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了樂軒的話皺了皺眉,看了樂軒一眼,轉頭看着眼鏡男,“你怕嗎?”其實我這句話就是在問樂軒,我不知道樂軒再顧忌什麼,他潘航有大哥,你樂軒的老子還是社會大哥呢。
樂軒也聽出來我這句話是問他的,抓了抓頭髮,有點無奈的解釋到,“揚子,我只是不想惹事。”
我鬆開了眼鏡男,轉過身把匕首裝進兜裡,伸手整了整樂軒的衣服,平靜的說到,“你走吧。”
“揚子,你非要這樣嗎?”樂軒有點不解的問到。就算我剛剛想要平事兒,現在樂軒這樣問我,我特麼一點兒平事兒的打算都沒有了。擡頭看着樂軒,指了指遠,“我兄弟今天倒在這兒呢。”
“你……”樂軒看着我低下了頭,好一會兒才擡起了頭呲牙笑到,“我錯了。”
我拍了拍樂軒的肩,沒有再說什麼。而是背對着眼鏡男說到,“單挑不?”
“單尼瑪比,我特麼……”
“單挑不?”我打斷了眼鏡男,轉身冷冷的盯着他,“你特麼慫了是不是?”
“草,航哥,和他單挑,弄死他。”一個潘航那邊兒的人覺得我實在太狂,忍不住對潘航說到。
我看了那人一眼,然後就扭頭看着眼鏡男,眼鏡男也在看着我,不知道在心裡想着什麼。我們兩個就這樣彼此望着彼此,一場心理戰就此拉開。
我看着他,手插着兜摸着匕首,一臉無所謂的樣子。眼鏡男也看着我,額頭有點冷汗,咬着嘴脣不知道在想什麼。
眼鏡男不禁回想起了他和蘇建雄有一次的對話了。“航航,你這人有點太傲但是骨子裡卻有點膽小。我和你盼姐,還有阿楓今年一過就要離開學校了,以後這個學校裡就剩你和宇還有小輝了。你明白嗎?”
“雄哥,你什麼意思?”眼鏡男手裡拿着酒瓶,不解的看着蘇建雄和唐盼問到。
“建雄的意思是你以後做事留點退路,我們不能管你一輩子。”蘇建雄旁邊的一個短髮美女看着眼鏡男有點煩他,直直的說到。絲毫沒有顧忌眼鏡男的感受。
眼鏡男明顯在酒精的刺激下受不了唐盼赤裸裸的教訓,鐵青着臉沒有回答。
蘇建雄瞪了唐盼一眼,繼續面色和善的安慰起了眼鏡男,“航航,別搭理你姐,你知道她說話直,不過她說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這個也就是蘇建雄成功的地方,他可以照顧到每個人的情緒。我相信,如果五龍一鳳沒有蘇建雄維持平衡,絕對早就解散了。
眼鏡男點了點頭,蘇建雄看到後欣慰的笑了。以爲眼鏡男聽進去了。可是眼鏡男卻並沒有這麼想,而是覺得是他雄哥和盼姐看不起他,一直想找個機會證明給他雄哥看,自己並不那麼懦弱,這也導致了這件事沒那麼簡單的結束。
眼鏡男看了我好一會兒,殘忍的笑到,“你特麼扎我一下試試?”
我看着他楞了一下,隨即一股無名火冒上心頭,掏出匕首再一次比在了眼鏡男的脖子上,“你特麼再說一次。”
眼鏡男肯定是怕了,但一想到唐盼的眼神,像是下定了決心似的嚥了口唾沫,大聲說到,“你特麼扎我一下試試?”
“我特麼草你大爺。”我直接一拳就砸在了眼鏡男的面門上,眼鏡男直接被我砸的倒在了地上,我快速的蹲了下去,毫不猶豫的一刀子衝着眼鏡男的大腿上紮了下去。
“啊!”眼鏡男被我紮了一下,痛苦的嚎叫到。表情說不上的掙扎,痛苦的捂着大腿在地上抽搐着。
我面無表情的看着眼鏡男,冷聲說到,“我特麼敢不敢扎,要不要我再給你示範一次。”
眼鏡男根本沒有理我,抱着腿還在那兒痛苦的嚎着。樂軒跑了過來,一把拉起了我,衝着我大聲吼到,“你特麼瘋了是吧!”
所有人都楞在了原地,遠他們不可質疑的看着我,有點理解,但更多的卻是害怕。只有遠看着我皺了皺眉,無奈的嘆了口氣。他知道我爲什麼要扎眼鏡男,因爲眼鏡男在挑戰我的自尊。
眼鏡男帶來的那一夥兒人也都用一種恐懼的眼神看着我,有的人甚至已經開始慢慢後退着。
我看着樂軒平靜的說到,“我瘋了嗎?是這個傻逼在挑戰我。”
“做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這個道理你特麼不懂嗎?”樂軒根本沒有聽我的解釋,衝着我繼續吼到。
我被他整得也有點火大,紅着眼睛吼到,“我特麼不懂,我就知道有人在我面前賽臉了,我特麼不能給他塞。賽臉我特麼就得削他。”說完我緩了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軒,你特麼衝我吼個jb,遠他們都沒衝我吼,你特麼衝我吼什麼?我是你兄弟不?”
樂軒愣了一下,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就走了。我看着他的背影,心裡有點難受,擦了擦匕首上的血,裝進兜裡走到遠面前扶起了遠,淡淡的說到,“咱們回家吧。”
出了巷道,我們幾個扶着遠去了附近的一家診所看了看,全是皮外傷,基本上沒什麼大事兒。看到遠沒事,我衝小飛他們打了個招呼就出了診所。
現在診所門口,點了根菸叼在嘴上,坐在診所門口發起了呆。看着街道上車水馬龍,過往路人來去匆匆,我無奈的苦笑了起來。我也不知道我在笑什麼,不知道從何時起我開始經常性得陷入迷茫。
夜深人靜的時候,我時常因爲一件事而失眠或者流淚。本來17歲的我們不應該承受這麼大的壓力,可是這CAO蛋的社會彷彿在你背後拿了根鞭子一下,你一停下它就咔咔滴抽。
回想來到九中的這幾周,彷彿命運一直在跟我過不去,老特麼有事兒來煩我,每天都是打架,被打,住院,出院,喝酒。一直以爲這種生活很比較,可是偶爾停下來回頭看看時覺得自己很幼稚。屁大點兒事都特麼搞得要擺兩下,可是我們可以說不嗎?年少輕狂的我們可以給誰低頭嗎?答案是否定的,所以爲了保護我們那可憐的自尊,其實有時候不想打,也不得不去打。
我們明明知道打架其實沒什麼好處,傷人傷財的,可是我們卻都很享受別人看我們的眼神裡帶着恐懼,崇拜,欽佩。呵呵,多麼可笑,多麼幼稚,多麼荒唐。但,這就是青春。
感慨了一下,頓時感覺自己靈魂又昇華了不少。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剛準備進診所時陳溪趕了過來,看起來很是着急的樣子。
我看着陳溪嘚瑟的一笑,“小溪溪,你怎麼來了?”
陳溪白了我一眼,沒好氣的說到,“老孃閒的沒事,過來看看你。社會我揚哥有沒有受傷,哼。”
我聽着陳溪的諷刺,卻感覺心裡很暖,我們這種渣渣學生,身邊再有一個對我如此的女人,此生足矣。我伸手抱了抱陳溪,嗅着她秀髮的味道說到,“放心,哥沒事兒。”
“嗯嗯,”陳溪說着也抱緊了我點了點頭,小腦袋靠在我的肩膀上。我們兩個就這樣靜靜地互擁在診所門口。夜裡的冷風吹個不停,我卻覺得十分溫暖。這一刻,我也許是最幸福的吧。
我和陳溪抱了一會兒,我們兩個就手拉着手甜蜜的進了診所。這時陳溪兜裡的電話就響了。陳溪拿起來一看皺了皺眉就掛掉了。我看着陳溪隨意的問到,“誰啊?”
陳溪沒有說話,抱着電話想了想。咬着牙看着我,“揚子,我不進去了,我媽剛纔打電話來了。我要再不回家他非得吃了我。”說完就沒經過我同意在我臉上親了一口,轉身火急火燎的跑了。
我看着陳溪離去的背影,摸着剛剛被她親過的臉呢喃到,“又特麼佔我便宜。”說完我燦爛的笑了,吹着口哨進了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