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理解其中緣由，但是她已經站起身，向我走來。
今天她穿的是一身黑色的旗袍，看起來格外優雅華貴。
“小子，你今天那麼早就來這兒是打算幹嘛？”
我悻悻繞過她，走到一邊的椅子上，把手機拿起：“拿東西啊，着玩意兒要是搞丟了，李家懷疑我怎麼辦？”
鍾玲瞥了一眼，對我伸出了手：“我給你看看。”
我乖乖把手機遞了過去。
她拿着手機左右翻看了一會兒，而後轉身，從她帶來的公文包裡面掏出一個筆記本電腦。
看不出牌子，但是她操作得非常順暢。
她把手機連上，又在鍵盤上敲敲打打了一會兒。
“嘶……還挺厲害，你這手機看樣子是沒救了，要不我也給你再加個追蹤，以毒攻毒試試？”
我湊到電腦面前，發現屏幕上全都是我看不懂的代碼，還有一個小窗口，上面顯示着我的手機的所有位置記錄，還有我和別人發過的信息記錄。
鍾玲看我一臉震驚的樣子，表情得意：“小子，你這就嚇到了？我還能給你來點更厲害的。”
說着她把手機從電腦上斷開，扔給我，隨即拿出自己的手機，給我打了個電話。
我一臉莫名其妙看着她。
她做了個打電話的姿勢，示意我接電話。
我接了起來。
“喂？”
同時，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在她的電腦上也重複了一遍。
我帶着詫異看向她。
鍾玲卻只是看着我笑道：“怎麼樣？”
我連忙掛斷了電話。
“李家這是在監視我？”
鍾玲點了點頭，隨即又從包裡掏出一截電線和兩個攝像頭。
“不僅如此，你看看，你家門口這玩意兒可花了我不少時間才拆下來。”
她又給我展示了一下攝像頭的畫面，我已經說不出話。
“怎麼，你以爲他們真的那麼相信你個小子，還給你那麼多好處？現在你還打算繼續當李家的狗？”
我咬了咬牙，思考了一會兒，看向鍾玲：“這東西，現在還在運作嗎？”
鍾玲輕輕搖了搖頭：“現在沒有，但是很快就會恢復正常，要是你把它丟了，或者重新買一個，李家都肯定會有所察覺，你有什麼打算？”
我一時說不出個所以然，看鐘玲之前的態度，應該是對這東西也無能爲力，我又不能把它丟掉。
她嘆了口氣：“這樣吧，這個，你接着。”
她從包裡隨手一掏，丟了個看起來很老舊的手機給我。
我接過看了又看。
“放心吧，我心沒李家那麼髒，只不過我這個不免費，你得給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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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渾身上下摸了摸，出門時候我根本就沒帶錢。
鍾玲看我窘迫的樣子，眼裡滿是嘲諷，最後笑了笑：“算了算了，小子，這幾個攝像機我帶回去了，就當你抵債了，怎麼樣？”
我連忙點了點頭：“好，好……”
說完，她直接起身，準備離開了。
“對了，這兩天我可能沒什麼空來幫你把這兒的設計搞完，不過會有人替我來的，你等着就行了，你應該認識她。”
甩下這句話，她就離開了。
我拿着她給我的手機，第一件事，就是聯繫葛燦。
葛燦在確認我的身份之後，有些詫異：“小子，怎麼又是你？我能告訴你的都說了，別再給我添麻煩了。”
“瞎說，你之前是不是因爲我被監視所以有些東西沒告訴我？”
他安靜了一會兒：“我那也是爲你好，而且你也沒給我錢，我給你查到那個程度，已經不錯了。”
“那你開個價格，幫我再查幾個人現在的行蹤，我要速度快。”
我來之前翻過一遍他們幾個的資料，都沒有提及近況。
我他們的信息一一發了過去。
對面瞬間回覆道：“我還以爲什麼東西，都是小角色，一萬一個，明天就能給你確切消息，把他昨晚吃的什麼都給你查出來。”
嘶，這人，說了是小人物，出價還那麼貴。
我心裡雖然不悅，卻還是答道：“行，那我明天把錢打給你。”
之後一整天，我都在棺材鋪休息室裡補覺。
我有預感，等葛燦查出來，我就必須開始忙碌了，到時候我估計不會再有時間睡覺了。
我睡得很快。
夢裡，一片空白。
我感覺自己彷彿在尋找什麼。
但是因爲周圍空空蕩蕩，我根本不知道方向一直都在原地打轉。
忽然，我聽到遠處傳來歌聲。
歌詞旋律都很熟悉，所以我開始追尋聲音的源頭。
那裡是個人。
她和前幾次一樣，安安靜靜站着，好像在等我。
但是我這次無論怎麼追，都追不上。
我開始哭。
她的歌聲停止了。
但是她沒有像我想象中一樣，上前扶我起來，她依舊站在原地。
夢忽然就結束了。
我坐起身，房間內的陽光讓我一時間還有點不適應，但是這一覺起來，我覺得精神好了很多。
門口這時候恰好響起了敲門聲。
我連忙上前，打開了門。
來人的面孔很熟悉。
“孔老師？你怎麼……”
她雙手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見我提問也不知道怎麼回答，磕磕絆絆說道：“額，我聽小玲說你最近遇到麻煩了，你又是我的學生，所以我問了地址來看看你。”
我打開門，把她迎接了進來。
她坐在茶桌邊，四處打量着。
而後，她的目光鎖在了小花附身的牌位上。
我這次清清楚楚地看見了，她的眼睛在那一瞬間變成了兩個瞳孔。
“孔老師？”
我不會沏茶，只能丟了個茶包，泡點開水，推給孔老師。
她點了點頭，直接端着滾燙的茶水就是一大口。
我震驚地看着她，她這才察覺到不對，連忙問道：“怎……怎麼了？”
“孔老師你沒察覺到這是開水嗎？”
孔老師聽完輕輕把茶杯放下，答應了一聲：“哦，不好意思，我反應比較慢。”
我看了一眼，她手指上也沒有絲毫被燙傷的痕跡。
“對了，小玲和我是朋友，聽說最近她把你收爲小弟了，你直接叫我孔姐就行了，不用那麼拘束。”
“那孔姐，我可以問你個問題嗎？”
她點了點頭：“當然沒問題。”
“你真的是人嗎？你本來的面目到底是什麼樣？”
她鎮定了下來，臉上的表情依舊溫和：“你猜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