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療養院(二)

24盛夏療養院

訂婚宴那天晚上回去,卿城南對洛霽月的踩花舉動有些疑惑,他所認識的洛霽月,雖然有情緒低落的時候,大部分時間都是溫柔禮貌的,可是今天她的行爲卻十分反常。卿城南點起已經忌了很久的煙,陷入沉思中。

第二天卿城南去療養院幫洛霽月辦理出院手續。在院長辦公室門口,卿城南看到院長正在和一個女人談話,這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卿城南的大學同學展月,卿城南暗自思忖,她怎麼在這裡?

只見展月對院長說道:“她出院了?”

院長回答:“是卿先生把她接走的,她的病早就痊癒了,療養院不好再留她,她的信息醫院絲毫沒有透漏給別人,包括卿先生。”

卿城南在門口更加疑惑了,院長口中的卿先生指的是自己,展月口中的她應該指的是洛霽月,那麼她們是什麼關係呢?卿城南在門口繼續聽着。

“以後有人打聽這個女孩的信息,怎樣進來的,在醫院的發病情況,你繼續裝作不知道,錢一分都不會少你的。”

卿城南躲進了院長室旁邊的洗手間裡,展月匆匆忙忙的離開了,她的神色有些慌張。

卿城南想着,一定是展月把洛霽月送到盛夏療養院裡的。那麼她爲什麼讓院長對洛霽月的信息進行保密呢?其中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秘密。

展月是卿城南的大學同學,當年他們上學的時候,展月和她的室友朱雯一起追求卿城南,兩個人都是富家千金,卿城南最後選擇願意放下身段和自己一起吃苦的朱雯在一起。

展月一定知道洛霽月以前的事情,卿城南怕觸碰到洛霽月以前的傷心事,從來沒有問過她的過去,跟她在一起的五年裡,他們只在乎和彼此在一起的現在和將來。可是,洛霽月訂婚宴後怪異的行爲,展月和院長的談話,種種奇怪的事情,讓卿城南控制不住自己去調查她的過去。

卿城南知道展月有個弟弟,就是表妹初曉恬的男朋友展陽,而那天在訂婚宴上洛霽月和展陽也見過面。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聯繫?卿城南一顆接着一顆煙吸着,思緒像煙霧一樣雜糅着,找不到頭緒。

卿城南約表妹在一家咖啡館見面,表妹打扮的很漂亮,臉色看上去也比從前更加有光彩,露着甜甜的笑容,難以掩蓋的喜悅,像是掉進戀愛的蜜罐裡了。

“表哥,怎麼有時間找我,嫂子呢?”

“曉恬,今天表哥來找你是想問你的一些事情,關於你的男朋友展陽,你知道他的過去嗎?”

“怎麼想起問他?”

“這個一時半會也解釋不清,以後有機會再告訴你。”

“哼,神神秘秘的,好吧。我和展陽是同一所大學的,他是學生會主席,也是校草,當時有很多女生追求他。那天他說喜歡俄語系的女生,我恰巧從他身旁路過。起初我以爲他是開玩笑,沒想到他認真了,我們就這麼交往了。”

“你們的關係如何?”

“跟你說實話吧,他對我非常照顧,可是以前我們並不親密,也是最近我們的關係才變好的。”

“他以前有女朋友嗎?”

“聽大學室友說,展陽高中的時候有個女朋友,他非常愛他的女朋友,不過後來他的女朋友因爲一些原因退學了。我知道他好像一直沒有忘記過她,我也沒問過他的過去,我也不打算取代她,我非常愛展陽,能陪在他身邊我已經很滿足了。”

卿城南輕飄飄地走出咖啡館,一邊低着頭吸菸一邊回想着這幾天發生的事情,要去接着查下去嗎?他知道洛霽月除了他什麼都沒有,沒有他她完全好不起來,她完全離不開他,已經定婚了,她過去的事情對他來說不重要,他在乎的只有她現在的心。

他把菸頭扔在地上,用腳踩滅,他已經有了決定。

卿城南讓秘書去調查展陽的過去。

他的高中時的女朋友,洛霽顏,也是她的同班同學。事情如卿城南所料,他心裡亂成一團,非常糟。

接着在秘書的安排下,卿城南見了洛霽月的高中同學,樑莞婉。

樑莞婉說出了五年前的事情,她早就知道洛霽月得了雙向抑鬱症,就在洛霽月的爸爸死後,當時的洛霽顏就偷着服用治療雙向抑鬱症的藥,洛霽顏因爲得了這種病,記憶力減退,學習能力下降,思維遲鈍,學習才下降那麼快。

那天,卿城南去了他送洛霽月的房子,他親手做了一桌洛霽月愛吃的菜,兩個人在餐桌上商量着結婚的事情。

卿城南說道:“我們去普羅旺斯結婚吧。”

洛霽月突然變了臉色,停下手中的碗筷,說道:“可不可以換一個地方,我們去巴厘島、去撒哈拉,哪裡都可以,只是不想去普羅旺斯。”

卿城南心中早已瞭然,卻問道:“爲什麼普羅旺斯不可以?”

洛霽月沒有回答,只是呆呆地坐在那裡,沒有繼續吃東西。

卿城南看到洛霽月非常失落,馬上說道:“不去就不去,我只是好奇問問,快吃飯吧。”

她還是愛着展陽,五年來,她從來沒有忘記過展陽,卿城南最在意的不是過去她有多麼愛他,是現在她還是愛着展陽。

也許分手,對洛霽月,對展陽,對自己都是一個好的結果。只要她幸福,怎樣都可以,卿城南要放開他握緊五年的那雙手。

初曉恬來到展陽家裡,看着一把陳舊的吉他,她求着展陽爲她唱一首歌。

展陽抱着吉他,唱起了突然好想你,唱着唱着,哽咽起來。

初曉恬抱住了展陽,也哭了起來。

“你忘不了她吧。”

“對不起,曉恬。”

“我們分手吧。我知道我代替不了她,那天夢裡,你還喊着她的名字。她叫霽顏是吧。我不會怨你,更不會恨你。跟你在一起的時光,我非常快樂,我不會忘記你的。”

說完,初曉恬吻了展陽的臉頰,跑了出去。展陽也沒有去追,對於一個自己不愛而深愛自己的人,分手是最好的選擇,沒有傷害,只有一份共同的回憶。

展陽的房門還沒有關上,就進來一個人,是卿城南。卿城南看着坐在地上的展陽,說道:“我們談談吧。”

卿城南遞了一根菸給展陽,問他:“會吸嗎?”

展陽笑道:“洛霽月同意你吸菸嗎?”

卿城南直奔主題,說:“你知道洛霽月當年爲什麼退學嗎?”

展陽猛勁地吸了一口,又吐了出去,冷笑着說:“你說的是洛霽顏。你都知道了?不就是學習後退,不喜歡學校的生活,想要過自由自在的日子嗎。”

卿城南也冷笑了一下,說道:“你果然不知道,她父親死後,得了雙向情感抑鬱症,得了那種病誰還能正常上學。所以退學了。”

“什麼?”展陽皺着眉頭,陷入沉思中。他回想起洛霽顏當年種種奇怪的行爲,包括成績突然下降,突然退學。他想,自己可真傻,竟然相信了洛霽顏所有的話,一點都沒有懷疑。

卿城南接着問:“那你知道洛霽月那天爲什麼沒有去普羅旺斯嗎?”

展陽說:“難道也和她的病情有關。”

卿城南收起了看笑話的表情,一臉嚴肅說道:“她去了。只不過和你不是同一天。你姐姐和樑莞婉把信上的日期改了。你晚去了兩天。樑莞婉把霽月的病告訴了你姐姐,你姐姐怕她耽誤了你的前途,爲了阻止你們見面把日期改了。”

展陽臉色變得蒼白,目瞪口呆地坐在那裡,像被抽去了靈魂。

卿城南接着說:“你姐姐知道洛霽月病的很嚴重,她把洛霽月從普羅旺斯接回國內治療,後來把洛霽月送進了盛夏療養院治療。”

展陽用雙手捶着胸口,說道:“當時分手的時候我還在怪她。我可真傻,你爲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卿城南說:“爲她作別過去,不想讓人誤會她,不想你們糾察不清,我們快結婚了,一星期後。”

展陽心如死灰,輕輕的問了一句:“她很愛你吧。”

“不愛怎麼會結婚。我們的婚禮你會來吧。”

展陽站起來,走到臥室內,拿出薰衣草乾花,把它拿給了卿城南。

“物歸原主了,祝你們幸福。”

“一星期後的婚禮,你會來吧。”

展陽沒有回答,看着自己心愛的人嫁給別人他怎麼能做到,可是他想見到她,想了五年。

三天後各大報紙的頭條,著名作家及南方傳媒總裁卿城南將要娶初戀女友朱雯,婚禮於四天后舉行。

洛霽月拿着這份報紙發瘋似的去找卿城南,找他問個清楚,讓他當面告訴她這不是真的。可是公司,他的家裡哪裡也找不卿城南,他的手機也是關機。

洛霽月把自己關到臥室裡,淚如雨下,連最後一個愛她的人也把她拋棄了,以後她要怎麼活?人生還有什麼意義?

哭了一天,哭累了,她睡下了。就在她睡着的時候,卿城南來了。卿城南把薰衣草乾花放回她脖子上的沙瓶裡。

卿城南看着滿臉淚痕,眼睛紅腫的洛霽月,他也哭了出來。

上大學的時候,卿城南的父親因爲癌症去世,在葬禮上,媽媽和一羣女性親戚爲父親料理後事,他從大學趕到葬禮,看到都是女人,他把眼淚忍回去。自從那之後他,從來沒有哭過。可是今天,面對自己心愛的人,他放下所有堅強和防備,哭了出來。

卿城南最後摸了摸她的臉,吻了她,輕輕關上門。他擦乾眼淚,出了門,他還是那個不會哭泣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再見了,我的小女孩,你應該回到你愛的人身邊。

卿城南的婚禮舉行在海邊,佈滿了鮮花,洛霽月也來了,隨身攜帶還有一把匕首。

婚禮進行曲響起,朱雯穿着潔白的婚紗,踩着一路的花瓣走向卿城南。

洛霽月打開了匕首,站了起來。

正在這時,神父說:不管生老病死,貧窮富有,你都願意守護朱雯,照顧朱雯一輩子嗎?

卿城南露出了欣慰的微笑,“我願意。”

那一刻,洛霽月突然被觸動了,一個真心守護自己五年,帶給自己五年守護和感動的人能夠幸福,她還要圖什麼呢?他幸福,於她而言,就足夠了。她收起手中的匕首,留着感激的淚水走出了婚禮現場。

初曉恬突然瞥見一個熟悉的人影,在她再仔細看時,卻不見了。

卿城南結婚後,洛霽月一個人來到了興浦。

校門上的三個校訓依然訴說着不變的誓言,古老的桑葚樹載着歲月的痕跡越發的枝繁葉茂,青石小路還在綠茵之中曲徑通幽,興浦的一磚一瓦彷彿都沒有變化。只是換了人跡,換了一羣在興浦日夜奮戰的面孔。

洛霽月沿着記憶中的路線走到萍水逢園,明晃晃的太陽代替了那晚昏暗的燈光,茂密的植物襯的這裡分外冷清,讓洛霽月不想在這裡多待一分鐘。這裡沒有了展陽,連回憶也沒有了熟悉的感覺。洛霽月馬上離開了。

洛霽月走到了十三班的門外,曾經自己刻下的two hundred and fifty和程高朗刻下的five hundred and twenty還在孤單北半球嗎?她沒有勇氣推開門,畢竟那裡不屬於任何一個人,物是人非,不看也罷。

操場上還是那麼冷清,體育課上的幾個同學在籃球場上打籃球,幾個男孩都打的非常好。他們不會知道從前有一個厲害的男孩爲了自己心愛的女孩,耐心地教她笨拙的同桌打籃球。夕陽中,抱着籃球的她,貪婪地想把落日中的展陽留在眼裡,化成永恆。

走着走着,她來到了軍訓時十三班的訓練場,她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是白璞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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