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對不起,我們來收拾。”陳媽夏媽趕緊湊上前去,替林綿擦着嘴巴,手哆嗦着,屏住了呼吸。
這樣下去,少爺可是要發火的!
“少爺,要不我們帶小姐出去吃吧。”
快出去吧!她一分鐘就不想看到他了1
“不用。”江以寒接過蕭亞遞過來的熱毛巾擦拭着手,語氣不容人質疑。
見狀,她們不好在說些什麼,只好拿起烤串,一點一點的撕扯下來,小口的餵給林綿吃。
“這小貓咪還真特別居然不愛吃魚,看樣子是愛吃羊肉串牛肉串啊。”江以寒意味不明的挑了挑眉。
他的目光幽幽的。
林綿聽得頭皮一陣發麻。
難道真的認出她來了?
“我們也不知道啊,從來沒給小姐弄過燒烤吃,都是一些家常菜。”陳媽忍不住笑了。
林綿咬着烤棒,背脊一陣陣的冷汗。
江以寒到底是在試探還是隨口一說?
江以寒一手搭在椅子上,一手挑起她的下巴,對着她的耳朵曖昧的吹了一下,嗓子嘶啞:“這就好,我養的寵物,吃什麼,不吃什麼,我說了算。”
“小貓咪要是不聽話,胡亂吃東西,後果會很嚴重,知道麼?”
他一字一句慢條斯理的說着,語調微微上揚,充滿了威脅的意味。
林綿整個人一激靈,他肯定是認出來她了!
攤牌!
她正要站起來,就見江以寒指腹在她嘴脣下方的柔軟西靠我上按了按,眸色越發的深似是看透一切:“不對啊,你這個小貓咪知道什麼呢?什麼好吃就往哪裡鑽。”
“是啊,是個精神病,什麼都不知道。”蕭亞趕緊說道。
林綿摸不準江以涵的脈。
這話的意思?到底是認出來了,還是沒認出來來呢?
算了,以不變應萬變。
江以寒托起林綿的腦袋,白皙的脖頸處露出一個算大不大算小不小的紋身,看上去並不金貴,反而像是上鏽了一般有些洗不掉的污漬。
“智障兒。”青色粗糙的紋路無比顯眼。
“這東西能洗掉嗎?”
蕭亞看過去,回道:“這種紋身採用了特殊材料紋上去,十分堅硬,沒有專門的工具是洗不掉的,這種工具都是由總統府收購的,一般人拿不到。”
“是嗎?”江以寒細細的打量着。
“曾經有了爲了逃出寂島,不惜生生的把脖子處的皮膚給割下來,爲了避免被認出來,但因爲是在脖子這,會失血過多,很多人因此喪命。”
被送去寂島的人都是這個國家最垃圾的存在,是社會毒瘤,在大衆眼裡,那些人都不配叫人。
一旦大家在路邊發現有這種紋身的人,就會立刻舉報,那人將會受到極其嚴苛的懲罰,簡直生不如死。
林綿當然知道這個,所以今天她穿的是領子直包着脖頸的裙子。
“這麼說,有這個東西在,她一輩子都是寂島的骯髒鬼。”江以寒的指腹摩挲着紋身,被他拉扯着上面的字都有些猙獰。
“太礙眼了,把它改造一下,變成了個像樣的紋身。”
“是。”
蕭亞低頭應着。
“我的小貓咪必須要漂漂亮亮的。”江以寒的嘴角勾起若有若無的笑容,似乎很滿意。
林綿被她看的一陣心虛,癡癡呆呆的玩着手指。
“江總今天在這裡睡覺嗎?”蕭亞問道。
“嗯。”江以涵一口應着。
什麼?要留下來?
要是今天晚上對她怎麼樣可怎麼辦?
林綿的心有些慌了,大腦飛速運轉着時,江以寒接通了電話。
他站在那裡聽着,嘴角勾着的笑意頓時消失無存,整個臉色都變了,陰沉沉的。
他這一變臉,餐廳裡瞬間如古墓般沉寂。
陳媽夏媽都低下頭。
“回江宅。”
江以寒掛點電話,冷聲說着就頭也不回的向外走去。
蕭亞急忙跟在他的身後。
居然走了。
林綿鬆了一口氣,全身的肌肉都放鬆下來,這一天實在是太驚險了。
“嚇死我了,嚇死我了。”
陳媽在一旁坐下來,伸手拍打着心口:“少爺終於走了,誒呦,要是每天來莊園,我這小心臟可”
夏媽驚恐未定:“是啊,還好走了,估計是找夫人去了,恐怕是夫人又在發瘋了。”
“你小聲點。”話音剛落,陳媽環顧着四周,小心翼翼。
夏媽趕緊降低了音調:“可不是嗎,自從老爺死了之後,這夫人的日子越發不好過了。”
“誒,都是她自作孽啊。”陳媽惋惜道。
“好了不能再說了,再說下去,就是禁忌了。”夏媽趕緊說道。
夫人的事情在莊園可是禁忌,若是多提一個字被旁人聽去告狀,少爺定然饒不了她們!
發瘋?說的是江以寒的母親嗎?
老爺死了?難道說江以寒的父親真的已經去世了?
看來江以寒的身世也是坎坷無比啊。
林綿木楞的把玩着手上的燒烤棒子,想着江以寒躺在牀上時不時對她做出的孩子氣的動作,心裡不禁有些不是滋味。
不過好在江以寒的事情都跟她沒有關係,她現在要想盡辦法儘快離開莊園,在s國立足下來。
總覺得江以寒已經看穿她了。
總之,他是個可怕的男人,不能再待下去了,一定要走。
……
深夜,萬籟俱寂。
陳媽和夏媽已經在她房間的另外一個牀睡下。
林綿悄悄的從牀上爬起來,打算出去。
無意間回頭,看到夏媽的被子沒蓋好。
真是的,據說她孩子都那麼大了,還踢被子。
她無奈的笑了一聲,折回去給她捻好了被子。
這才躡手躡腳的走出房間,來到了書房。
儘管來到莊園沒幾天,但是她已經把房間都摸得清楚了,儘管現在整個洋樓一片黑暗,她也能行走自如,順利摸進書房。
摩挲着打開燈,昏黃的燈光灑滿了書房的每一個角落。
依舊是歐式的裝修,身後有一個巨大的書櫃,裝滿了大大小小的文件。
說不定有江氏的機密文件,但林綿並不在乎這個。
江氏,跟她沒有任何關係。
林綿匆匆的掃了一眼關上燈,在黑暗中走到書桌前坐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