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袁佑的詰問,術策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命令道:“坐下。”
“我草,這傢伙竟然還有命令模式……”
“傳承者,坐下!本術策不說第三遍。”
袁佑乖乖地盤坐在虛擬的地面上。
“不是趺坐,是跽坐。”
“跽坐?!這傢伙是要來狠的啊……”
袁佑心裡一凜,跽坐他知道,其實就是跪坐,是很嚴肅的禮節,術策爲什麼會這樣要求?
心裡很疑惑迷茫,但由於還是按要求坐下了。
“這一次,你的行爲有一些問題需要改正。”術策淡淡道。
“莫非是我太狠了?”
“不,做事狠辣,本術策不反對,你知道,術士在江湖,狠辣一些往往能解決很多麻煩。這次,你的問題出在不夠謹慎。當然,也是我的失誤。”
袁佑現在完全就是一副小學生面對老師的樣子,術策突然又開始諄諄教誨,讓他壓力很大。
“江湖人行事可以無所顧忌,但不能不謹慎。比如這次,你有至少兩個問題。第一,你製作黃龍鱗的時候,把指紋留在了泥土上……”
我草!袁佑心裡也是“咯噔”一下。
“不過,本術策是什麼人?不對,那什麼……反正,本術策神通廣大,在你的指紋上加了點細節,這樣你就不會被發現了。”
袁佑撇撇嘴,這傢伙的形象一下子又毀了。不過,術策是怎麼改變自己的指紋的呢?這方法是一方面,另一方面,這傢伙竟然能不知不覺就改變自己指紋,這讓袁佑有了警惕。
“別瞎琢磨了,本術策還不至於藉助你的身體幹出什麼來。”術策彷彿知道袁佑心中所想,解釋了一句,接着教訓,“第二,縣官作爲體制內的人物,受國運保護,要算計他會遭到國運攻擊,這也是本術策忘了提醒你的。幸好這縣官尸位素餐,不得民心,國運不照顧,不然……”
“國運?”
“對,一旦進入國家體制,就會受到國運保護,普通的公民就受國運保護,官員則受到更多的保護多。但是,這也建立在公民遵守國法的前提下,若公民違反國法,除掉他的人會獲得更多的眷顧。”
“那爲什麼現在俠義精神不被提倡了呢?”
“因爲你畢竟還得尊重法律!不過即使你因爲殺惡人而死,不管就義還是被正法,你的國運都會分配到你最親近的人身上。”
“哦,是這樣……”袁佑若有所思,“那你說要給我的神秘獎勵呢?還有,法術正宗第二層爲什麼關閉了?”
“傳承者,其實法術正宗第二層,正是本術策給你的神秘禮物。”
“啥?”
“因爲傳承者提前獲得了第三層的部分傳承,導致傳承失序,可能進一步導致紊亂,故將第二層關閉,需傳承者重啓以獲得完整傳承,而傳承者提前獲得的第三層傳承則作爲獎勵發放。”
“這……好吧。”
袁佑走上了第二層,現在階梯上的阻力已經消失,袁佑輕鬆地登上階梯,對着大門轟出一拳。
“不行?那再來幾拳!”
三十拳後,大
門沒有一點打開的跡象。
“還不行?再來最後一拳!”
大門還是紋絲不動,彷彿只是在牆上刻出來的。
“老策,你玩我吧……就說這門,怎麼開?這就是你給我的‘獎勵’?”
“哦,忘了告訴傳承者,上次你闖入第二層的難度只有第三層的百分之五,進入第二層真正的難度要比那難十倍……”
“我草……也就是說,進入第三層的關鍵是毅力?堅韌?”
“是的。”
“那進入第二層的關鍵呢?”
“力量。”
“力量?”袁佑還想問出點什麼來,可術策就是不回答了。
那就默默積攢力量吧!袁佑又讓術策使用熬心火,開始了鍛鍊神魂的路程。
接下來的日子,漸漸迴歸了正軌,袁佑又在家和學校兩點一線間奔波。
原本袁佑以爲這次做下了這等大事,會有更多術士追查,可是讓他意外的是,術策沒有提示他有人算計自己,也沒有同行找上門來。
如果靈雨沒有出事,也許生活真的就回到正軌了吧,袁佑想。
除了學校和家,袁佑偶爾也會去醫院,偷偷看一眼郭靈雨。
又是一個半月過去了,冬至到了。
在父親和母親鼓勵的眼神下,袁佑給郭靈雨的母親送去了一缸湯圓。
隔着霧氣,袁佑看到郭雨靈的母親眼裡流着淚,也不知是燙到了還是怎麼的。
半夜,袁佑正在熬心火中鍛鍊,突然感覺到一陣莫名的氣機牽引,福至心靈,竟開始緩緩地吸收身周的火焰,強壯自身。
“真是不簡單的傳承者……”術策自語了一句,不過袁佑沒有聽到。
“這股力量,莫非是……陰盡陽來!”
袁佑站起身,感覺神魂好像經過洗禮,煥然一新。
都說冬至雖然是一年中黑夜最長的一天,但也意味着陽氣來複,確實不是瞎說的。
“試試打開第二層!”
袁佑有了一種直覺,他此次必定能打開第二層,因爲他好像突然明白了什麼,掌握了某些訣竅。
“陰陽無極,天地借法!”
袁佑進入了一種玄奧的狀態,神魂變得若有若無,一拳慢慢轟出。
“硿!”就是這慢悠悠的一拳,卻直接就打開了第二層曾經堅固無匹的大門。
“哈哈,須知借來的力量,也是力量!君子生非異也,善假於物也!”
袁佑得意一笑,走進了第二層。
“傳承者,不得不說,你的悟性真是罕見地高……”
“那是!哈哈!”袁佑得瑟地走向了山術傳承的牆壁,想看看這次給出的武學是什麼。
“五行……我草!老策,怎麼還是五行拳!”
“每一層只給一門武學,傳承者。你要知道,那不是普通的武學,而是山術入門!下一門武學,只能到第三層再獲得了。”
“也罷,暫時夠用了。”
袁佑也不停留,走向了其他傳承,走到醫術傳承之前,袁佑看到一門醫術,禁不住激動地驚叫出聲:“招魂,竟然是
招魂!老策,這招魂是不是對靈雨……”
“有效。以傳承者現在的狀態,成功率五成。”
“要是不成功呢?”
“神魂受挫,每三次損失一魄。”
“嘶……這麼嚴重?有沒有百分百成功的方案?”
“術師境界施展。”
“那你看我多久能成爲術師?”
“一月或可,一生或未可……”
“……”
袁佑翻了個白眼,這跟廢話有什麼區別,本來以爲這貨問一句回答一句還挺老實的,沒想到現在還學皮了,還打禪機。
“怎麼說?”袁佑不得不又追問了一句。
“術師進階術師,全在一個‘悟’字,悟通了,立地成道;悟不通,博覽萬卷也枉然。”
“倒是有些意思……”
袁佑記下了術策的提示,回味了一下,開始看看第二層重啓之後的收穫。
山術:(無)
醫術:全形膏、醒神散、正氣長歌、招魂術……
命術:瞞天術、續命燈……
相術:御龍術、呼風喚雨……
卜術:周天吉位、千里追蹤、三問天……
“我的乖乖,相術傳承這麼牛逼……御龍術?呼風喚雨?”
“御龍術,不過借用龍脈力量而已,而且術士境界不過借用自家祖墳的真龍之力;呼風喚雨,以傳承者現在的境界,也不過改變半畝地的天象……”
“好像對於現在的我是有些雞肋……話說正氣長歌是怎麼回事?醫術還帶唱歌的麼?還有續命燈,跟孔明有沒有關係?”
“正氣長歌,準確來說,是一種唱歌發音的方法,藉助歌唱來扶助人體正氣,能通過宮、商、角、徵、羽五音調理人體五臟,又以黃鐘、大呂、太簇、夾鍾、姑冼、仲呂、蕤賓、林鐘、夷則、南呂、無射、應鐘十二律通行人體十二正經……”
術策說得滔滔不絕,然而袁佑有些不想聽下去了,總感覺老策自從自己踏進第二層以後就化身話癆,又或許是自己不懂的東西變多了,所以術策得細細解釋?
“停……下一個問題,續命燈跟三國孔明有沒有關係?”
“有!續命燈,上應星象,向天借壽,依照施術者的能力不同而有所不同,但此術乃是禁術,對同一人只能施展一次,不論成敗,且成功後,受術者再服用續命藥物皆無效,爲術中最霸道者!”
“哦……”袁佑想了想也是,人其實還是生老病死最爲自然,命裡無時莫強求,續命燈雖是強大法術,但借命還須看天肯不肯,說到底,成不成,還是命!這一門法術的意義在於,閻王要你走,你還能逗留幾年;但天要收你,那就只能認了。
第二天,袁佑走到院子裡,看着東來的紫氣,躍躍欲試。
“自鼻竅而入,上於泥丸,下夾脊,入丹田,濁氣上升,過重樓,自口出……”
果然!昨晚袁佑感覺到能將熬心火收入神魂以後,對於太陽之精的紫氣也能煉化了!
“太好了!有了煉化東來紫氣的能力,以後,再也不用一直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