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康年此時劍已拔出,上前一劍刺去擋住了楊志,連綿二十八彎,正是巴山絕技摩天一線,楊志身形爲之一滯,讓楊戩乘勢脫了身。可惜救護楊戩的高手被王召飛刀射到倒不少,剩下幾人只能顧到楊戩後撤,一時無人過來支援;等宋康年劍招一老,楊志一刀掠過,反客爲主,宋康年明白不能後退,唯有咬牙苦戰。好在數招後,大批高手 上前相助,朱頜、武松也帶着人衝了過去,雙方人馬立即混戰在一處。
青衫客黃恆的四個徒弟圍住了幽靈劍客古飛樓、行者武松,玉僧智圓攔住了朱頜;和智圓同來的還有一道一俗,道士手持拂塵接住了花榮,俗家老頭一根長魚竿與王善戰在一處;楊戩左右的兩個小太監竟然各使一柄禪杖合戰甄雷,激戰中,兩人帽子脫落,卻是兩個和尚;侍衛中趙州三絕掌困住王召、楊雄。
林沖等人往回退去,翻身上馬,就見背後塵土飛揚,數百騎衝出,爲首的正是禁軍指揮使周淵。林沖聽得身旁一聲慘叫,回頭看王進已經倒在地上,岑匡揮着拳頭說:“李四哥一直叫我注意這廝,剛纔他準備從你背後下手,被我一拳打倒了。”岑寬天生神力,在東京和西夏九品堂擎柱賞志晃對一掌不分勝負,一拳豈能無力。
林沖想起今天正是王進查看四周埋伏情況,又看了王進一眼,不由得輕嘆一聲,阻止準備下手的穆橫,翻身上馬揚矛直衝向周淵,孫立、穆橫等人也紛紛上馬,和身邊的二百義寨弟兄衝殺過去。雙方混戰在一處,官軍明顯佔了上風,可惜周淵感受不到這點,因爲緊跟着林沖的沒羽箭張清石子亂飛,片刻功夫六七名軍官被打下戰馬。
周淵武功是稍高於林沖,但是一提防石子就分心許多,想到宿遠景說林沖可留一命的話,周淵找個空檔手一慢,就放林沖張清他們過去。孫立、穆橫、岑匡等人盡顯風采,紛紛殺出重圍,只有典奇在斷後的時候被弓箭射中,遂不考慮逃生,回頭拼死攔住官軍,李保想去救他,被郭綹一把拽過戰馬,夾在馬上一起逃走。
二百多山寨的健兒隨林沖等人衝出來只有三十三騎,林沖還在顧忌楊志等人,孫立大喝道:“山寨還有數千兄弟,家眷近萬,先回山寨。”可是跑到山口,只見山谷裡濃煙滾滾,殺聲震天,官軍已經攻進山寨,韋斌急忙引着衆人往孫新酒店,周淵正在追趕,卻聽得梆子聲響,兩側箭如雨下,急忙逃回,竟是樊瑞和樂和帶着一批嘍囉在山上埋伏。
殺退官兵,樊瑞把大隊帶到孫新酒店後的一個山坳,李進義看見林沖等人說:“紅葉山莊和官軍一起行動,解珍解寶都受了傷,寨主們的家眷和受傷頭領通過密室中暗道已經出來,溫老爺子讓術叔保着家眷先出來,自己和明咫禪師在斷後。”王術聲音嘶啞得已經說不出話:“我們太託大了,今天來的還有黃龍山的鏡爐禪師和洞庭湖金浮宮主霹靂天君鍾忽來,明咫在我出來後封掉了地道。”
江西隆興黃龍山,就是臨濟禪的支派黃龍宗盛弘教化的地方,黃龍宗的高僧以“擊將頹之法鼓,整已墜入玄綱”爲己任,鏡爐禪師則是不問佛事,以一隻鐵木魚聞名江湖,自詡心悟。霹靂天君鍾忽來則相反,出名全在殺戮,二十年前鍾忽來出道,嫉惡如仇,手段剛烈,尤其一戰斃殺洞庭七龍後,湘贛一帶聞名小兒不敢啼哭,江湖稱霹靂天君,後在洞庭湖君山建天雷府。
林沖聽了一時鬱悶,李進義急忙指揮人馬退往太行山中,王術放心不下王善,就說:“你們趁官軍還未合圍,先衝出去,我和樊瑞去看看楊志他們。”林沖等人無奈動身,王術、樊瑞趕到東來亭,只見戰事已經白熱化。甄雷意氣風發,連斃了兩個和尚;楊雄捱了兩掌,爲王召換來發飛刀的時機,趙州三絕掌先後赴了黃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