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中,一路上一直一言不發的樸寧突然來到玉舒欣跟前單膝下跪:“請玉大夫救救小人的哥哥。”
“他也被咬傷了?”
“正是,”樸寧雙目含淚,繼續說道:“哥哥是繼管家之後第二個被咬傷的,已經兩個月有餘了。開始的時候疼得死去活來,後來只得用麻藥止疼。開始夫人還會讓大夫去看他們,後來因爲一直找不到有用的藥,夫人要讓他們自生自滅。今天看見玉大夫教訓管家,小人覺得玉大夫不會看輕我們的性命,所以斗膽提出請求。”
“呵,被你看出來了,”玉舒欣輕笑一聲,“可不要說出去。可惜對他們的傷我暫時也沒有任何頭緒,只能保證我一定會盡我所能。”
“有這句話就夠了。”樸寧磕了一個頭。“小人一定做牛做馬來回報玉大夫……”
玉舒欣揚手阻止他繼續說下去,正色道:“樸寧你記住,救人是大夫的職責,沒有必要拿性命去交換大夫的救治。如果一個大夫必須要別人請求才肯救人的話,他就不能算是一個大夫。”
樸寧感激的看着玉舒欣說道:“小人記下了。”
“那你就出去吧。我需要一個人好好思考一下。”
樸寧離開後,玉舒欣按了一下腕錶上的綠色按鈕,雨竹焦急的臉龐出現在屏幕上:“舒欣,你這次恐怕真的會有麻煩。你的飛行器一着陸我就搜索不到你的位置,費了老半天才破解對方的屏蔽程序。結果發現你在一個十分危險的地方……”
玉舒欣把從老僕人傷口上取下的爛肉放到屏幕前。雨竹立刻側身掩鼻,噁心的問:“什麼東西啊?”
“被病人咬傷的僕人傷口上的肉。幫我查一查,有什麼毒可以破壞傷口肌肉的組織讓他腐爛卻不會出水,也不會化膿?”
“也不發臭。”玉舒欣補充道。
三分鐘後,雨竹再次出現在屏幕上,搖搖頭道:“沒有?腐爛了就會出水化膿。要不你按一下腕錶側面的一個小金屬按鈕,用電腦的探測杆沾一點肉,我幫你在這邊分析一下這些爛肉目前的狀況。”
一刻鐘後,雨竹傳來了結論:從未見過的現象,所有的細胞都已經萎縮死亡,但是還保留着10%的水分,所以看上去不幹不溼,還有90% 的水分不知去向。
雨竹的大頭再次出現:“怎麼你每次都會遇到這麼古怪的東西呢?”
“是你的機器太沒用,知識儲存不夠豐富。”玉舒欣收回那團爛肉,涼涼的說。
這一次雨竹卻沒有反駁,也沒有和玉舒欣熱烈討論這團爛肉是怎麼回事。只是側着頭想了一會,繼續說:“哦,對了,你處在一個十分危險的地方。”
“我知道,”玉舒欣淡淡的說,懶懶的躺到沙發上。
另一端的雨竹差點跳起來,指着玉舒欣的鼻子急怒攻心的說:“知道?你知道什麼呀? 你現在所在的地方是三大陸聯盟委員會成員的別墅聚居區,也就是說,你要救治的人可能會是大陸聯盟委員會成員之一。一個不小心的話,生命就會有危險。治不好會陪葬,治好了可能會被滅口。嗚……”雨竹掩面作哭泣狀。
不想看雨竹表演五子哭墓,玉舒欣苦笑着切斷了和雨竹的聯繫,心中卻感到溫暖。
雨竹應該是唯一一個值得信任的朋友吧?雖然喜歡搞怪損人,卻是真正爲她擔心的人。只不過,過分依賴機器的她思維實在是有夠遲鈍的。
早在黑影求醫時,玉舒欣就已經猜到他要救治的對象絕對不會是一個普通的富豪。
依蓮雅的試探,以及加佩西安這個假名,早已經給玉舒欣透露了病人的身份。
十萬火急下還要試探大夫,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氣勢。
至於“加佩西安”這個名字?全球大戰前古法蘭西共和國曆史上六大封建王朝之一,家族血統曾經延續千年。
一切的一切,都只能證明,權傾天下者的野心和霸氣是無論如何都掩飾不了的,有時候還會弄巧成拙,讓人一眼看穿。
不過,這一切現在都不是玉舒欣要考慮的。
至少在爲加佩西安解毒前,玉舒欣絕對會是這個大宅裡最安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