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下屬斟酌着,小心翼翼地說,“查不到那孩子的身世,但路小姐背後那人開始幫她,是從她兩年前從鄉下帶着孩子回來開始。”
掛掉電話,齊靖州面色不是一般的沉。
背後有人?
她背後當然得有人!不然兩年前他怎麼會差點就丟了命?
不過幾天時間,竟然就將那個孩子轉移走,還讓他的人抓不到一點蛛絲馬跡,看來路與濃勾搭上的這個人,還不是什麼簡單角色。
兩年……這是一個很微妙的時間,若非不記得自己碰過那女人,若非她背後的勢力也是在兩年前出現,他都忍不住要懷疑,路與濃那個兒子是不是和他有什麼關係。
新居只添了必要的傢俱,顯得有些空蕩,路與濃進了門,還沒說話,常阿姨就搶先道:“之前的房子裡好些東西都是我們自己買的,房東他急着賣房子,我們也趕緊搬出來了,沒耽擱他,那些傢俱還可以拿回來的吧?”
“太麻煩了。”路與濃說,“而且也不是什麼貴重物品,買新的吧。這些事您不用操心,稍後我看好了會讓人送到家裡來。”
常阿姨欲言又止,遲疑好半晌,方道:“這樣太浪費錢了,你家裡……”
路與濃知道她擔心什麼,笑了笑,解釋道:“我媽現在不會和他離婚,但也拖不了多久了,那些錢我現在不揮霍,留着給汪雅貝他們嗎?”
又補充解釋道:“我不讓他們離婚,不是因爲抱了什麼不切實際的幻想,只是你也知道,我外公就我媽一個孩子,否則當初也不會招了我爸這個上門女婿。現在我和我媽一點準備也沒有,要是離了婚,能去哪裡?能找誰依靠?更何況,說得難聽一些,家裡的財產,大半都是我外公留下來的,我爸這些年也沒掙到多少,他憑什麼把不屬於他的東西分給別人?”
常阿姨嘆了口氣,沒說什麼,轉身將嬰兒牀裡不斷揮舞着小手的路雲羅抱了出來。
孩子被養得白白胖胖的,瞪着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路與濃。
知道是因爲自己太久沒來,這小傢伙已經將她忘得差不多了,路與濃有些心酸,試探着向他張開雙臂,“寶寶,我是媽媽。”
本沒抱什麼希望,卻不料小傢伙眼睛一眨不眨地望了她半晌,忽然吐出含糊不清的兩個字:“麻……麻……”
路與濃渾身一震,眼淚險些落下來,驚異地望向常阿姨,常阿姨笑道:“我每天都給他看你的照片呢,他當然認得你。”
“他……他會說話了?”因爲路雲羅是早產兒,身體一度很弱,一歲纔開口在別人看來可能有些晚,路與濃卻激動得不成樣子。
“不僅會說話,最近都能走路了,待會兒你扶着他走走。”
雖然待在他身邊的時間短,但小傢伙出奇的粘路與濃,扶着他慢慢練習走路的時候,小傢伙總是下意識的往路與濃懷裡撲。
“你們玩着,我去做飯。”常阿姨看了一會兒,笑容滿面的去了廚房。
路與濃視線一瞬不瞬的粘在兒子身上,躊躇了好半晌,終究還是將口袋裡那張照片翻了出來,遞到路雲羅面前,“寶寶,這是你爸爸。”
照片上的男孩子十七八歲年紀,校服外套隨意搭在肩上,屈着左膝坐在教室窗臺上,俊朗的臉上掛着桀驁的笑容。
小傢伙見到新奇的東西,伸着小爪子就去抓。怕他將照片弄壞,路與濃將手微微移開,柔聲說道:“寶寶一定要記住,這是你爸爸,將來要是見到他,你就這樣叫他,他會好好保護你的。”
常阿姨擦着手從廚房裡走出來,聽見路與濃這話,忍不住驚詫。
她不知道路雲羅的生父是誰,這也是頭一次聽見路與濃提及,忍不住將目光落到那照片上。定定看了幾秒,心裡忍不住一跳。
路雲羅的眼睛,像極了照片上那人!
常阿姨嘆了口氣,之前她還以爲,路雲羅是齊靖州的孩子,路與濃是因爲有苦衷,纔不敢說出來,現在看來卻不是她猜的那麼回事。不由得有些擔憂,要是讓齊靖州發現路雲羅的存在,路與濃要怎麼辦?
“這照片我留在這裡。”路與濃說,“以後您就常拿給雲羅看,教他叫‘爸爸’。”
路與濃不主動解釋,常阿姨怕揭她傷疤,也不多問,轉移話題道:“我兒媳婦那邊來過電話,離預產期還有差不多兩個月,我不忙着回去。新保姆我也不放心,等人來了,我觀望一段時間再走。”
“那邊有消息嗎?”
“有,名字好像叫什麼林阿漫,我約了明天見面。也不知道這個怎樣,之前幾個就不怎麼靠譜。”
想了一下,路與濃說:“明天我跟您一起見見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