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假裝雙目沒有焦點,一臉無辜的樣子:“我是真的迷路了,另一個和我一起來的人也走丟了,小和尚你快救救我。”
小和尚猶豫了一會兒,走到我旁邊的岸上:“行,那我再相信你一次,快上來,回房間去,雨馬上就要變大了。”
我立馬道謝,然後摸索着從他旁邊上了岸。
他在看見我從旁邊爬上來的時候,眼中的懷疑明顯減少了。
“小和尚?你在哪啊?”我問道。
他舒了口氣:“在這兒,走吧,我帶你回去。”
一邊說着,他拉住了我的校服,把我往後院外面拽。
把我帶出去的同時,他還說道:“這地方你可別亂進來,要是把菜地踩壞了主持要生氣的,到時候你們就得吃不了兜着走了。”
我點了點頭:“但是和我一起來的那個人不見了,小和尚,你待會兒能把他找回來嗎?”
小和尚皺着眉頭說道:“我剛纔看見他回房間了,你去看看吧。”
我放心了些:“那就好……但是我眼睛怎麼辦?”
小和尚沒有說話,臉上的神色變得很差。
直到把我帶回房間,他才又說道:“你明天早上就快點從這裡離開,過兩天眼睛自然就會恢復。記住,一定要明天早上立刻離開!”
我點了點頭。
小和尚離開後我纔回頭,李順確實是躺在牀上,只不過現在他身上氣息微弱。
我上前給他把了一下脈。
還好,並無大礙。
隨着雨越下越大,門外的那些站着的冤魂開始活動了起來。
其中有一半徑直走向了我們房間面前,趴在窗戶上死死盯着我們不放。
於是我又從包裡拿了幾張符紙,在房間四角貼好。
貼完的時候,李順正好醒來了。
我連忙上前問道:“你沒事吧?身上有沒有哪裡受傷?”
他捂住腦袋,撐起身,有些痛苦搖了搖頭。
“你是怎麼暈過去的?”
他思考了一會兒:“就在後院門口,一個玩意兒撲了過來,然後我眼前一黑,就暈過去了。再醒來就是在這兒了。”
“嘶……你記得自己是被誰帶回來的嗎?”
李順皺着眉頭想了一會兒:“不……我是自己走回來的,我當時能看見周圍的情況,但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莫名其妙就自己走回來了。而且在躺下之後我一直有種被壓迫感。你要是晚點來我說不定就沒了。”
一邊說着,他從手中拿出一個東西:“那撲過來的東西邪得很,我現在還活着,應該是這玩意兒救了我一命。”
是那個龜殼。
“現在怎麼辦?我們還要再去後院嗎?”
我搖了搖頭:“沒必要了,我已經看見我想看東西了,那裡有人看守,所以纔是真正凶險的的地方。走,我們直接去主持的房間。”
李順看了一眼窗外:“但是這些東西怎麼辦?我們這會兒出去不就是個死?”
我指了指頭頂:“前路被封死,我們走別的路就好了。”
這地方的房頂是老式的,上了大梁之後,挪開幾片瓦就能出去。
翻牆沒我想象中那麼容易,我纔上去就差點腳滑摔倒,還好李順扶住了我。
“我小時候都習慣了上房揭瓦,現在都差點摔倒,你怎麼比還熟練?”我看了他一眼。
他氣定神閒地說道:“我小時候爲了逃課也經常到處藏的,這算什麼?”
我點了點頭,深以爲然,絲毫沒有懷疑他的說辭。
在房頂上查看了一遍地形,我大致規劃好了路線。
四處的圍牆上沒有設防,所以直接沿着圍牆可以直接走到主持的房間背後。
聽完我的規劃之後,李順思考了一會兒:“行,那你先走吧。”
我點了點頭,摸索着爬到了一邊的圍牆上。
我看了一眼還圍在我們房間門口的冤魂,鬆了口氣。
他們根本就沒有往我這裡來。
“快上來吧,這裡是安全的。”
我們小心翼翼,一路走到了目標背後。
就在我們打算跳下去的時候,一個光頭忽然出現在我們下方。
他直勾勾盯着我們,一言不發。
“這是誰?”李順小聲問道。
“他是廟裡後廚做飯的,上次和我打過照面,不太愛說話,應該不會妨礙我們。”
我小聲回答之後,扭頭對大和尚陪笑道:“大師,我們就好奇,到處看看,您要不讓讓?”
大和尚沒說話,擡了擡手。
我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兒,忽然就被身後的李順踹了一腳。
不可思議地回頭。
我這才發現,他身上的那層皮在水中逐漸融化,變成了之前那個渾身上下被怨氣纏繞的黑影。
“靠!你居然!”
話沒說完,我感覺自己撞到了那個大和尚身上,而後後頸一陣劇痛,我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我躺在一間陌生的房間裡。
我被銬住在房間的一角,身上的書包不見了,我連忙又摸了摸懷裡,金剛杵也在,我稍微放心了些。
室內除了正中間的一具屍體以外,沒有任何人。
這具屍體身上穿着袈裟,白髮蒼蒼,他身上和周圍都用紅色的東西畫滿了奇怪的陣法。
他的死法很奇怪,看起來就像個蔫了的氣球,只剩下一層薄薄的皮。
這應該就是主持了。
他居然已經死了!
那真正的幕後黑手究竟是……
忽然,我對面的柱子後面走出來個人。
準確的說,他只是個黑影。
他張開嘴,是個老人的聲音:“你究竟是誰?來這裡幹什麼?”
在他說話的時候,我情不自禁盯着他的牙齒看,一嘴的尖牙利齒,不似人類,形狀讓我情不自禁想起之前在案發現場發現的那些牙齒。
隨着他一步步接近,周圍的氣息變得寒冷,我開始情不自禁發抖。
被他碰一下,我估計都能喝一壺!
我絞盡腦汁,一時想不出理由,只能硬着頭皮說道:“我……我只是好奇……”
黑影冷笑一聲:“哼,小子,我可是認識你的。上次就是你壞了我的事兒!”
說這句話的時候,它的聲音變成了之前在沈家見過的女人的聲音。
我用另一隻手擦了擦臉上的汗,現在瞞不過了,只能擠出個笑:“原來是你……那我們都是老熟人了,就直說吧,你到底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