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蕭北的眼睛一直平視着前方,臉上看不出什麼多餘的表情,彷彿剛纔的事在他的眼裡再平常不過,米安然稍稍放心,不過還是忍不住緊張,手一直握着包裡的手機。
車開進莫家大宅,在停車室停下,王寂率先下車,走到後面打開車門,“米姐,下車吧。”
“哦。”米安然取下耳機,轉頭看向莫蕭北,莫蕭北抿着脣沒說話,取下耳機還給她。
收起耳機,米安然拎着包下車,莫蕭北在她的身後下車。
兩人一起朝着別墅走去。
路上,米安然在心裡一遍一遍的想着見到莫老太太第一句話該說什麼,該用什麼樣的表情合適,漸漸的,她走在了莫蕭北的身後。
走到別墅門口,莫蕭北忽然停下腳步,剛伸出手臂想讓米安然挽着自己走進去,莫老太太杵着柺杖站在了他的面前。
“你個小兔崽子,不是讓你把媳婦帶回來嗎?你怎麼又一個人回來了?”話音剛落,老太太就舉起柺杖打在莫蕭北的腿上。
莫蕭北沒有躲,生生的捱了這一下。
這時候,米安然才從莫蕭北的身後探出頭,尷尬的看着老太太,訕訕的叫了一聲,“奶奶,我在這。”
莫老太太一看見米安然,頓時喜笑顏開,伸手把米安然從莫蕭北的身後拉了出來,“閨女,原來你來了啊。”
“呵呵……。”米安然偷偷看了眼莫蕭北,見他皺着眉,一張臉臭的很,她咬咬脣又看了眼他剛纔被打的地方,聽聲音都知道,那一下應該很疼吧。轉而看向老太太時,她挽着脣輕輕的笑道,“嗯,我老公見奶奶心切,所以走的急了點,我步子小,所以沒跟上。”
莫老太太不高興的瞪了自己的孫子一眼,撇着嘴責怪道,“又不是投胎,你走那麼快乾什麼?我要見的是我孫媳婦,又不是你。”
“好了,奶奶,你就別怪他了,否則,我會心疼的。”米安然羞澀的低下頭,抓着老太太的手撒嬌。
這一下,老太太可是高興的不行,拉着米安然就朝屋裡走去,“我跟你說,這男人啊,就是要管的緊一點,這被別的女人惦記上了,可是要出事的。”
老太太意有所指,米安然當然聽得出來,跟老太太一起坐在沙發上,米安然微笑着說,“謝謝奶奶關心,我跟他現在……很好。”
“噯。”莫老太太笑着拍拍米安然的手,“你們好就行,早點讓我抱上曾孫,不管多少人惦記,奶奶給你做主,把她們通通滅了。”
莫蕭北跟着走過來,坐在了靠近米安然旁邊的沙發上,看着一老一小兩個女人的互動,他脣角微微的彎了彎,沒有插話。
“對了,奶奶,這還是結婚後我第一次來看您,我給您準備了一份禮物,不知道你喜不喜歡。”說完,米安然拉開自己的包,從裡面摸出一個古色古香的錦袋,拉開錦袋的繩子,把佛珠拿出來攤在手心上。
“這是禪光寺住持大師開光過的佛珠,聽說戴上可以有助睡眠,還能防陰辟邪,珠子是紫檀木做的,還有一股淡淡的木香味。”
“是嗎?我聞聞。”莫老太太拿起佛珠在鼻子邊嗅了嗅,果然有一股淡淡的香氣,聞着讓人頓時神清氣爽,精神都好了許多,“真的有香味。”老太太高興的戴在手上,左看右看很是喜歡。
她非常滿意的拉着米安然的手,這姑娘她怎麼看怎麼覺得喜歡,“我最近剛好睡不着覺,都在吃安眠藥,有了你送的這串佛珠,我看安眠藥以後也不用吃了。”
“奶奶喜歡嗎?”米安然期翼的問。
老太太使勁的點了點頭,“喜歡,太喜歡了,我寶貝孫媳婦送的我能不喜歡嗎?哈哈……”
這時候保姆端着剛衝好的咖啡走過來,老太太看見了,跟米安然說,“前幾天我的老朋友們去了趟牙買加,從當地帶回來新鮮的咖啡豆,你嚐嚐看喜不喜歡,要是喜歡的話你都拿去。”
保姆先將一杯咖啡放在了莫蕭北的面前,然後又端起一杯咖啡朝前走了兩步,腿突然絆到了茶几的拐角處,手上的咖啡杯斜了一下,滿滿一杯滾燙的咖啡從杯中傾瀉而出全部倒在了米安然的腿上。
“啊……。”米安然疼得嗤了一聲,手下意識的就想去摸受傷的地方,莫蕭北豁然起身,抓住了她的手,“別動。”
“你怎麼搞的?”莫老太太這一下火了,瞪着保姆威嚴的吼道。
保姆嚇得全身都抖了起來,突地一下,跪在了地上,哭着說,“少奶奶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對不起……。”
米安然疼得眉頭都擠到了一起去,咬着脣強忍着,伸手握住老太太的手,“奶奶,我沒事,你不要怪她了。”
“沒事……這叫沒事嗎?你看你疼得臉都皺成包子了,還說沒事?”莫老太太心疼的看着米安然,心裡是又急又氣。
“算了,奶奶,我去換件衣服就行了,沒什麼的。”米安然嘟了嘟嘴,拍拍老太太的手安慰道。
莫老太太橫眉一掃,盯着保姆訓斥道,“還不趕快扶少奶奶去換件衣服!”
“是是是,這就去。”保姆麻溜的從地上爬起來,走到米安然的身邊,伸手扶住她的手臂,“少奶奶,小心。”
米安然膝蓋的地方太疼了,就是不動,都是鑽心的疼,她咬着牙試着慢慢的起身,屁股剛離開不到五公分,她就疼得坐回了沙發上。
“怎麼了,這是?”莫老太太急得不行,扶住米安然的身體。
“沒事。”米安然努力擠出一絲微笑。
“還沒事呢?這嘴脣都白了,是有多疼啊?”莫老太太真是心疼的不行了,伸手拉住米安然的裙角,想要看看到底燙成什麼樣了,卻被米安然一把按住。
“真的沒事,奶奶。”米安然着急的說。
莫蕭北推開保姆,跪在米安然的腳邊,把按住裙襬的米安然的手一把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