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輕寒將下巴輕抵在她的肩上,親暱地吻吻她衣領下的脖子,惹得她一陣癢笑,他才答道:“你還是去紅門關吧,我知道藍兒不想跟我分開,但爲了以後我們能夠不再被人欺上門來,那武子興和夜輕楓,藍兒你還是要認真應付,不可掉以輕心,更不可手軟。”
儘管理智上相信她在戰場上不會因感情而手軟,但他還是忍不住地一陣酸澀醋意,誰讓他的藍兒桃花開得那麼旺呢,放眼天下,她的藍顏知已還真不少,剛走了一個北島的商安,那邊還有夜輕楓和武子興,雖然武子興與她相交不深,但那傢伙看她的眼神,他還是發現了一些異樣。
“你把心放到肚子裡去吧,戰場無父子,何況他們早已不是我的朋友!輕寒,對於現在的我來說,你和天揚纔是我最重要的人,天下任何人想要傷害你們,我一個都不會放過!”說着,她墨玉水眸射出一道凌厲的殺氣。
“嗯,我相信只要我的藍兒一發威,定能橫掃天下,無人能敵!連本王也甘拜下風。”他滿足地笑,能夠聽到她口中說出,他是她最重要的人,心裡頓時甜滋滋的,奉承起她來。
想到剛剛滿月就丟下在襄城交給冷莫一和奶孃照顧的兒子,白藍不禁一陣心痛,“天揚還這麼小,我們就丟下他出來打仗,而且這仗至少要打個一年半載的,到時我們回去他都不認得我們了。”
“放心,有莫一和我師父在,會好好教導他的,你只要安心拿下北齊。”
現在時值寒冬,行軍速度相對減緩,白藍由於剛生產完,體虛畏寒,文輕寒便在車廂內置了小暖爐,溫暖如春,兩人在車廂內甜蜜膩歪了五天,才分道而行。
抵達北齊的邊境紅門關外三十里的中成邊關青城時,已是二十五天後。
兩國之間相隔三十里,中間隔了幾座山頭,白藍抵達當天,就有先行到達的幽靈探子,送上這三十里的地形圖,及北齊此次調軍的情報,早在夜輕楓回北齊後,就調集了七十萬大軍前來駐守紅門關,北齊如今的總兵力也才九十萬,白藍看到情報時,心裡不禁有些許悲涼,到底是因爲什麼樣的恨意,讓夜輕楓這般非要與寒王府不死不休?莫非真的與安之所說的,他意不在天下,而是在於她?難不成就因爲她選擇了輕寒,他就這般恨了?
這一戰,他幾乎是傾國之力,一旦紅門關破,北齊境內所有城池僅餘的二十萬軍,可說是毫無抵抗之力。
夜輕楓這般全力以赴,是真的非要不死不休了,成敗就在於這一戰。
寒王府大軍分別安頓在青城內外,全軍休整五日,於十二月三十,元旦新年的前一天,白藍率軍前往紅門關外,與北齊的大軍對峙。
紅門關高約三十米的堅固城牆,城牆上面三層的城樓,地勢易守難攻,遙遙擡頭望着那座巍巍的城樓,白藍便知這一戰,比想象中的要難的多,也難怪夜輕楓要把賭注都押在這裡了,只要在這紅門關阻住了寒王府的鐵騎,整個北齊就都是安全的。
遠遠的城樓上,武子興凜然而立,一身黃色的戰袍,身後揹着長槍,這一身打扮襯托出他的勃勃英姿,他的目光落在三百米外的那個白色駿馬上的白色人影,她一身藍色勁裝,上面披着一身白色的貂毛披風,在那一片黑壓壓的黑色戰袍戰甲的寒鐵軍中,顯得那麼醒目,他不用刻意尋找,一眼就能看到她的身影。
“寒王妃來得好快!本將軍在此恭候了!不知寒王妃是否敢上城樓一敘?”武子興的聲音通過內力遠遠傳送出去。
“有何不敢?放眼天下,還沒有本妃不敢去的地方!”白藍狂傲一笑,清越的聲音同樣用內力傳送。
“王妃,萬萬不可,兩軍交戰,你身爲主帥,萬不可親身涉險!”她身後左右的一衆將領司徒通,易青;墨蘭,童竹等人齊聲勸道。
“無妨,以武子興的爲人,不會背後來陰招的,因爲他也想堂堂正正在戰場上與我一決高下。”白藍看着他們緊張的樣子,不禁好笑,她不是手無寸鐵的弱女子,即使是在百萬軍中,以她的輕功也能夠來去自如。
知道她決定的事,他們是怎麼也勸不住的,墨蘭與童竹策馬上前道:“那屬下隨王妃前往。”
白藍點頭,三人三騎從大軍中策出前行,來到城牆下,城門大開,三人下馬,步行而入。
上得城樓,只見武子興與幾個北齊將領站在那裡,周圍都是黃色戰袍的北齊士兵,一見她們上來,許多士兵們投來複雜的戒備目光,傳聞這個寒王妃武藝極高,貌美非凡,今日一見,果然風華絕代,個個都不禁暗暗惋惜,當年他們的皇上與寒王一同求娶她,當時天下人還當是一個貌醜的,想不到是這等傾城佳人。
武子興迎上來朗聲一笑:“寒王妃還是和從前一樣好膽色,本將軍甚爲欽佩!來人,上坐。”
白藍淡淡一笑,與武子興對面而坐,中間隔了一張小圓木桌,墨蘭與童竹兩人警剔地掃了四周一眼,一左一右立於白藍身後,呈保護姿態。
“武將軍邀本妃上來,有何指教?”白藍含笑問道,對武子興其人,她並無惡感,除了當年論道大會初見有過交集,前面幾次見面都沒有過交談,她對他視而不見,只因他的身前站着夜輕楓,如果他不是夜輕楓的人,她倒是頗爲欣賞他的。
“素聞王妃棋藝極高,在墨家少主競選時在棋局中以陣法勝出,本將軍今日想與王妃對奕一局,設下賭注,王妃意下如何?”武子興含笑看住她道。
白藍饒有興味地問道:“將軍想賭什麼?”
武子興朗聲道:“如果本將軍贏了,還望王妃在今後與北齊的戰爭中,不要動用火藥,如果我輸了,我撤兵二十萬,留下與寒王府一樣的五十萬兵力,與王妃堂堂正正的公平一戰。”
“好!本妃也想見識見識將軍的棋藝!”白藍爽快答應,她原本就沒打算在這一戰中動用炸藥,武子興是個值得尊敬的對手,她也想與他公平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