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果這三葉赤焰蓮果真問題,待其完全恢復生機之時必定還有異變,到時候他便可確定是江獨峰要害自己,反之則證明他多慮了。
這個法子看似簡單,但也甚是兇險,萬一真的有妖異且應付不了,他就是在自掘墳墓。
不過他如今臻至煉精境,實力又有質的飛躍,自信能應付得下來。畢竟他僅淬體境修爲時,便已經成功誅殺過一隻妖靈,雖然有些運氣成分在裡面。
想到這兒,他忽然又想起章羽來。
自從上次被自己以純陽真火擊傷之後,此人便銷聲匿跡。
這傢伙倒也狡猾得緊,估計是知道事情敗露便即遁走,搞得他想要報仇都沒有機會。不過他向來大氣,這點小事怎麼可能放在心上,下次遇到往死弄便是了。
吳賴嘿嘿一笑,將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放到一旁,再次入定,決定先行鞏固修爲再說。畢竟真精流失得厲害,若不穩定一番萬一修爲倒退那可就倒黴到姥姥家了。
呼吸吐納,真精流轉,漸入佳境……
三日後,他的修爲徹底穩固在煉精境,出關去了。
“哈,咱們現在也是煉精境高手了,看以後哪個王八犢子還敢小覷咱!”站在練功房的門口,當風而立,吳賴意氣風發,忍不住大笑三聲抒發了一下心中激動的情感。他現在只覺自己龍精虎猛,體內如有龍象之力蠢蠢欲動,恨不得現在就找個煉精境高手來練練手。
當然了,煉精境亦有強弱之分,共有九重,他現在還僅僅是剛剛踏入煉精境而已,路還很長。不過他相信,以他現在的實力,在不動用任何的底牌的情況下,即便是修爲比他高上一兩個層次在他手裡也討不了好。
因爲臻至煉精境後,經過至陽真精的濡養,他的身體素質又有了全面的提升。力量、體力和抗擊打力自是不說,就連他不見長的速度亦有不小進步,更重要的是,連感識也敏銳了幾分。
這至陽真精果然不是凡物,《聖徒經》更是天下獨一無二的奇門功法。
《聖徒經》劍走偏鋒,修煉精髓乃“陽極”二字,故而淬體境時練就陽剛之體,煉精境時的至陽真精乃至於化氣境的太陽真氣都容不得半點陰氣,最終練就一副至陽至剛之體。
這樣的修煉之法雖然兇險而困難,但威力也是毋庸置疑的,他已經親身體會。
不過同時後亦有一件十分棘手的問題擺在了他的面前。
《聖徒經》雖然玄妙,但凡事有利就有弊,正所謂孤陽不生,當修煉到化氣境巔峰時,身體達到“陽極”,便必須修煉“陰神”來制衡陽剛,否則陽氣盛極而無法控制,輕則走火入魔,重則損身殞命,兇險之極。
至於修煉“陰神”之法卻並不在吳賴現下所擁有的《聖徒經》上卷內,他必須尋到中卷方可。
“你大爺的,天下之大,要老子到哪裡去找這破經書,這不是故意爲難小爺麼?”吳賴想想都頭疼,進階之後的喜悅被沖走大半。而且關鍵是他還不得不拼了老命去找,否則無法繼續修煉、走火入魔是小,一輩子都只能守活寡那纔是真正的人間悲劇。
要他一輩子當個老處男,不如一刀殺了他算了。
還好他也不是完全沒有頭緒。
其實這個問題他早已考慮過。
當日得到《聖徒經》進行煉
神到最兇險之時,那個叫“張三瘋”的神秘老頭幫了自己的大忙,當時並未多想,但是後來想想又覺得不對勁兒。
世上哪有那麼巧的事,自己剛剛遇險就有“老神仙”幫忙。他纔不信自己人品有那麼好,而且從言語間可知那老頭兒對《聖徒經》極爲了解。
所以他可以篤定,《聖徒經》一定和“張三瘋”有關係,只要找到此人,那麼必可得到中卷經書的下落。
雖說茫茫人海要找個人困難重重,但畢竟有了線索。而且那老頭兒也說過“有緣自會再見”,他自認爲是個人品相貌俱佳,福緣深厚的人,想來遲早還會遇到那老頭兒。
只要再聽到對方那“猥瑣”的笑聲,他可保證即便是化成灰也可將之認出來。
這般想,他整個人又輕鬆起來,心情大好。
也虧的是他,換做旁人恐怕急也急死。他這推論雖然有一定道理,可萬一那老頭兒只是耍他,從今再也不出現,那豈不是渺然無望。
但他就是這樣的人,深知有些事情急也急不來,反正要修煉的化氣境巔峰還早。而且即便是那老頭兒不出現,他也還有備用之法。
《聖徒經》如此玄妙,而且一看便知是道家法典,不可能籍籍無名,到時候多方打聽總會有線索的。
“道家,玄門……”一想到這兒,他的腦子裡突然就冒出那邋遢老道清風真人來。這老神棍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崆峒山道門正宗,劍仙廣成子的嫡傳弟子,有可能知道《聖徒經》的來歷也說不定。
“嘿嘿,閉關這麼久,也不知道這老神棍混得怎麼樣,正好瞧瞧他去。”一時興起,吳賴決定去找清風真人,順帶打聽打聽《聖徒經》的消息。
當然在此之前他要先回去一趟,免得蝴兒擔心。
打定主意,邁開步子就要出門去。
這時,練功房那胖管事馬闢經從外面進來,看見他先是一愣,旋即狂喜過望迎上來道,“吳少爺,這都快兩個月了,您終於出關啦!哈,看您這器宇軒昂的雄姿、虎步雄風的步態,再配上電閃精芒的神目,不用說肯定又是修爲大增,真是可喜可賀啊!”
他倒也會拍馬屁,吳賴明明閉關兩個月不洗澡不理髮,蓬頭垢面,滿身污穢,和器宇軒昂有半毛錢關係。
不過吳賴就喜歡這種上道的人,哈哈笑道,“低調低調,一點小小的進步,你可不要到處宣揚哦。”
馬闢經點頭如小雞啄米,連連笑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然後又搓了搓手,八卦問道,“冒昧問您一句,您現在是什麼修爲?”
吳賴眉毛一挑,反問道,“你打聽這個幹什麼?”
馬闢經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道,“這不是您和白楓間約斗的日子快到了麼,最近府中盛傳白楓在外歷練修爲已經臻至煉精境,不日就將回來,自然也有就有人來打聽您的消息。小人想着給您漲漲威風,就擅作主張,說您也正在突破煉精境。嘿,這不,您也出關了,正好問問。”
吳賴聞言好笑,知他是害怕自己知道他替自己亂吹牛而怪罪他,拍了拍他的肩膀,淡淡笑道,“放心好了,我絕不會輸給白楓的。”
他雖沒有明言,但已經很直白了。
馬闢經也不笨,立時明白過來,滿是肥肉的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駭然之色,張大的嘴裡幾乎
能塞下雞蛋,失聲叫道,“難道,難道……”
他本是胡亂吹牛,竟沒想到真的言中了,心中震撼之情可想而知。
“知道就好了,低調,低調。”吳賴壓了壓手,做了個低調的手勢,臉上卻已經笑爛了,得意分明寫在臉上。
“明白,明白。”馬闢經好不容易強壓下心中震驚,連連表示明白,目中卻已滿是崇敬之情。短短半年內,從淬體境突破至煉精境,這份天賦不敢說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但也絕對是駭人聽聞,更難的是吳賴先前修爲幾乎全廢,這份毅力更叫人肅然起敬。
“靠,能不能不要曲解本少的意思,我是真的要低調!”吳賴看他表情便知他嘴上說明白,事後肯定大肆宣揚,沒好氣白了他一眼,笑罵道,“你知道個屁,見人就說我突破失敗了明白麼?”
他這是在故意撒煙霧彈。
雖說外人均知他有能力衝擊煉精境,但畢竟才短短半年的時間,突破失敗也是情理之中。這樣既不惹人懷疑,亦可麻痹白楓,何樂而不爲。
馬闢經也是個機靈人,微微一怔,立刻便明白過來,忍不住豎起大拇哥,讚不絕口道,“高啊,吳少爺真是高明,小人佩服得五體投地!”
“馬闢經,你可真是個馬屁精!”吳賴哈哈一笑,受了他這記馬屁,也不想再和他閒扯,準備離開。
馬闢經則忽然又好似想起了什麼,趕忙道,“對了,吳少爺,適才家主將小人叫了過去,讓小人務必要在您出關時轉告您一件事。”說着露出欲言又止之色。
“什麼事兒快說,還跟我賣關子!”吳賴笑罵道。
胖管家尷尬一笑,猶豫片刻才道,“家主說,大小姐就在今明兩天之內回來,要您……嘿,要您千萬收斂一點,不要出去到處拈花……”說着又偷偷瞄了吳賴的臉色一眼,見其神色不善這才趕忙住口。
吳賴冷冷一笑,漫不經心道,“不就是拈花惹草麼,直說不就是,難道還怕我怪罪你不成。傻啦,難道你還不知道本少向來大氣,從不做打擊報復之事麼?”
他越是這般欲蓋彌彰,馬闢經越是心寒,哪裡相信,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趕忙改口道,“不不不,我是說不要和做一些容易惹起大小姐誤會的事情。”
吳賴臉色這才緩和些許,露出個算你小子識相的表情,淡淡道,“我知道了,先走了。”言罷轉身離去。
馬闢經如蒙大赦,抹了一把密佈額頭的冷汗,同時又十分佩服自己的機敏。還好剛纔見機改口,否則以吳少爺的小氣,即便是家主的原話,還不活活掐死自己。
出了礪武堂大門,吳賴老臉立時就黑了下來。
“白叔叔什麼意思嘛,說得我跟採花賊似的,除了白彤兒、慕秋蟬和胡娘外我拈什麼花惹什麼草了,還專門派人來警告我,我是那樣的人嗎我!”他心頭委屈得要命,覺得自己比竇娥還“冤枉”。
其實他也知道白江雄是爲他好,想讓他給素未謀面的未婚妻白如雪留個好印象,但仍是極爲不爽。
“算了,眼不見心不煩,我惹不起還躲不起麼!”要他做個乖寶寶在家“恭迎”大小姐大駕,他自問做不到,還是按準備按原計劃出去找邋遢老道。
回到住處,沒想到蝴兒並不在家,他梳洗打理一番便出去會他的“老朋友”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