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與濃才離開沒多久,簡立明對簡司隨一點都沒放鬆,這讓簡司隨行事處處受制,於是便給了?靖州可趁之機。
“樑斯斯?”合上楊秘書送來的資料,?靖州說,“她喜歡簡司隨,那就幫她一把。好歹是樑家的繼承人,應該不會讓我失望。”
“傅臨呢?”他又問。
“查到傅臨曾經有過一個初戀情人,他後來一直不結婚,可能和那個初戀情人有關係,他們之間似乎出過一些事,但是具體是什麼,相關人員口風都很緊,暫時沒什麼消息。”
“繼續查。”
……
路與濃還要再去醫院一次,這天是最後一天。因着前一天的事情,她見到?靖州,態度還有些惱怒,看都不肯看他一眼。
“我自己去,不用麻煩你了。”她冷淡地跟?靖州說。
靖州卻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神色溫柔地哄她:“別鬧脾氣,我不放心讓你一個人去。”
路與濃擡頭看他一眼,又飛快地扭過頭,“我可以叫我媽陪我。”
“她我就更不放心了。”?靖州毫不客氣地說。
路與濃又說:“那我叫劉非非一起。”總之就是不讓?靖州跟着。
“別鬧了。”?靖州直接忽視了她說的話,不由分說上前將人抱起就往外走,“我知道昨天說錯了話,惹你生氣了,但都過去一晚上了,還沒消氣嗎?”
聽他提起昨天,路與濃就想起他在她耳邊說的那些令人羞恥的話,羞得滿面通紅,憤憤地瞪着他,兀自掙扎,“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她傷勢早沒有第一天嚴重了。小心一些自己還是能走的。
靖州腳步一刻不停。
在打點滴的時候,?靖州守在牀邊,一個勁地爲自己昨天的行爲開脫,語氣仔細聽來竟然有幾分委屈。
路與濃顫了一下,抖了一牀的雞皮疙瘩,她總覺得,?靖州這表現也太怪異了,和昨天的彷彿是兩個人一樣。
悄悄看他一眼,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的原因,路與濃竟然真覺得?靖州神色已經不像昨天之前那樣深沉,反而多了幾分明亮的活氣。
就像是……突然返老還童了一樣。
當然。說的是心理方面。
不過這變化也並不明顯,或許是她感覺錯了也不一定……
她想着想着就望着窗外發起了呆,卻不知道,牀邊將她手握着放在脣邊的人,也正看着她恬然的臉龐發呆,眼中幾分清明幾分迷惘。
靖州昨晚做了一個夢,已經記不得具體的細節了,但是隻有一樣——路與濃年輕而富有朝氣的臉龐、俏麗狡黠的微笑,以及她明亮的映着他身影的眸子,至今仍舊清晰地鐫刻在他腦海裡。
夢境裡的人,分明就和他眼前的是一樣的,只除了眼前的人眼中並沒有對他濃濃的愛戀和依賴。
他想他或許要想起些什麼了,這預感很強烈。
“你老看着我幹嘛?”路與濃回神,一偏頭,就對上了?靖州專注深情的目光,面色一紅,明亮的眸子故作兇狠地瞪着他。
靖州笑了一下,正欲說話,電話先響了起來。也不知道那邊說了什麼,他微微皺了一下眉,而後對路與濃說:“我先出去一下,馬上回來。有事按鈴叫人,乖乖地等我回來,知道嗎?”
路與濃白了他一眼,輕哼了一聲不搭理他。
靖州甚是無奈,低頭飛快地在她脣角碰了一下,不等她炸毛,笑着起身走了。
本來是懶得動彈的,但是聽他囑咐說要乖乖等他回來,路與濃就非要和他對着幹,於是見等了十多分鐘不見人影之後,就起身舉着吊瓶出去了。
這醫院有一個很大的花園。路與濃以前來的時候就喜歡出去轉一圈,這幾天是跟?靖州一起來的,她就忍着沒提。?靖州不在,她正好自己出去走走。
花園裡裝着路燈,但只及腰高,數量又不多,讓草木繁盛的花園顯得有些昏暗,是情侶幽會的絕佳地點,也是藏人的好地方。
路與濃一歪一歪慢慢地走着,得意地想,待會兒?靖州要是找不到她,肯定得急瘋。
腳上的傷到底是還沒好全,走快了踩重了,還會有些痛。路與濃轉了小半圈,就累得滿頭是汗,深深喘了兩口氣,看見前方恰好有一個空着的木凳,就過去坐下了。
扭着腦袋看了看,她在的這地方几乎沒有人影,燈光也十分昏暗,她背後還恰好是一個枝葉繁茂的大樹,只要她不吱聲,想要找到她,可不容易。
路與濃還特意將手機拿出來,開了飛行模式。
坐在凳子上吹着涼風,聽着樹上傳來的聲聲蟬鳴,路與濃神色輕鬆愜意,漸漸地竟然有了睡衣。
眼睛就要合上的當口,忽然察覺身旁有異動。
她猛地睜開眼睛,下意識一巴掌揮了出去——
“啊——”手不知碰到了什麼,驟然一痛。路與濃縮回來一看,竟然是手背上被劃了一刀!雖然傷口不深,但也火辣辣地疼。
她嚇得猛然站起來,就發現旁邊竟然站着一個六七歲模樣的小女孩。小女孩身上穿着病號服,手中緊緊握着一把並不鋒利的小刀,正奮力掩藏着不安,怨毒地看着她。
路與濃被嚇了一跳,她親眼看見才知道,這麼小的一個孩子,竟然會露出這樣不符合年紀的神色來。
“你是誰?想幹什麼你?”路與濃皺着眉頭,完全不知道這小孩子爲什麼無緣無故的攻擊她。
“我媽媽去哪裡了?你害了我媽媽對不對?”林菁菁強忍着不掉眼淚,開口質問道。
路與濃愈發困惑,“你媽媽是誰?”
“騙子!壞人!”林菁菁根本不聽路與濃的話,“你明明就認識我媽媽!你還搶了我爸爸!”她一直在等爸爸去看她。可是一直沒有等到人,還聽到護士姐姐們說她爸爸不要她了,要把她送給別人養!她今天趴在窗戶上,看到爸爸來了醫院,以爲是來看她的,可是一直等、一直等,他都不來。悄悄跑下來,就發現爸爸竟然一直陪着這個女人!都是她!媽媽不見了,肯定是她害的!她還搶走了爸爸,爸爸不要她了,肯定也是這女人蠱惑的!
想到這些。林菁菁發抖的小手漸漸穩了下來,將小刀握得更緊。
路與濃還想問些什麼,小女孩已經再次衝了上來。
這根本就不像一個孩子!
路與濃面露震驚,一把將小女孩的手握住,將她手中的小刀奪過來,遠遠地扔開,“給我停下!”路與濃冷着臉喝道。
因爲劇烈的動作,針頭已經被拔出來了,路與濃手背上冒着小小的血珠。
林菁菁失了倚仗,又被路與濃制住,白了一張小臉。
沒等路與濃問什麼,她忽然就哭了起來,開始時只是啜泣着掉眼淚,漸漸地哭聲越來越大,路與濃被吵得額角青筋直跳。
“給我閉嘴!”
“不,我不……你把媽媽還給我!你把爸爸還給我!”
路與濃不耐煩了,一把將人推開,直接將小孩推得跌倒在了地上。她微微眯着眼睛,居高臨下、冷冷地看着小女孩,“你媽媽是誰?你爸爸又是誰?”
小孩子打了個嗝,正準備說話,就聽見有凌亂的腳步聲傳來,接着她聽見了那個熟悉的聲音:“……濃濃?!”
林菁菁眼睛一亮,爬起來就往聲音傳來的方向跑了過去,“爸爸!”
路與濃剛纔制住那小孩的時候,腳踩得有些重,這會兒已經有些支撐不住了,扶着凳子又坐了下去。
那小孩之前胡言亂語的時候,她就有了一些不太靠譜的猜測,現在?靖州來了,倒是讓她證實了一些。
她似笑非笑地看着?靖州出現,然後被那小女孩撲過去抱住了腿。
“……爸爸?”路與濃佯裝震驚地瞪着眼睛,“?先生,你原來已經有了這麼大的孩子了啊?”
靖州身後跟着不少醫護人員和保鏢,不知道是過來找她的還是來找那孩子的。
聽見路與濃的話,?靖州神色僵了一瞬,而後將林菁菁撕開,交給了身後的一個護士,“先帶她回去。”
路與濃冷笑一聲,確定了,原來不是來找她的。這小女孩穿着病號服,顯然也在醫院住院,這麼多醫護人員跟着來找,顯然住院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濃濃。不是讓你好好待着嗎?怎麼跑出來了?”?靖州像是沒聽見路與濃剛纔說了什麼一樣,若無其事地向她走近。
卻在這時,被交給護士的林菁菁哭喊了一聲:“爸爸!”
靖州微微皺了一下眉頭,沉聲對護士道:“帶她回去!”
“人家小孩子有話要跟你說呢,你這麼急要將人送走幹什麼?”路與濃說完,才意識到自己有多陰陽怪氣,臉色有些不好,冷哼了一聲,撇開了視線。
“爸爸我好疼!”林菁菁又哭着喊了一聲,?靖州注意力終於放了過去,“怎麼了?”
林菁菁哭得更大聲了,將一隻手伸了出來,這時衆人才看到,她手腕處竟然全是血!
護士慌了一下,連忙掀起她袖子檢查,然後鬆了一口氣,“?先生,只是劃傷了皮膚,沒什麼大礙,回去擦些藥就好了。”
“爸爸,她拿小刀劃我!”林菁菁忽然指向了路與濃,小臉上全是驚懼。“她說我跟她搶爸爸,她討厭我……”
那幾個醫護人員和保鏢的目光都下意識看向了路與濃,保鏢還好些,眼中只瞧出了驚駭,女醫生和護士眼中卻流露出了不屑與憤恨,彷彿就沒見過路與濃這麼心腸歹毒的人!
林菁菁那麼小一個孩子,長得乖乖巧巧的,還整天可憐兮兮地找爸爸,誰都不認爲這樣一個小孩子會撒謊!
更何況事實就是林菁菁受了傷,傷口都還在流血,明顯就是剛傷到的,這裡除了路與濃又沒別人,難道還是小孩子自己拿刀子劃的不成?!
路與濃也壓根沒想到這小孩竟然小小年紀就會耍這種手段,氣得差點就要擼起袖子衝上去了,“你這小孩!小小年紀,怎麼心機這麼深?”
林菁菁像是被她嚇到了一樣,連忙躲到了護士身後,身體都在發抖。
“菁菁!”?靖州卻是知道林菁菁被林阿漫教成了什麼樣子,更何況這種事情林菁菁之前不是沒有幹過。他沉着臉,走到小孩面前,“真的是阿姨拿刀劃傷你的?”
林菁菁臉上掛着淚痕,害怕地縮着脖子。點了點頭。
“你爲什麼在這裡?”?靖州不打算輕易饒過林菁菁,他雖然對林菁菁已經沒有之前的感情了,但是自認還有幾分責任,不想看到她就這麼走上歪路。
林菁菁低着腦袋不敢看?靖州,“我……我看到爸爸了,下來找爸爸,就看到阿姨了。我跟着她出來,想問她爸爸在哪裡,可是她拿小刀劃我……”
靖州聲音冷了兩個度,他一點情面也不講地將小孩的腦袋擡起來,直視着那雙裝滿不安的眼眸,“我再問你一遍,真的是阿姨拿刀劃傷你的手的?”
林菁菁張着小嘴,登時發不出聲了。她剛纔還尚有幾分底氣,因爲她手上的傷,的確是剛纔路與濃搶奪小刀的時候不小心劃到的,所以她點頭承認一點都沒錯。可是現在看着?靖州的眼睛,她怎麼都發不出聲來。
她知道爸爸問的是什麼,她不敢撒謊……
他已經不想要她了,她要是再撒謊,他是不是現在就要直接把她送走?
“爸爸,我錯了……”林菁菁哽咽着。驚惶地認錯。
靖州卻放開了她下巴,對已經呆住的護士道:“帶她回去。”
接着轉身走到路與濃身邊。
路與濃臉上還有着錯愕,她以爲,?靖州會直接聽信那小女孩的話,定了她的罪,可是他好像從一開始就沒懷疑她?爲什麼?
“你……”路與濃神色古怪。
“什麼?”
路與濃搖頭,終究還是沒說什麼。
“爲什麼不好好待在病房?”?靖州將掛在旁邊樹上的吊瓶取下來,牽着她手正要往回走,卻忽然發現手中觸感有異,拉起來一看,立即就看見了她手背上那道血跡已經凝固的傷口。臉色驀地一沉,“怎麼回事?”
路與濃譏誚:“還能怎麼回事?被你女兒劃傷的唄!我倒是不知道,?先生竟然已經有了這麼大一個孩子了,還將人教得這麼好,一開口就能顛倒黑白!小小年紀就能看出以後會有大出息啊!”
想到林菁菁,路與濃心頭就有一股鬱氣無處發,狠狠甩開?靖州的手,冷着臉就走。
“濃濃!”?靖州看她走得一瘸一拐的,連忙追上去將人扶住,“這些我待會兒再跟你解釋,現在先別鬧,先回病房……”
“放開我!”路與濃不知道自己的火氣爲什麼會這麼大,想了三秒鐘,她將這歸結於因爲受到?靖州的欺騙!他都沒跟她說過,他竟然還和其他女人有孩子!簡直不可饒恕!將她當傻子耍嗎?!
“乖,別生氣,我待會兒跟好好解釋……”?靖州也不管吊瓶了,直接扔到旁邊極力降低存在感的保鏢手裡,然後上前就將路與濃抱了起來,“腳傷都還沒好,還走這麼遠,我剛纔一直在找你……你是不是故意的?就想讓我擔心。是不是?”他故意轉移話題。
“我就是故意的又怎麼樣!”路與濃衝他吼,“要不是故意跑出來,我怎麼會知道?先生你竟然還有個那麼大的女兒?”
話題又轉回來了,火氣好像更大了。
靖州加快步伐,聰明地不再做徒勞的掙扎,聽着路與濃一句又一句的質問和數落,他只一個勁地哄着——
“是是是,是我錯了,不是你的錯……”
“對對,找不到你都是我笨,和你沒關係……”
“都是我弄出來的麻煩。害你受傷了,這事一定嚴肅處理!”
“對對對,我廢話太多,我不說了,你說,我聽着,一定認認真真改正錯誤。”
回到病房,路與濃火氣已經被?靖州這態度弄得不上不下的,發不出來,又不甘心就此罷休,臉色扭曲得厲害。
“濃濃。你掐我脖子做什麼?想弄死我,也得先等我跟你解釋清楚啊,好不好?”?靖州好笑地將讓放回病牀上,讓護士給她重新紮了針換了藥,然後又將她手背上那道傷口處理好。
“說吧!”路與濃冷笑着看着他,忍不住陰陽怪氣道:“也不用說得太清楚,反正都是你的事情,和我沒關係,我其實也沒什麼興趣聽,只想知道那小孩的事而已,畢竟傷到我的是她!”
靖州看見她這小模樣。忍不住悶笑,故意問她:“那她媽媽的事不用說了?”
路與濃神色僵了一下,而後冷哼一聲:“她媽媽和我有什麼關係?你愛說就說,反正我不樂意聽!污染耳朵!”
這彆扭的模樣,她自己察覺了都覺得不自在,無意間一瞥,看見?靖州眼中的笑意,路與濃整個人都要炸起來了,“你笑什麼笑!我很好笑是不是?還是覺得耍了我你很得意?”
“沒有。”?靖州覺得她現在就像一隻張牙舞爪,卻底氣不足,只能虛張聲勢的貓,“聲音小點,嗓子不難受嗎?”
路與濃噎得臉色陣青陣白,好半晌就憋出一句:“你管我!我就愛大聲說話!”
“好好好,不管你。”?靖州扶着額頭,掩住眼中遮掩不住的笑意。
“你快說!”
靖州這才正了臉色,“剛纔那孩子叫林菁菁,她爸爸是我曾經的好友,在她還沒出生的時候就去世了。受朋友相托,我一直在照顧她和她媽媽……”?靖州以一種十分客觀的語氣,將他重新瞭解到的林阿漫母女的事情都跟路與濃說了,其中自然省略了很多不能跟她提的關鍵,比如他真正接近林阿漫母女的原因,比如他曾經爲了某樣東西和林阿漫走得很近,似乎還爲此傷害過路與濃。
靖州刻意保留,卻不知道,路與濃本來就知道一些事情。
“林阿漫?”她臉色難看,半晌,露出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冷笑,“原來就是她啊……”
靖州忽然察覺到不妙。
“我知道她。”路與濃聲音平靜到有些詭異,“就是那個你曾經深愛過的女人?聽說你還爲了她,任由我落到了你死對頭手裡?”
“濃濃……”?靖州嗓音有些乾澀,他都不記得了,可是這並不能抹除這個事實。他一直小心翼翼地隱瞞,可是她原來早就知道了?可是既然知道,爲什麼一直沒有提?
這個問題剛冒出來,他腦海中就浮現出了答案。
還能是爲什麼?因爲她根本不在乎他啊!
時隔一天,他又意識到了這個錐子一樣紮在他心口的事實。
眼中情緒幾經變化,最終都被掩藏了起來,?靖州只流露出一絲恰當的緊張,“濃濃,我以前做過的錯事,不止這一件,你都是知道的吧?我現在正在認真改正錯誤,你願意給我這個機會嗎?”又連忙補充,“我不是真的喜歡林阿漫的,我接近她另有原因,只是現在我都忘記了,沒法跟你解釋。我一直喜歡的都是你啊,我只喜歡你。”他俯下身體,試探着湊近,見她沒有拒絕,微微一笑,在她脣角落下一個吻。
路與濃這纔回過神來,一把將他腦袋推開,“我不相信你!”她剛纔竟然走神了!竟然迷失在他深情的眼睛裡!怎麼可以輕易地相信他!他的深情肯定也是裝出來的!
“爲什麼不相信我?”?靖州已經看出來,問題並不是很嚴重,於是悄悄鬆開了繃緊的那根弦。
“你隨便說說就想讓我相信?除非你讓我親自和林阿漫見一次面,讓我自己問她!”
和林阿漫見面?
靖州一挑眉,有些爲難地道:“這個……可能不行,她現在在監獄裡。”這並不是真正的原因,他要想讓路與濃見到林阿漫,這根本不是阻礙,可是他不敢,誰知道林阿漫見到路與濃,會說些什麼?到時候說不定他這些日子的努力都會白費。
聽他拒絕,路與濃冷哼一聲,翻過身去不理他了,“你就是心虛!”這語氣一點都不像是隨口一說,?靖州聽得出來,她是真的這樣認爲,並且對待這件事情態度很認真。
額角青筋跳了跳,?靖州定定地看了她背影三秒鐘,最終吐出一個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