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庾希、庾邈與故青州刺史武沈之子遵,聚衆夜入京口城,晉太守卞眈逾城奔曲阿。希詐稱受海西公密旨誅大司馬溫。建康震擾,內外戒嚴。卞眈發諸縣兵二千人擊希,希敗,閉城自守。溫遣東海內史周少孫討之。
————《資治通鑑?晉紀二十五》
註釋:晉陵,今江蘇常州。曲阿,今江蘇丹陽。
天色剛過初更,我正和爹孃閒聊,衝進的家丁打破了和諧的氣氛.我很是生氣,正想發火爹爹首先說話了。
“大晚上跑什麼?”爹沒好氣的訓斥家丁。
“郎....郎主.....不好了......庾希庾邈兄弟和.....和武遵.....”家丁喘着粗氣,把話說了一半,停了下來。
“有什麼話就快說!”我看他沒把話說完,連忙吼道。
“是娘子。”家丁頓了頓,詳細給爹稟報,“庾希庾邈兄弟和武遵,今夜以海西公名義糾集數千人攻破城池,進城後在城中各處搶掠,太守卞眈不知所終。好多百姓都連夜搶着出城,整個京口一片混亂。”
“這可怎麼辦?怎麼辦啊!”娘一聽臉色大變,忙站起身在屋子裡急得跺腳,想了想,眼睛一亮說,“不行我們也出城躲躲吧。”
“唉.....你真是想的簡單!”爹對孃的提議很不感冒,指了指我說,“女兒現在的樣子怎麼能夠遠行?何況這麼多人,往那裡躲。”
“瞧我這記性,”娘拍拍額頭,有些着急的問爹,“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集合府中的所有男丁,分爲兩班,今夜輪番守衛前後門和各處,以應對不虞,其餘的人該幹什麼幹什麼。”我給爹建議道。
“我兒真是冰雪聰明,”爹寵溺的看了看我,眼睛目光一暗,嘆了口氣,“唉!可惜是女兒,要不然.....”
“爹爹!女兒怎麼了,我以前還不是男...”我不滿的撇撇嘴,打斷爹的話說道,突然意識到說了不該說的,連忙噤聲。
“哦?以前怎麼了?”爹饒有興趣的追問道。
“呃.....我是說,女兒家不一定比男兒差,”我胡亂敷衍道,叉開話題,“有什麼事讓義兄來幫忙。”
“爹知道,對了,女兒你剛纔那句話好像不是你解釋的意思啊?”爹繼續追問,不讓我我轉移話題。
“爹爹!”沒辦法,這怎麼解釋,於是我只好耍賴,“就是這個意思!就是這個意思!”
“好好好!不說了,”爹看到我放刁,並沒有生氣反而高興的說,“天色不早了女兒你先休息去吧。”
“可是.....”我有些不想回房,因爲呆在房子真的無聊。
“你的身子要緊,要好好休息,”娘對我柔聲說,“這裡有爹孃呢。”
“好吧,那我先回房了。”我答應着出來。
我向自己的住處走去,走到半路上,看到一個黑影越來越近。由於光線暗淡,看不清那人的模樣,我心裡不由得咯噔一下,該不會是賊吧。我又不敢喊,看了看旁邊的燕婉,她露出比我還害怕的表情。我隨手撿起一塊雞蛋大的石頭,向黑影拋去。管他的,這麼黑燈瞎火的,呆在那不是賊也差不多。
“啊!”和預期的一樣,那個黑影中彈後慘叫了一聲。
於是我又揀起了一塊石頭扔了過去,燕婉看我扔,她也撿石頭打那個‘賊’。
“啊!別.....別扔了.....是我.....啊!”那‘賊 ’開始告饒,不過聽聲音很熟,好像這哪裡聽過,還是問問吧。
“你是那位?”我大聲對那黑影喊道。
“還能是誰!”黑影好像很生氣,“是我趙希,還能是賊不成?”
“趙希!”我立馬意識到自己剛纔做錯了什麼,連忙走到趙希身邊問道,“有沒有事?”
“你說有沒有事?”他沒有好氣的說着,又指了指額頭。
我藉着暗淡的光線,看到他的額頭有幾處破了還滲出不少血,沒有破的地方鼓起了好大的包,看樣子很是狼狽。
“我的靶子也太準了!”本來是心裡的話,卻不小心說了出來。
“你!”他氣的要發飆了。
“說說都不行,”我繼續拿他開涮,“這麼小氣!”
“那你試試!”他生氣的用殺人的目光瞪着我。
“呃....”看來他真是生氣了,不過他生氣的樣子好可愛。算了,不都逗他了,“對了,你怎麼在這裡,我還以爲賊呢。”
“你!”他用手指我,目光看到了我旁邊的燕婉,放下了手,不滿的瞟了我一眼,“算了,還不是今晚亂兵的事,我剛想去找伯父商議,可是......”
“可是被我們當賊,襲擊了是不?”我連忙替他回答了,用探究的目光看着他,“是不是感覺很不爽,嗯?”
“我才懶得和女人計較!”他不屑的看了我一眼,臉上露幸災樂禍的笑容。
“你說誰是女人?”我一把拉住他的袖子質問道,“敢說我女人,我和你沒完。”
“難道不是?”他一臉驚訝,但心裡一定在偷笑。
“我....”我半天才知道自己犯了一個可笑的錯誤,於是悻悻地說,“算了,不和你計較了,等一會我讓燕婉把治傷的藥拿給你,我先回房了。”
悶悶說完話也不等他回話,就頭也不回地走了,我想他一定在偷笑:小樣,你不想當女人,那是不行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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