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兵逼肥水而陳,晉兵不得渡。謝玄遣使謂陽平公融曰:“君懸軍深入,而置陳逼水,此乃持久之計,非欲速戰者也。若移陳小卻,使晉兵得渡,以決勝負,不亦善乎!”秦諸將皆曰:“我衆彼寡,不如遏之,使不得上,可以萬全。”堅曰:“但引兵少卻,使之半渡,我以鐵騎蹙而殺之,蔑不勝矣!”融亦以爲然,遂麾兵使卻。秦兵遂退,不可復止,謝玄、謝琰、桓伊等引兵渡水擊之。融馳騎略陳,欲以帥退者,馬倒,爲晉兵所殺,秦兵遂潰。玄等乘勝追擊,至於青岡。
————《資治通鑑·晉紀二十七》
今日,決定秦晉兩國命運的淝水之戰將要在壽陽城外展開,我碾轉反側一晚上都沒睡好,第二天天沒亮就頂着個黑眼圈起牀。起來後感覺似乎有些冷,而且外面好像天色也有些暗,於是我找了件披風穿上,一打開門刺骨的寒風便吹了進來,撲在臉上還有些生疼,風中還伴着雪花。
怎麼會有雪花呢?我向門外仔細望去,靠!什麼時候下的雪,外面竟都白茫茫一片了,我竟然不知道。算了,現在不是研究這些的時候,還是趕緊去苻堅那裡看看,也不知道他起來沒?想到這裡,我將衣服裹緊,出門向苻堅的房間走去。
苻堅的臥房和我住的地方沒有多遠,走了沒幾步就到了。不知道是我起來的太早還是今天太冷了,一路竟然一個人影都沒見,雪地裡除過自己的腳印還是自己的。當我走到苻堅臥房外面時,只見房內的燈還亮着,大約他也一晚上也沒睡。
我輕輕地叩門。
“夫人?”過了片刻,盯着黑眼圈的韓意打開了門,當他看到我是頗爲驚訝。
看着韓意的樣子我道有些同情,當下人的真的不好過,主子不休息自己也得跟着熬。“陛下呢?”我一邊問道,一邊向內張望。
“陛下剛剛睡下。”韓意看了趴在案几上的苻堅,小聲說。
“哦,那我先回去了。”人家現在睡覺我打擾可不好,想着我就準備退下去。
“既然都來了,怎麼又走?”這個時候苻堅帶着調侃的聲音響起,我知道他醒來了。
“見過陛下。”我連忙施禮。
“這麼早就來看朕了?”苻堅將我攬到懷裡,滿是曖昧的說道。
“大清早的,還有別人呢。”我有些臉紅,怪嗔道。
“哈哈哈......”苻堅一聽笑了起來,笑完後說道,“今天我軍要和晉人決戰,你在這裡好好等朕消息,朕先去陽平公那裡了。”
“陛下可要小心。”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說什麼都是多餘的,只要他能平安歸來纔是。
“好。”苻堅笑着答應了,於是帶着韓意一道出了門。
壽陽城外。
雪越下越大,並沒有要停歇的意思,淝水兩岸的山川、樹木以及遠處的八公山都被白雪覆蓋,天地間好像只有白色調了。可惜如此美好的景色,人們卻沒有心思欣賞,因爲一場曠古的大戰將要在這裡展開。
淝水兩岸戰鼓震天,士兵都摩拳擦掌,等待着接下來的的廝殺,至於戰果如何,他們卻無法預知。淝水西岸的秦軍一側,在秦兵的中軍裡,有一輛裝飾豪華的雲母車,被數百羽林郎護在中間,上面站着一個身着黑色龍袍的男子,那人不是別人正是苻堅,。
“對岸晉軍遣使前來送信,陽平公不能決斷,特來請示陛下!”一個小校從前軍跑來,跪着將書信交到苻堅手裡。
“秦王長處關隴,懸軍深入江湖,欲破江東之意明矣。而君置軍淝西,阻我軍於淝東,此乃持久之計,非欲速戰者也。長此以往,定當糧草不濟。吾爲君計,不若秦軍移陳小卻,使我兵得渡以決勝負,不亦善乎?”
苻堅將書信,看了一遍臉上掛滿了笑容。他順手將看完的書信扔到地上,對小校吩咐道:“將陽平公和諸將給朕叫來!”
過了片刻功夫,苻融和其他將軍都來到了中軍,苻堅掃視了衆人一遍問道:“吳人慾渡水決戰衆位想必已知,衆卿對吳人所求意下如何?”
“臣石越有異議!”這個時候石越站了出來。
“說吧。”苻堅語氣裡不含絲毫表情。
“我衆彼寡,不如遏之,使晉軍不得西進,可以萬全。”石越說道。
“哈哈哈......”聽到石越話苻堅笑了起來,讓衆人有些莫名其妙。苻堅不理衆人,從雲母車上走下來,輕拍着石越的肩膀說道,“沒想到打了這麼多年仗,你也有懼敵的時候。”
“陛下!”石越臉色變得有些尷尬,剛想解釋就被苻堅打斷了。
“張卿可有要說的?”苻堅將目光轉向張蠔。
“臣認爲石將軍說的對,陛下還是考慮一下。”張蠔拱手說道。
苻堅聽了張蠔的話,擺手讓他退下。
“諸卿真的是打仗打的多懼敵了。”苻堅笑着說完,看了看衆人再次上了雲母車,站在車上繼續說,“我軍但引兵稍微退卻,等晉軍半渡,我軍以鐵騎掩殺晉軍,還怕得勝不了?”
“陛下所言極是!”苻融聽後附和道。
“博修去安排吧。”苻堅對苻融吩咐道。諸將聽苻堅這麼一說,也不再多言了。
“諾!”
過了大約一炷香的功夫,苻堅看到前邊的秦軍開始向後退卻,中軍的士兵也有些**,苻堅想是苻融下的命令也沒在意,繼續坐在雲母車上觀戰。
“秦軍敗了!秦軍敗了!快逃啊!”這個時候不知是誰在前軍中大喊。
士兵聽到聲音先是一愣,反應了過來,紛紛向壽陽城方向退去,後軍看前軍退了下來,以爲打了敗仗也跟着跑,一下子秦軍全線都潰退下來,也向壽陽城方向跑去。
“給我回去!違令者斬!”苻融看大軍潰退,不由得着急起來,用劍砍殺了幾個退下去的小兵,士兵聽到苻融的命令,都停了下來。
“嗖!”苻融正在指揮士兵,不知哪裡飛來幾隻箭,一隻正中苻融的眉心,一隻射中了苻融的戰馬,兩者毫無疑問的都倒在地上了。衆人順着發箭的方向看全,原來是晉軍已經渡河了,而發箭的是一位晉軍的將軍,而這位將就是謝琰。
秦軍因爲苻融的死,一時還沒反應過來,後來看到渡河的晉軍都沒命的向後奔跑,比剛開始退卻的還厲害,好似潮水一般,都恨當年他母親怎麼沒讓自己多長兩條腿,好讓自己今日好跑路。士兵們除了少量的人退到壽陽城,大部分繞過壽陽直接向西北的方向退卻。秦兵因爲被踐踏而死和被晉軍殺死的實在是太多了,從壽陽到青岡一路上死者不斷,淝水附近更是積屍如山,竟然將淝水給阻塞了。
謝玄率軍渡河一路追擊的同時,還不停地向秦軍放箭。當追擊到青岡時,遇到趙希五萬沒有受影響的軍隊的阻擊,謝玄於是收兵去攻壽陽。
作者有話要說:不太會描寫戰爭,將就着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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