半夜發燒,被女孩發現,女孩找醫生,醫生恰巧不在。女孩沒有辦法,拿起卿城南母親的電話,給他打了電話。他到時,醫生早就回來了。他向女孩道謝,女孩搖了搖頭,他讓女孩去睡,自己看着母親輸液。

那個晚上,卿城南迴去沒有睡覺,他在日記本上多加了一句話:

憐愛往往是愛情剛開始的時候。

後來,他們熟悉了,他們會一起去盛夏療養院門前的海邊去散步,只是她從來都不講話,他一直不知道女孩的名字。

卿城南的母親在盛夏療養院康復的很快。他母親出院那天,卿城南和女孩去海邊散步,海邊特別乾淨,白色的鵝卵石佈滿腳下,海水蕩過來沖泡着岸邊的細沙,泛起白沫,他們肩並肩面朝着大海,海風吹拂着女孩的頭髮,她的思緒像頭髮一樣被海風吹的凌亂。

“你叫什麼名字?”

這是卿城南第一次問她的名字,他沒有期待她的回答。

展陽開着車,快到了舉辦訂婚宴的酒樓。

展陽無心的問:“對了,說了那麼多,你知道你嫂子叫什麼名字嗎?”

初曉恬撓了撓頭,這次被展陽問到了。

“聽表哥說過一次,叫什麼,什麼,晴雯。”

展陽笑了出來,說道:“什麼?晴雯,她怎麼不叫襲人呢?”

“不是,霽月難逢,彩雲易逝。對了,她叫霽月。姓什麼我沒記住。”

展陽猛地把車剎住了。霽月,霽顏,消失在他生命中五年的名字。他的臉色發白,身體有些顫抖。他看着窗外明媚的陽光,缺席在他心中五年的一份明朗的光芒。這五年他是怎麼過來的?

五年,他從來不提起那個人,他以爲他忘了。可是他一直只是在麻痹着自己,一直努力忘卻着,卻一直清楚地記着。只是他從來不去回憶,他真心的全部的付出不及一份成績和自由重要,那種凌厲的痛,只要稍微觸碰,就會腐蝕全身。

“你怎麼了?爲什麼停車?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初曉恬的話喚醒了沉思中的展陽。重名的人多了,展陽想。可是爲什麼有種不祥的預感,他總覺得一會要見的人就是她。

海邊女孩流出了淚水,自從來到盛夏療養院,她第一次開口說話。“我叫洛霽月。”卿城南看着女孩,他抱住她,他說:“不論過去怎麼樣,重新開始生活吧,讓我走進你的生命中,你會好起來的。”

五年過去了,洛霽顏穿戴着卿城南爲她準備的衣服和首飾,光彩照人,美若天仙。

初曉恬牽着展陽的手走到了卿城南和洛霽月的身邊。

初曉恬說道:“表哥,還不給我介紹你藏了這麼久的嫂子。”

洛霽月躲在卿城南的身後,看着展陽,以爲自己眼花了,可是她定睛一看,那個無數次出現在她夢中、她日夜思念的人,正站在她的眼前,他比以前高了,更加的帥氣成熟了,可是他的臉龐和輪廓沒有改變,洛霽月不敢明着直視展陽,她躲在卿城南的身後,避開展陽那灼烈的目光。

展陽的感覺沒有錯,霽月就是洛霽顏,那個在普羅旺斯失約的人,現以這樣出現在他的眼前,以他最不能接受的方式。他看見她的那一刻,心臟好像停止了跳動。她變漂亮了,滿身的名牌,身子不似以前那麼瘦,變得丰韻了。只是她好像比以前變得更加內斂沉靜了。以前她見了人總是唯唯諾諾地打招呼,現在她只需在他身後做一個安靜地闊太太就可以了,這就是她想要的自由的生活嗎?

“這是我的未婚妻霽月,這是表妹曉恬”

卿城南指着展陽說:“這位是?”

初曉恬說:“這是我男朋友展陽。”

宴會上卿城南忙着應酬着各路親戚朋友,洛霽月疲倦了就坐在角落裡,熱鬧的氣氛讓洛霽月有些不適應。卿城南應酬完就抽身陪着洛霽月聊天。洛霽月只有在卿城南在時就會感覺放鬆,露出微笑。

展陽觀察着洛霽月的一舉一動,洛霽月對卿城南的親呢深深地刺痛了他,然而她早已不屬於他,他又能做些什麼呢?他只能一口接着一口地吞下酸澀的酒。不過,他感覺洛霽月一定是發生過什麼事情了,他不知道的事情。

抑鬱症,初曉恬說洛霽顏得過抑鬱症,那麼她是什麼時候得的呢?

洛霽月受不了展陽的目光和過於熱鬧的氣氛,卿城南提前送她回去了。

今晚卿城南沒有把洛霽月送到盛夏療養院,他把她帶到一個小公寓裡,這是他爲她準備的訂婚禮物。

公寓不大,卻佈置的溫馨,正是洛霽顏喜歡的。

卿城南把鑰匙交給洛霽月,問她:“你還想要什麼禮物?”

她說:“我想要一束薰衣草。”

卿城南去了好幾個花店,買來了最美麗的一束薰衣草。

誰知洛霽月拿起薰衣草,把薰衣草扔在地上,發瘋似的拼命地用腳把花踩爛,薰衣草紫色的花瓣碎了一地,她哭起來,說:“我最討厭薰衣草了,以後再也不要薰衣草。”

卿城南看着自己精心挑選的薰衣草被踩爛,一氣之下,向門外面走去。洛霽月從背後緊緊地抱住了卿城南,哭的更加厲害了。

“對不起,城南,對不起,你能不能不要離開我。”

卿城南用手擦去洛霽顏臉上的淚水,說:“對不起,我不該生你的氣,以後不會了。我不會離開你。”

洛霽月聽到這話,哭的一塌糊塗。

卿城南把洛霽月抱到牀上,看着她睡去才離開。

展陽在訂婚宴結束之後,把初曉恬帶到自己的房子裡,他把一天積攢的醋意和怒火發些到初曉恬的身體上,他的火熱觸碰着她的溫柔,一天的不快在夜裡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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