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舒欣負手而立,仰望星空,娓娓道來。
故事要從沈家小姐沈修若一時興起,出外遊玩,巧遇英俊的神醫‘青衫神針’玉博陽開始。
當時,玉博陽方過而立之年,聲勢如日中天,正是無數少女心目中的偶像。
而沈修若容顏如仙,性格靈慧,自然也在玉神醫心中佔據了一席之地。
但是,沈家女子過於得天獨厚,連造物主都有些嫉妒,所以賦予了她們一種世代遺傳,無藥可救的怪病。
玉博陽愛上沈修若之後,致力於研究這種怪病,希望找出解救之法。可惜,有心栽花花不發,無心插柳柳成蔭,怪病的治療方法始終沒有找到,玉博陽卻發現了很多其他的疾病的治療方法,以及許多藥效奇特的全新藥物,他把這些集結成冊,著成《搜奇藥典》。
因爲裡面記載了太多疑難雜症的治療方法,玉博陽兩個尚未成才的徒弟在行醫中一碰到難題就去查找《搜奇藥典》,導致外面的人對這本奇書諸多猜測,甚至還有人傳言裡面記載着長生不死的秘方。
這個傳言引起了沈修若的哥哥,位高權重的沈修仁的注意。於是他心生貪念,故意找藉口將沈修若召回家中,擾亂玉博陽的心神。
與此同時,他又派出一個名叫蓮孃的手下,喬裝孤女,試圖從玉博陽的兩名徒弟中找到《搜奇藥典》,可惜一直徒勞無功。
沈修仁失去了耐心,決定另出計謀。
於是,那個叫蓮孃的手下便謊稱玉博陽的男弟子非禮她,藉故離開。玉博陽大怒,將男弟子趕走。
因爲他們從不與達官貴人相交,所以沈修仁想出了一個瘋狂大膽的計劃。他一方面將病情越來越重的妹妹送回玉博陽身邊,同時派出另一名手下,謊稱是他一直躲在深閨,沒有公開露面的女兒,和玉博陽的在外行醫的女弟子結爲好友,窺伺在側,準備伺機奪取《搜奇藥典》。
誰知玉博陽接回沈修若之後忽然銷聲匿跡,不知所蹤,女弟子也一直對此事守口如瓶,而男弟子在被逐出師門之後,也一樣渺無蹤跡。這樣,女弟子就成了尋找《搜奇藥典》的唯一線索,他只得指示那名手下一直僞裝他的女兒,在女弟子的身邊潛伏了下來,伺機騙取藥典。
誰知時間不等人,沈修仁的女兒身上也開始出現怪病的徵兆,於是他不得不再次策劃陰謀,試圖從女弟子身上找出《搜奇藥典》。
與此同時,他又從巫門叛逃長老身上得知,巫門至寶七星丹魂珠也有令人長生的功效,而丹魂珠眼下又被封印在玉博陽徒孫的體內,於是他決定雙管齊下,把丹魂珠一起弄到手。
說完,玉舒欣凝視着沈雨竹,問道:“沈小姐,我說得對嗎?”
沈雨竹手託香腮,良久以後,才露出一絲笑容:“你知道的東西,比我想象的多,不過還不夠多。”
玉舒欣皺眉道:“還有什麼事?”
沈雨竹雙手交疊,放在膝上,垂着眼簾道:“比如,你小時候因爲得傳染病而被送出孤兒院是我叫人給你灌的毒,金霖帶人殺你,是因爲我給他下的命令‘只有殺了你,才能當上飛鷹特別行動隊的隊長,否則就要因爲不能服從命令而被處決’。”
玉舒欣挑起一邊眉毛,訝異的道:“我和你居然那麼早就結緣了,真是出乎意料!”
“是呀!”沈雨竹凝視着跳躍的篝火,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夢囈般說道:“我是天之嬌女,要什麼有什麼,可惜我身邊沒有人真正關心我。就算我摔倒,周圍的人只會嚇得瑟瑟發抖,沒有人敢來扶我,揉揉我的傷口,問我疼不疼。”
“可是”,她的眼神忽然凌厲,聲音也拔高了好幾度,“我十歲那年去一家孤兒院慰問,那裡有個小女孩,和我差不多大,笨手笨腳的摔了一跤,立刻有一個高大的男孩去攙扶他,安慰她,還爲她擦眼淚。那種下等人,憑什麼有這樣的待遇,於是我讓人給她灌了毒藥,讓她全身生瘡腐爛,還告訴孤兒院的人,她得了傳染病,要被送去隔離。然後,我讓爹爹把那個男孩子帶回家來**成我的侍衛,我才應該享受那種待遇。”
已經給假雨竹解完咒的巫羅一直都在側耳傾聽,聽到這一段時,一陣心寒,打了個寒戰。再去看那張姣美的臉,發現好像沒有剛纔那麼楚楚可憐了。
而站在沈雨竹身後的金霖也是首次聽到這一段,瞄向沈雨竹的鷹目中露出一縷兇光,不過轉瞬即逝,有些憂傷的看了玉舒欣一眼。
玉舒欣卻微微一笑:“原來如此。可惜上蒼垂憐,讓我在醫院遇到師傅,他不但治好了我,還收我爲徒。我十五歲那年,他和你的姑姑相愛,我也因此和金霖重逢。這應該讓你很難受吧?”
沈雨竹惡狠狠的道:“是啊!金霖和你重逢以後,每天都喜氣洋洋。當時我就想,一定要找一個方法,讓你傷透了心之後再死去。”
玉舒欣瞟了一眼表情複雜的金霖,接着道:“所以你利用金霖不甘屈居人下的野心,給他一個晉升的機會,條件就是要殺掉我?”
沈雨竹道:“沒錯,我知道他一個人肯定不願殺你,所以纔派手下跟着他圍攻你。當時我就在不遠處看着,本以爲你會一心求死,誰知你居然會逃!”
玉舒欣嘆了一口氣:“你差點就成功了。當年我一心逃跑,本想活着報復金霖。多虧師傅送我上清心禪宗修行,否則,今日的我就會是個被仇恨控制的可怕女人,就像你一樣。”
“哼,”沈雨竹嬌媚的輕笑,“少給自己找心理安慰。我不知道比你美多少倍,怎麼會可怕呢?看看今天你身邊這個男人的表情,我就知道,如果有一天,我要他舍你就我,他一定不會猶豫的。”說着,轉頭對巫羅道:“我比較美,是不是?”
巫羅一呆,咳了一聲,退後一步,有些猶豫的道:“論長相,你的確比較美,不過比起你美麗可怕的臉,我情願親近舒欣平凡可親的笑臉,那樣,我更加安心。”
這話說出了場內大多男子的心聲,可惜立場不同,他們無法表達對巫羅的贊同,不過無數投射到巫羅身上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沈雨竹的俏臉立刻扭曲,咬牙切齒半晌,忽然又露出了笑容,回頭對金霖道:“那個不識貨的傢伙,比你差遠了,來給我捶捶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