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上點燃了好大一團篝火,牧民們都在圍着篝火載歌載舞,渾然感覺不到戰爭迫在眉睫的壓抑。他們就是這樣,任何時候都能坦然面對困難,即使明天就要血流成河,今天依然不忘唱歌跳舞。
吟冰在不起眼的角落坐下,小小屁股上就像長了刺,怎麼也坐不住,乾脆跑到人羣裡跟着牧民們一起唱歌跳舞,雖然她唱得不好,跳得也不好,可是大家在一起就是開心,不必像那些舞蹈師傅們教得那樣扭扭捏捏,自己想怎麼跳就怎麼跳,想怎麼唱就怎麼唱,只要高興就行。小小喜歡這樣無拘無束的生活。
不知道什麼時候,楷落坐到了吟冰身邊,原本在吟冰身邊不遠坐着的情侶立刻識趣地走開了。
吟冰有些尷尬。
楷落手裡拿着個皮囊:“新釀的馬奶酒,嘗一嘗?”
吟冰搖搖頭,她喝不慣這些東西:“我只喜歡喝我們天山的葡萄酒。”
楷落自己喝了一大口,指着歡舞的人羣:“幹嘛一個人坐在這裡?你不想跟他們一起快樂嗎?”
“大軍壓境,戰爭隨時都會開始,你們就一點也不緊張嗎?”
楷落哈哈一笑:“緊張能讓戰爭結束嗎?開開心心是一天,愁眉苦臉也是一天,那幹嘛不選擇開心呢?你整天都是這樣不開心嗎?”
“我?我哪有不開心?”
“我從沒見你笑過,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冷冰冰得怪嚇人,有什麼解不開的心事嗎?”
“我哪有什麼心事,我只是不喜歡笑罷了,笑有什麼好的?整天裝開心,一點意思都沒有。”
“這麼說你還是不開心,說出來,或許我可以幫你。”
“你幫不了我。”
“就算幫不了你也可以做你忠實的聽衆啊,心裡有什麼不開心說出來就會感覺好多了。不信你試試。”
吟冰冷着臉:“我幹嘛要說給你聽?”
“信不過我啊?沒關係,我絕對不會把你對我說的話告訴第三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