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小詞便把她今天的行蹤說了一遍,狄大媽望着她說道:“你一個大姑娘家的,整天遊手好閒,拋頭露面,這也不是個辦法啊。我看你還是在家裡學學繡花,準備以後嫁人吧。”
“我說孃親,你不要動不動就讓我學繡花,讓我嫁人好不好?我在你身邊難道你不高興嗎?再說了,這世界上哪裡有像展大哥那麼好的男人……”話音未落,覺得自己說錯了話,連忙擺了擺手說:“我這是在說什麼啊,不跟你說了。”說完臉色潮紅就走了。
她走的時候回頭看了看展昭和公孫策,也不知道她的話也沒有落到展昭和公孫策的耳中。
很快便到了第二天一大早,狄小詞便喊上公孫策和展昭,一起去衙門看審案子,昨天狄小詞看審案子看得心驚膽戰的,而且事實大爲出乎她的意料之外,而今她早都已經對判案起了濃厚的興趣,而且她覺得她自己以後憑着自己的聰明才智,說不定也能夠這麼聰明呢。有了這種想法後,就越發的高興起來。
很快的,就到了縣衙的外頭,他們來得稍早,過了好一會,那包拯便又重新出來審案。
這一天讓她覺得奇怪的是,六王世子趙疾風又一次來看審案子。
他們剛剛坐定,便有人在外頭鳴冤擊鼓,那包拯便對公孫策說道:“公孫先生,麻煩你吩咐人把那鳴冤者帶進來。”
公孫策便恭敬的說道:“學生遵命。”
昨天公孫策還有一點看不起包拯,然而同包拯接觸下來之後,他覺得包拯果然是一個非常聰明,又心思細膩的人,便按照包拯的吩咐,派人把鳴冤者帶了上來。
鳴冤者上來之後,便“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對包拯說道:“啓稟青天大老爺,我叫李四,我今天是前來告狀的。”
“哦?你來告誰?”包拯問道。
“青天大老爺,今天是來告一個叫張三的人。”
“你告張三?那張三是何人?”
“張三就是跟我一個村子的人,他什麼樣子什麼樣子。”他比劃着就把張三的樣子說了一遍。
包大人聽完之後,便點頭說道:“你說的這張三我也認識,既如此,我便立刻派人把他捉拿來。”於是包拯便派人把張三給捉拿了來。
捉來了一看,的確是昨天那個來說他的耕牛被人打瘸了腿放回來的那個人,張三、李四見了面,他們都很驚訝,因爲他們兩個是認識的。
李四便對包拯說道:“啓稟包大人,我今天狀告的人就是張三。朝廷規定了不準私殺耕牛,但是張三他竟然私殺耕牛。”
“你說什麼?張三私殺耕牛?你有何證據?”
“我親眼所見,而且不僅僅是我,我們周圍的人也都知道這件事情。我們村子裡頭都知道他把耕牛殺了,而且他還拿着牛肉去村頭給那個寡居的老邁的張婆婆呢。”
“有這麼一回事嗎?”
“當然有這麼一回事了,我所說的都是真的。如果大人不相信的話,儘管可以派人調查就是了。”
聽他說完之後,包拯緩緩的點了頭,卻在瞬間又變了臉色,他雷霆大怒,高聲喊道:“李四,你到底認不認罪?”
“啓稟大人,我今天是來告張三的,我沒犯過什麼罪。
”
“你還大膽說你沒犯過什麼罪,你到底承不承認張三家的耕牛是你偷走了,打瘸了四隻腿又還回來的?”
“大人冤枉啊,我從來沒有做過這種事情,絕對不敢欺瞞大人。”那李四一聽惹禍上身,立刻急了,連忙撲在地上連聲的喊着“冤枉”。
狄小詞有些奇怪的說道:“大人爲什麼一口咬定說是這個李四偷了張三的牛,還把他的牛四蹄給打瘸呢,真是奇怪啊。”
展昭笑了笑,說道:“不妨仔細看下去,我相信大人這麼說,一定有他的原因的。”
果然就聽到包拯緩緩的說道:“本官之所以這麼說,並不是誣賴於你,因爲李四家的耕牛被人偷走了,又被人打瘸了這事一定是附近的人做的。耕牛被人偷走,爲何又會被人忽然打瘸四蹄放回來呢?一定是因爲那人知道了官府在查這件事情,怕露出馬腳,所以無奈之下,只好把耕牛給放回來。但是他又不會這麼甘心讓耕牛就這樣回來,所以他便想了一個法子,就是把耕牛的四蹄打瘸,那麼一來,那耕牛就不能耕地了,而耕牛雖然是回來了,和沒有回來也沒有什麼區別。這個人可謂是用心險惡。”
“就算是這樣,那跟我也沒有關係啊。大人,你不能隨便誣賴我啊。”李四連忙說道。
“不錯,本來跟你是沒有關係的,可是昨天本官讓公孫先生去同張三說的一句話,就是讓他把耕牛給殺了煮了吃了。朝廷明文規定,不能夠殺耕牛,若是有人知道了張三殺耕牛的話,尋常的人也倒罷了,若是他的仇人,這麼好的機會絕對不會放過,就一定會來官府舉報。而你,就是他的仇人,我說得對不對?”
李四聽完包拯這麼說後,他仍自強狡辯,說道:“大人,你沒有真憑實據,可不能這麼說啊。我之所以來舉報,只不過是因爲我知道了這件事而已。”
“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呢?”
張三連聲說道:“啓稟大人,我跟李四雖然是同村,可是我們兩個人卻一個住在村東,一個住在村西。我相信如果不是刻意打聽過,他對我家裡頭的事情不可能會這麼清楚的。”
包拯點了點頭,表示贊同:“非但如此,你連他把牛肉送給張婆婆都一清二楚,由此可見,你是時時刻刻在監視着他的一舉一動。到底是什麼人會時時刻刻監視着他的一舉一動呢,自然就是他的仇家,隨時把找機會報復他,同時還想探聽清楚那耕牛到底跟自己有沒有關係。不知道本官所說的對不對?”他說完之後,便轉過臉去望着李四。
李四聽到包拯這麼說後,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過了半天才癱倒在那裡,連忙叩頭,把頭叩得像牛搗蒜一樣。對包拯說道:“啓稟包大人,我知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會這麼做了。包大人,你饒了我吧,我真的不會這麼做了。”
他說得十分的悲慘,包拯也不爲所動,只是問他道:“只是本官始終有不明白的地方,那就是你和張三平日裡一個住村東,一個住村西,你們兩個似乎並沒有瓜葛。爲什麼你會如此的仇恨他呢?”
李四這才說出了一段事情來,原來張三的妻子十分的美貌,是村子裡頭最漂亮的美人。而原本李四也屬意於她,可是最後她沒有嫁李四,反而是選擇嫁了張三。李四
覺得張三無論哪方面都不如自己,卻偏偏娶了自己娶不到的女人,頓時惱羞成怒,這才策劃出這麼多的事情來。
聽到他說完後,包拯便點了點頭,吩咐人說道:“把李四帶出去責打二十大板,同時要令李四賠償張三一頭耕牛,這件事情就此結案。”
“謝謝大人,大人,您真是青天大老爺啊。”張三一邊說着,一邊跪下給包拯磕頭。
包拯揮了揮手,就令衙役們將他帶了下去。
狄小詞和展昭等人都在外頭看得目瞪口呆,在外頭看包拯審案的那些圍觀的人們也都連聲說道:“這包大人果然是青天大老爺,果然很厲害啊。太聰明瞭,這樣刁鑽的法子都被他想得出來。他簡直是當初的狄仁傑狄公在世。”
狄小詞聽了之後,心裡覺得美美的,畢竟現在狄仁傑已經是她的祖先,聽到有人稱讚自己自祖先,心裡頭還是由衷開心的。
狄小詞聽到他們在紛紛的讚揚着包拯,也在一旁贊同着。
展昭似笑非笑的望着狄小詞,對她說道:“狄小姐,似乎昨天的時候你還並不認同大人的辦案手法,而今你卻對大人很是佩服啊。”
狄小詞一時之間語塞,便瞪着眼睛,鼓着腮幫子對他說:“那又怎麼樣?我也只不過是實話實說嘛。再說了,我知錯能改,難道不是好事啊?”
正說着呢,包大人又繼續查找卷宗,找出了一個案子來,於是又派人去把案子的原告和幾個證人一起帶了過來。
案子的原告名字叫做周氏,因爲他們家是經營香料的,所以別人都叫她香嫂。她所狀告的是她丈夫失蹤一案。
她丈夫牛二和張大,約好了一起去外地做生意,他們到了外地後,賺了一大筆銀兩,把手頭所帶的香料全都賣了,便一起搭船趕回來,然後又換乘了馬車,進入到了晉陽。
到了晉陽後,那張大拿了錢銀之後,便先行一步離開了,而牛二則繼續在馬車上整理東西。
就這樣一直過了很久,香嫂還等不到她丈夫牛二回來,不禁覺得很奇怪,於是她就想去尋找她丈夫。誰知道她剛剛準備起身的時候,就聽到有人在敲門,問道:香嫂,你在不在?香嫂,你把門打開。
香嫂於是把門打開,看到一個陌生的男子站在外頭,那個男子身軀昂藏,臉上長滿了髯腮鬍子,看上去長得凶神惡煞的。
香嫂仔細辨認了一下,並不認識,便問道:你是誰?
那個人說,原來他是張大家的僕人,張大家的僕人今天中午的時候馬車到了晉陽城,張大拿着分了的錢銀先走了,就讓自己的僕人二狗先在馬車裡頭看着,等牛二把東西點算清楚,把牛二送回來,然後再把馬車給趕回去。
因爲這馬車原本是張大的,誰知道張大回去後等了很久也沒見二狗趕着馬車回來,覺得有些奇怪,便去分別的地方看。見到二狗仍舊趕着馬車在那裡,二狗已經睡着了,他去馬車上去,卻找不到有牛二的影子。
他覺得很奇怪,便吩咐二狗回來看一看,二狗回來找到香嫂,嫂子連忙說道,丈夫根本沒有回來,於是他們便四處的去找牛二,但是幾乎把晉陽城找遍了,都沒有找到牛二到底在哪裡,他行蹤全無,就好象從人間蒸發了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