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暇的時光一點點消磨着,又過了半月,雲樂身上的傷已經痊癒,枯川塔一行一無所獲,幾人決定前往下一個目的地,谷綠湖。
雲樂的傷已愈,幾人辭別餘大夫,又踏上行程,一路上,春景無數,幾人邊走邊欣賞野景,自是怡然相樂。
小熙走在人羣的最前面,看見路邊的花就採了拿在手上,蹦蹦跳跳的,不久手裡就拿起了一大堆,儼然一個小孩子。
“小熙這般,怕是很少見過這般景緻。”清月道。
青攸點點頭,看着小熙臉上露出會意的微笑,道:“閣主繁忙,無暇顧及小熙,又怕她有危險,故一直放在山上養着,這一次還是苦苦哀求,才能和我們一起出來的。”
“苦了這孩子。”清月嘆道。
“不知清月可知神卷的用處?”道遠突然道。
“何閣主沒告訴你們嗎?”清月問。
“閣主只告訴我們,近來世亂,神卷再現人間,若被壞人得到,便是一陣腥風血雨,再加近幾年蝙蝠鬧得厲害,在西北邊陲甚是猖獗,至大量流民躥入中原,閣主讓我們務必找到神卷,不讓奸人所得,貽害人間。”青攸道。
“神卷是神物,靈氣非凡,昔年各族爲爭奪神卷死傷無數,而今,神卷隱跡,表面上無人過問,實則暗潮涌動,若是被有心人得到,江湖上勢必掀起腥風血雨。”清月道。
“神卷真的是神族留下的?”青攸問道。
“傳言說神卷是神族所遺之物,但是無古卷記載,知道的人也盡數輪迴,真假已不可考。”清月分析道。
行了大概幾個時辰的時間,光明逐漸遁去,天色已晚,暮色開始四合,周圍荒蕪人煙,人跡罕至,看來是得乘露水而眠了。
小熙和青攸走在最前面,突然,他們驚呼着,指着前面,向落在後面的幾人喊道:“那有座廟,我們有地方住了。”
說着就連同青攸一起朝前面跑去了,幾人又走了幾步,纔看到兩人所說的廟,立於荒野之中,在蒼茫的暮色中,只能隱約看到廟的輪廓,比一般的廟高大許多,廟邊似乎還有一條河。
又走了半個時辰,幾人纔到廟前,玄月高掛,清暉漫撒,石光如練。藉着月色,可以看清廟前立着一塊石碑,因爲年代久遠上面的字跡略顯斑駁,好在還依稀可辯。
上面寫着,洛河水清,龍王庇佑,蔭福避禍,雨調風順。
“原來這裡是洛河,這是座龍王廟,真豪華啊。”小熙恍然大悟的說道。
小熙說得不錯,這裡的確比普通的龍王廟奢華許多,紅牆琉璃瓦,紅漆鏤刻窗,更甚的是,廟裡隱隱閃着光,不似燭光,到像是白瑩瑩的夜明珠。
幾人推門而入,一股檀香撲鼻而至,天花板上的夜明珠散發着淺淺的光,可以將裡面的東西看個大概。
周圍有四根楠柱,雕刻着四條游龍,栩栩如生,隱隱透着一股威嚴,堂中放着許多蒲墊,堂上有一個巨大的香爐,香爐裡插着許多燃盡的香,香爐後面是一張祭臺,臺上的貢品讓人驚歎,
祭臺後,是一條龍的石像,前身高高擡起,以王者之態睥睨着不請自來的幾人。周圍懸浮着許多帷幔和掛香,檀香四溢,帷幔隨風飄揚,又爲這裡添上幾抹陰晦。
雲樂和青攸用火摺子將周圍的燭臺點燃,堂裡瞬間亮堂起來,幾人坐在鋪墊上,打量着周圍。
“這裡有龍王廟,周圍一定有人家。”青攸推斷道。
“現在這麼晚了,一路走來也不見人家,乾脆在這裡將就一晚,”清月提議。
“將就?一點兒也不將就,這裡可真豪華,誰有這麼大能耐?”青攸道。
“龍王廟一般都是百姓募捐修建的,這裡應該也一樣,不過這裡的豪華的確罕見。”清月說道。
“雲樂哥哥,今天走得這久,你可有什麼不舒服?”小熙見雲樂在一旁不說話,不免擔憂起來,畢竟他的恢復時間太短了,簡直讓人難以置信。
“無礙。”雲樂以兩個字回答了他。
雖然只有兩個字,小熙像是受了莫大的恩惠,笑道:“那就好,”
看着小熙這般情竇初開的樣子,想起雲樂受傷時她擔憂的表情,可惜她喜歡的對象是雲樂,清月又看着雲樂,他一臉冷漠,對小熙過分的關懷並無察覺。
情感路上,總要受些傷才能長大的,想到這裡,清月也就釋然了,眼下,唯一重要的只有神卷。
“清月,太陰教主可和你說過閻皇?” 道遠突然問道。
清月沒想的道遠會突然問起太陰教主的事來,迅速措辭說道:“你指哪方面?”
“閻皇的生平,閣主曾經說過,閻皇是上古人物,魚肉百姓,無惡不作,死因不得而知。太陰教主知道些什麼嗎?”道遠不屈不饒的問道。
雲樂饒有興趣的看着清月,看她能編出些什麼。
“這個,教主倒和我說起過一些,他說,閻皇留下太陰石,散之遺落各地,誰若得之,當擁天下。”清月小心翼翼的說道。
“太陰石,我好像聽爹爹和孃親說起過,不是說有人得了嗎?”小熙撓撓頭道。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傳說而已,真假不可辯。”清月道,
青攸點點頭,說道:“沒錯,什麼閻皇,我們又不認識,什麼太陰石,我們又沒見過,開心過好每一天就是了,何必爲這些莫須有的事情自擾呢?”
青攸的話將幾人逗笑了,氣氛一瞬間變得輕鬆起來。
“是啊,人生無常,得過且過,珍惜當下。”清月說道。
“清月姐,你和雲樂哥哥一直生活在一起嗎?你們是什麼時候認識的?”小熙話鋒一轉,又轉到雲樂身上。
這實在是難倒清月了,論認識,雲樂八歲時他們就見過了,講生活,近幾個月才漸漸走在一起的,但是現在他和雲樂是同門關係,至少在他們眼中是這樣的。
見清月遲遲不答,雲樂急忙道:“我們八歲就認識了,之後就一直生活在太陰教裡。”
小熙得到了答案,臉上有些落寞,想着,自己要是八歲就認識雲樂哥哥就好了,現在他對自己也不必這般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