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讓一個小姑娘帶着幾人進後山,小姑娘把幾人帶到後山外延,替幾人指了路,便跑開了。
眼前是一片茂密的叢林,樹木並不是很高,山也不是很陡峭,林中有一條若隱若現的小路,小姑娘說順着那條小路走就能找到蠱婆的住處。
行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眼前便出現一個破舊的茅草屋,與外面的建築不同,這個茅草屋單是一間屋子,上面蓋着些茅草,土牆斑駁,有的地方已經裂開。
茅草屋在樹林中間,孤零零的,像一個苟延殘喘的老者。
幾人還未靠近屋子,便聽見裡面傳來一個瘦弱的聲音。
“滾,不想死就滾!”
“前輩,我們知道您神通廣大,想請您救一個人。”清月站在最前面道。
清月話剛說完,門突然打開,裡面飛出一個黑乎乎的東西,清月躲開,往地上一看,竟是一隻拇指大小的蜈蚣,門又立馬關上。
“你們要是再不走,可就不是一隻這麼簡單了。滾!”裡面又是一聲怒吼。
“清月姐,這——”小熙爲難道。
“先走,”
幾人並未離開後山,而是找了一個空曠的地方停下,清月看了看四周,道:“小熙,你在這陪着雲樂,千萬小心那些蟲子,我再去試試。”
說罷,清月就消失在密林中。
清月回到茅草屋的時候,蠱婆正拿着一個菜籃外出,清月隱在暗處,見她完全消失後,看着破舊的茅草屋,嘆了口氣。
清月找了一些樹枝和木板,將茅草屋頂又重新蓋了一下,將裂開的牆也一一定牢了,這才往蠱婆離開的地方趕去。
清月是在一片小山丘上找到蠱婆的,她身上穿着一件黑得看不出原來顏色的袍子,一頭花白的頭髮亂蓬蓬的,一張瘦削的臉飽經風霜。
這片山丘上沒有樹木,全是齊膝荒草,她此時正蹲在地上找着什麼,清月往她的菜籃裡望去,原來是可以食用的野菜。
清月剛想走近她,見面門上飛了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又是一隻蠱蟲,清月急忙閃開,暗歎自己竟沒看出她是怎樣出手的。
清月也蹲在地上,學着蠱婆的樣子採野菜,把野菜放進籃子中,這次蠱婆倒沒攻擊她,只是將清月採的菜扔了出來。
清月笑着把菜一一撿回來,放進籃子裡,邊採邊道:“這些野菜可比家裡種的好吃多了。”
蠱婆哼了一聲,並不願搭理清月。
清月也不介意,自顧說道:“這種菜最鮮美,用來燉湯最好,這種多汁,用來幹炒最好,這種呢……”清月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
“閉嘴,吵死了。”蠱婆道。
清月識相的閉嘴,讓她驚訝的是蠱婆竟然說着一口流利的漢話。
兩人採好野菜後便往茅草屋去,清月眼厲,看見草叢裡蹲着一隻兔子,撿起一個石子扔過去,那兔子便躺在草裡不動了。
清月跑過去把兔子撿起來,笑道:“今天有肉吃了。”
蠱婆看了她一眼,未綴一詞,走開了。
清月三步並作兩步追上她。路上,清月還搶了蠱婆的籃子,挽在自己手臂上。
一回到茅草屋,清月就像回了自己家似的,在廚房裡忙活了起來,蠱婆在茅草屋外徘徊,看着翻新了的屋子,雖不比以前好看,但不會漏雨了,冬天也不會漏寒風了。
蠱婆又看向清月,見她熟練的忙着洗菜,處理兔子,心中有些悵然。
不多時,清月在搬出來一張桌子,將做好的菜擺上桌子,又將蠱婆請來坐下。
不得不說,清月很擅長做菜,幾把野菜被她變成了珍饈,蠱婆心中感嘆,自從阿巴圖走後,她就在也沒吃過一頓像樣的飯。
蠱婆夾了一顆兔肉,仔細嚼了嚼,並不作評價。
倒是清月在一旁等不及問道:“怎麼樣,好吃嗎?”
頓了許久,蠱婆才道:“一般。”
暮色開始四合,清月擔心小熙的安危,便做辭離開。
寒月高掛,所以無需燈火,林子的一切可以看得很清晰,回到方纔的空地,只見小熙坐在一塊巨石上發呆,不見雲樂。
清月把在蠱婆家中包的兔肉拿給小熙,並詢問雲樂的下落,小熙說雲樂有事去林子的那邊了,讓她在這裡等清月。
清月估摸着時間,想到從第一次發作,加上在路上浪費的時間,現在剛好是三天。清月讓小熙在此去等她,自己往雲樂離開的地方去。
穿過一道密林,清月便見一個少年站在一顆枯樹旁,一手撐着腦袋,一手死死抓住樹幹,他身影微微發抖。
清月剛走近雲樂,便聽見他道:“走,我待會兒就沒事了。”
因爲痛楚,聲音都在顫抖。
清月一步步靠近雲樂,渾身散發出藍色的靈氣,一根根藍色的光線在黑暗中交織着,煞是好看,而清月更像一隻墜落俗世的精靈。
清月緩緩的從背後抱住雲樂,渾身靈氣更盛,雲樂只感覺一股冰涼的靈氣傳入體中,他的痛感消解了不少,可是,清月如此做,無疑是在消耗自己的靈氣,太陰石本就衰竭,她這樣做很危險。
“清月,你放開我。”雲樂道。
“噓,別說話,雲樂,我不會讓你死的。”
小熙一人坐在巨石之上,吃着清月拿來的兔肉,想着如何能讓蠱婆救雲樂哥哥,要不,使個苦肉計。
密林的一端,小熙見一個黑影提着一個燈籠走來,那燈籠甚是奇特,不是燭火,而是一隻只發光的流螢,而且,虛空中也有數只流螢圍在燈籠前,劃出好看的弧線。
小熙看清來人的臉,不由得倒退一步,是蠱婆,她黑着臉,兇巴巴的,難道是不讓他們待在這裡,來殺人滅口的?
“你來幹什麼?”小熙壯着膽子問道。
蠱婆四下看了一眼,並無清月,於是道:“那姑娘呢?”
“你說清月姐,她去那邊了,你要幹什麼,我不許你傷害她,更不許你傷害雲樂哥哥!”小熙道。
蠱婆冷笑一聲,道:“天真。”
正說話間,清月扶着雲樂走了回來,她自己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看,蒼白得猶如一張白紙。
“前輩,你來找我們有何事?”清月問道。
“不想他死就隨我來。”蠱婆冷道,說罷轉身就走。
三人急忙跟上蠱婆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