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靖州的死對頭叫陳達,小混混出身,但心狠手辣擅攻心計,混到如今五十來歲,勢力已經不小。和齊靖州鬥了有好幾年,他沒在齊靖州手裡討到便宜,齊靖州卻也不敢對他掉以輕心。
之前之所以娶路與濃轉移注意力,就是因爲陳達看準了林阿漫是齊靖州的軟肋,幾次三番想找林阿漫麻煩。他怕林阿漫出事,只好替她找個擋箭牌,來承受一切可能發生的意外。
齊靖州一開始根本沒想到,有一天他會因爲當初的決定後悔。
陳達自以爲這次將齊靖州的寶貝兒子弄到了手裡,可以從齊靖州那裡勒索一筆大的,就約了個時間要和齊靖州親自見面。然而約定時間還沒到,他自己後方倒先出事了。
“齊總這是什麼意思?”陳達在電話裡咬牙切齒地問道,“說了三天後談判,你卻在背地裡對我出手?看來齊總是不關心那孩子的死活了!”
“這可不是我做的。”齊靖州悠悠地說。他一直在觀望,就想知道那個簡司隨什麼時候出手,果然沒有辜負他的期望,那男人動作竟然這樣迅捷,才兩天時間就毀了陳達一條貨源。
看來這人是真的不簡單。齊靖州暗自警惕。
“真的不是你出的手?”陳達猶自不信,可是他也知道齊靖州不屑撒謊。只是這次的是故他根本查不到是哪方勢力介入,只能懷疑到齊靖州頭上。
“好幾年的老朋友了,你還不熟悉我的風格?你也沒看出有我的痕跡吧?”齊靖州翻着面前的情報,慢悠悠地說,“似乎有人跑到我們的地盤上耍威風來了,陳總有沒有興趣和我聯手,給你自己討回一個公道?”
總是被齊靖州牽着鼻子走,陳達很不高興,但是無疑他拒絕不了齊靖州的提議。平白無故吃了這麼大一個虧。不把場子找回來,他以後還要不要在這一帶混?但是對方實力強悍,他不找一個盟友還真不行!
眯着眼睛想了一會兒,陳達冷哼道:“齊總無利不起早,想必也有自己的目的。合作可以,但是你兒子還在我手上,之前說好的談判可以推遲,卻不能取消!”
齊靖州揚起嘴角,“可以。”他的目標是簡司隨,至於路雲羅。不值得他費那麼大心思,權且放在陳達手裡安陳達的心,之後能不能救回來,就聽天由命了。
……
在外面部署了兩天之後,齊靖州回了家。
甫一進門,劉嫂就憂心忡忡地上來說道:“三少,您去看看她吧,這兩天她都沒吃多少東西,怎麼勸都沒用。”
“那怎麼沒給我打電話?”齊靖州目光陡然銳利起來。
劉嫂惴惴不安地道:“三少您忙,這種小事……”
“這不是什麼小事!”齊靖州沉聲道,“劉嫂,以後但凡和她有關的事都不是小事,務必在第一時間通知我。”說完就腳步匆匆地上了樓。
劉嫂愣愣地站在原地,有點不明白,齊靖州這話什麼意思?這是要對路與濃上心了?那林阿漫怎麼辦?
路與濃待在臥室裡,緊緊握着,等待着不知什麼時候會打進來的電話。她臉色憔悴得可怕,好像下一秒就要暈倒似的。
齊靖州看見她這模樣,走過去從身後將人擁入懷中,放柔了聲音說:“我知道你擔心孩子。但是也不能不顧自己的身體啊。我已經在想辦法救他了,你多給我一點信任,不要這麼擔心好不好?”
路與濃已經沒有心思追究齊靖州不同於以往的親暱態度,她眼中亮起微弱的光芒,“你真的在想辦法?那他現在還好嗎?”
她說着就忍不住哽咽,齊靖州聲音依舊溫柔,面上卻沒有任何表情,他將腦袋埋下,在她頸側吻了一下,“我已經知道他在誰手裡了。那人想要從我這裡得到一些東西,暫時不會傷害孩子。再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讓你見到孩子。”他不動聲色地說着謊話,感到懷中身體的軟化,兀自笑得得意。
他胸膛緊貼她後背,熾熱的脣一下一下地親吻她脖頸和臉頰。而路與濃什麼都看不見,不知道他臉上是什麼樣的表情。
齊靖州又溫言軟語地將人哄下去吃飯,路與濃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除了和路雲羅有關的消息,其他的她一概聽不進去。被齊靖州半是哄勸半是強迫地帶到餐桌上,也沒有心思拿筷子。
只是不停抖着聲音問:“他真的沒事嗎?”
齊靖州不厭其煩地說:“沒事,他很好。”他親自動手,像照顧小孩子一樣喂她吃飯,臉上沒有一點不耐煩。
飯後,他又給周樑打電話,讓他過來給路與濃檢查身體。
實在是她現在的情況看起來不太好,還有孩子……雖然之前他那樣決絕地表示不要這個孩子了,可是冷靜下來,他還是有些捨不得。
周樑趕過來,仔細檢查了一番,說是沒事,只是要好好休息。
齊靖州也知道這兩天他不在,路與濃大概是覺都沒睡,將人安撫好了弄去睡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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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出門送周樑,周樑一臉驚恐地望着他,“齊哥,你這是要幹嘛?”想起齊靖州剛纔對待路與濃的耐心和溫柔,他就覺得震驚不已,十多年的兄弟了,他能看出來那不是演戲,“我以爲那個孩子只是個意外!可是你……你已經好久沒去找林阿漫了,你……你現在這樣,是不想管林阿漫了?要是讓林阿漫發現你和路小姐這樣……會是什麼後果?”
齊靖州神色淡淡的,他說:“林阿漫那邊我不是說了暫時交給你嗎?沒事就不要找我,我現在好不容易把人哄成這個樣子。”
周樑還是感到不可思議,“你認真的?不是說她兩年前害你,你只是想報復她嗎?怎麼報復着報復着,你就又把自己搭進去了?”
“嘖。”齊靖州不耐煩,“你怎麼這麼多廢話?我不會耽誤正事,你儘管放心。”
“行。我信你。”認真觀察着齊靖州臉色,見他不像是敷衍,周樑稍稍放了心。
……
路與濃在睡夢中感覺到被人緊緊抱在懷裡,男人滾燙的氣息灑在她後頸,熾熱的聞一個個落下,硬生生將她從沉睡中折騰得醒了過來。她輕輕睜開眼睛,眼底平靜無波。隔了幾秒之後,又慢慢閉上了眼,任由身後的人作爲,彷彿從來沒有醒過一樣。
她能感受到齊靖州偏執又熱烈的感情。還記得齊靖州跟她說沒有什麼林阿漫,喜歡的是她。
可是這些她不敢相信,她這樣溫順地待在他的懷抱裡,只因爲他說可以救她兒子。
再次醒來時齊靖州已經不在了,劉嫂將吃食送到臥室裡來,用十分複雜的眼神看着她,“三少出門了,說是一會兒沒法回來,讓您記得好好吃飯。”
路與濃沒有絲毫胃口,劉嫂走後,她就怔怔地盯着。沒想到盯着盯着,當真讓她等到了路昊?的電話。
“綁匪的一切行動都已經在掌控中了,聽說還是靖州幫的忙,相信要不了多久孩子就能獲救了……”將查到的消息都跟路與濃說了,路昊?又不放心地說:“濃濃,財產的事,你答應過的要作數。”
“好。”路與濃應了一聲,掛了電話。
她心情有些複雜,本以爲齊靖州不會真心幫忙救路雲羅的,可是根據路昊?查到的消息,好像並不是她猜想的那樣。難道齊靖州……他跟她說的都是真的嗎?
路與濃呆愣愣地坐在牀上,剛這樣想着,再次響了起來。她接起,卻聽見對方語氣有些沉重地說:“路小姐,齊靖州和陳達——就是帶走孩子的人,聯合在一起了。我們正在努力營救孩子,但是現在遭遇的最大阻力,來自齊靖州。”
路與濃只覺得渾身冰冷,她抑制住顫抖,問道:“什麼意思?”
“陳達抓孩子,是因爲誤以爲那是齊靖州的兒子,他想用孩子跟齊靖州談條件,獲取利益。但是現在就我們看來,齊靖州並不在意孩子的死活,他不僅和陳達結盟,對抗我們的勢力,還想利用那個孩子來坑陳達一把……”
路與濃聽完,腦中就只剩下了一個信息——齊靖州想要用她兒子的命,去換取他想要的利益!
她不知道該相信誰,神秘人和路昊?透露給她的信息截然相反!
“……陳達想要的東西。關鍵似乎在齊靖州保護着的那女人身上。但是現在在陳達眼裡,路小姐你纔是他想要找的人。”
路與濃幾度張口,才無助地問出一句:“我現在該怎麼辦?”她不甘又怨憤,她和她的兒子,憑什麼要代林阿漫受過啊?!
那邊的聲音依舊冷靜,像是早有計劃,他說:“路小姐可以將那個女人約出來,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們來做……”
掛掉電話,路與濃飛快地從牀上爬下來,擡起袖子一抹,擦掉臉上的淚,然後端起旁邊已經冷掉的飯菜,大口大口地就往嘴裡塞。
吃飽了纔能有力氣出門。
解決掉那些飯菜,路與濃迫不及待出了臥室。
“三少夫人,您這是要去哪裡?”劉嫂驚疑不定地問道。
“我要出門。”
劉嫂愣了一下,而後面露遲疑,“這……等我打個電話跟三少說一下。”頓了頓,她補充說:“三少說您身子虛,要好好休息。不能亂跑。”
路與濃笑意冰冷,齊靖州這是明擺着囚禁她,這麼多天了,當她沒看出來?給齊靖州打電話?打了她還有出去的機會嗎?
一把將劉嫂奪過來,按斷剛撥出去的電話,路與濃說:“沒必要跟他說。”她說完,擡腳就走。
劉嫂連忙上前來攔,“三少夫人……”
“劉嫂。”路與濃停下腳步,目光平靜地望着面前的女人,做了一個深呼吸,勉強讓自己冷靜下來,“你不是覺得我該離開,讓林阿漫回到這裡嗎?那你就不該攔我。”
劉嫂沉?着,遲疑了一會兒,不着痕跡地往旁邊挪了挪。
路與濃低聲道了謝,又感到可笑,劉嫂竟然這樣迫不及待地想要她離開,換林阿漫回來。齊靖州身邊的人尚且是這樣的意識,他的話又有多少能信?
路與濃急匆匆出了門,卻發現身後跟着不少人。她一想就明白了。劉嫂願意放她出來,但不敢讓她一個人,怕她出事了逃不脫齊靖州的責怪。
但是這些她現在沒心思去在乎了,她按照神秘人的指引進了一家酒吧,找了個包廂,然後給林阿漫打了個電話。
“有事跟我說?”林阿漫語氣很是懷疑,“有什麼事不能在電話裡說,再說我現在很忙。”
她的猶豫讓路與濃察覺到不對勁,目光閃了一下,路與濃聲音不疾不徐地說:“既然林小姐很忙,那就算了吧。再見。”
佯裝要掛電話,林阿漫卻急忙道:“等等!”她遲疑了一下,下定了決心似的,問道:“在哪裡見面?”
路與濃嘴角揚起一個冰冷的弧度。
在林阿漫來之前,路與濃先見到了一個男人。
“路小姐您好,我叫秦過。”
路與濃眉心一跳,她聽出來,這聲音分明就是那個神秘人!
秦過長得普普通通,目光卻十分銳利,然而他看路與濃時。竟然帶着一股子恭敬的意味。
路與濃態度冷淡地打了招呼,沒有要跟這人親近的意思。上次的錄音事件,秦過解釋說是他們內部出了問題,可是她仍舊不願意輕信這個來歷不明的陌生人。
秦過對路與濃的態度也不在乎,他說:“只要將那個……林阿漫,控制在我們手裡,就有了和陳達談判的籌碼,到時候可以把孩子換回來。”
只是這樣無疑會惹怒齊靖州,畢竟他費了那麼大的精力保護林阿漫,要是讓他知道林阿漫是被路與濃設計的……
路與濃看秦過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麼,她垂下眸子,淡淡地說:“我只要我兒子平安。”
她怎麼會想不到那些?可是在路雲羅的安危面前,齊靖州的心情算什麼?
林阿漫在半個小時後款款而來,她一進包廂,就微笑着在路與濃對面坐下了。打量路與濃的眼神十分不屑,“在路與濃說正事之前,我想先跟路小姐道個歉。上次跟你說那些話是我不該,我哪知道自己誤會路小姐了呢?還好靖州後來跟我解釋了,原來都是路小姐自己生出了那種妄想……”
“林小姐。”路與濃忽然擡眼,朝包廂洗手間的方向望了一眼。秦過本來要出來,但撞見路與濃暗示的目光,知道她還有話要說,就將腳又收了回去。
話被打斷,林阿漫臉色不太好,但不知道齊靖州是怎麼跟她解釋的,她現在很有底氣的樣子,有些不耐煩地說:“你想說什麼,就趕快說吧,我時間沒多少。靖州說了這段時間不准我出來的,要說讓他知道……”她兀自羞澀地笑了笑,“肯定又要跟我生氣了。”
路與濃眼底波瀾不興,“我想問問林小姐,知不知道陳達這個人?”
林阿漫猛然擡起頭來,戒備地瞪了路與濃一會兒,沒在她臉上看出什麼來,就有些牽強地笑笑,“不認識,不過這名字這麼普通。叫這個名的人應該很多吧……”她忽然站起來,“很抱歉,我突然想起來還有事,要先走了!”
眼前人影一晃,秦過帶着幾個人堵在了門口。
林阿漫白着臉後退了兩步,她憤怒地看着路與濃,“你設計我?靖州不會放過你的!”
路與濃也跟着站起來,“我還沒問完呢,你跑什麼?”她望着林阿漫,“你總說齊靖州愛你。那你說說,他爲你做過什麼?”
林阿漫一聽路與濃這樣問,目光裡就流露出得意的神色來,“你知道靖州肩膀上有一道傷疤嗎?那就是爲我擋的!”
“哦,那他的確挺愛你的,竟然願意爲你受傷。”路與濃淡淡笑了一下,忽然覺得負罪感沒那麼強烈了。渣男賤女自成一對,而她只是個犧牲品。忍不住有些自嘲地想,她除了替林阿漫擋災,還有什麼價值呢?齊靖州何必要哄騙她?或者是將她當成和林阿漫的感情的調味劑?
“林小姐。陳達好像在找你,而我想送你去見他。”路與濃微笑着,“你是個成年人了,有什麼罪得自己受着,實在不該讓一個小孩子替你受過。”
……
秦過的意思,是他帶着林阿漫去找陳達。可是路與濃不放心,事關路雲羅,她要親自跟着去才放心。
路與濃心裡總覺得不安,還沒弄清楚爲什麼會有這種感覺,就先出了意外。
“吳亞,你做什麼?!”秦過被一個短髮女人用槍指着腦袋,咬牙切齒地質問道。他目光掃過周圍自己帶來的兄弟,可是誰都不敢和他目光相觸,紛紛低下了腦袋,或許別過頭去。
一看這情況,他哪還不知道,自己這是被算計了!
“別看了,我和他們早就商量好了。”吳亞的神色很冷,她望了望路與濃,又看看林阿漫,“這個姓林的對老闆有用,我絕不可能讓你將人送到陳達那裡!倒是姓路的這個,陳達不是一直以爲自己找的就是她嗎?那就送她過去好了,正好可以把我們那幾個被抓到的兄弟換回來。”
路與濃的心如墜冰窖,這個吳亞的聲音她認得!這分明就是在秦過之前和她聯繫的“神秘人”!
路與濃沒想到他們會起內訌,更沒想到吳亞會是這種打算!她竟然想讓她代替林阿漫,還根本沒打算救路雲羅!
“吳亞!你不要亂來!”秦過臉色?沉,“你這樣做,老闆不會饒過你的!別忘了你上次設計路小姐的懲罰還沒領!”
秦過一提這個,吳亞就忍不住怒火中燒,“這次老闆要是還罰我,我就認了!可是這女人是誰啊?她憑什麼讓老闆放棄那麼多!平時花那麼大精力保護她就算了,這次這個林阿漫都在我們手裡了,只要撬開她的嘴,我們能得到的利益不止一點半點,憑什麼還要送到陳達那裡去?你以爲兄弟們爲什麼願意配合我?實在是老闆這次太糊塗了!”
吳亞又看着路與濃冷笑,“再說她不是齊靖州的女人嗎?待會兒齊靖州又不是不會救她!”
……
齊靖州接到路與濃和林阿漫同時失蹤的消息的時候,手上一用力,直接扳斷了手中的鉛筆,他沉着聲音問道:“你說什麼?”
下屬小心翼翼地說:“的確是路小姐將林小姐約了出來,然後一起消失了,酒吧的監控裡拍到幾個形跡可疑的男人,但是幾個人都做了僞裝,沒看到正臉,還有……”
“但是什麼?”齊靖州冷聲問道。
“還有……那幾個人似乎聽的是路小姐的,他們對路小姐的姿態都很恭敬。”
齊靖州憤怒到了極致,面色反而平靜得不像話,他甚至還打了個電話,語氣冷淡地說:“跟劉嫂說,以後都不用進齊家的門了。”
沒過多久,齊靖州電話響起,屏幕上顯示出一個名字:陳達。
……
路與濃被那個吳亞給打暈了,等她醒來的時候,已經不見了吳亞秦過等人的影子,面前坐着一個滿臉橫肉、目露兇光的男人。
“路小姐醒了啊?我是陳達。”陳達眯着眼睛打量路與濃,“很高興能見到路小姐。”
“陳達?”嗓子有些澀,腦海痛感未消,路與濃警惕地往四周掃了一圈,發現這是一個很空曠的別墅大廳,她面前除了翹着腳的陳達,還有一圈凶神惡煞的?衣男人,可就是沒看見路雲羅和常阿姨。
“我兒子呢?”她問道。
陳達挺意外地挑起眉頭,“不愧是齊總的人,路小姐很鎮定啊。”
“我兒子呢?”路與濃又問。
“孩子暫時沒事。”陳達冷哼了一聲,“但是過一會兒就不一定了。”
路與濃毫不退縮地直視那雙露着兇光的眼,強裝鎮定,“你想要什麼?”
陳達訝異於路與濃的直接,卻也因爲她這話而感到不耐煩,“這個時候了還繞彎子,路小姐這是不想要那孩子的命了吧?你身上除了那消息,還有什麼有價值?哦,或許還有齊靖州妻子這一個身份,可是……”
“我不是你要找的人!”路與濃直接打斷了他的話,“我不知道你說的消息是指的什麼,你要找的另有其人,我只是齊靖州布的障眼法!那個孩子也和齊靖州沒關係!你不妨好好想想,再決定要不要相信我的話,你難道就沒發現什麼不對勁嗎?那要真是他的兒子,他會到現在還不動手?”
陳達臉色漸漸變得難看起來,路與濃說得這樣篤定,沒有一點心虛,倒是讓他不由自主想起一些不對勁的細節來——比如之前將路與濃送到他這裡來的那女人,要求竟然只是將那幾個俘虜換回去?當時被那女人的示弱給矇蔽了雙眼,可是現在再想想,能兩天之內毀掉他貨源的勢力,會弱成這樣?
路與濃觀察着他臉色,適時開口道:“我知道你要找的人是誰。”
卡文了,sosad!靈感來了時間又趕不上了!不夠的字數木子待會兒補上,望小仙女們體諒體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