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一頓,見葉思涯仍是不語地陷入沉思中,她再度開口:“葉家主,你是世外高人,無爲無爭,今天爲了家國而站在這裡,我能夠理解,但如果放眼天下,家國就是小我了,天下大勢已定,南楚不可能與我寒王府抗爭,如果不信,楚歌,你大可派人回你的國都看看,如今的南楚朝堂與皇室中,是怎樣的一番境況?若是要戰,你以爲你現在餘下的二十多萬軍,能夠抵擋我幽靈軍與寒鐵軍的鐵騎麼?今日就先不戰了,我軍退兵十里,兩日後再來論戰。”
此話一出,兩軍的所有人都臉色微變,楚歌更是沒有想到他御駕親征,在他走後的南楚朝堂和皇室會有什麼變故發生,他把朝政交給了他的心腹重臣王丞相,及他最信任的同胞親弟楚靈,這兩個人跟隨他多年,不可能會背叛他的。
但是隻有一想到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會變故,他的心湖便無法平靜,見白藍果然不打算現在攻城,而真的退兵回撤,他鬆了一口氣,其實在他的心底裡,莫名地對這個女子存着一股不甘與畏懼,是五年前的那一戰留下的後遺症。
回身,楚歌馬上下令手下的親衛,快馬回南楚都城,一探朝堂上是否出了什麼變故。
派出去的人剛剛走,便有從都城來的八百里加急戰報,送上來城樓之上,楚歌急急展開一看,臉色大變,整個人都呆在當場,渾身顫抖不已,手中的戰報落在地上。
楚明心見他這樣,不知道皇都發生了什麼大事,好奇地上前撿起來看那戰報,頓時也是臉色一變,嬌軀不由自主地後退數步,聲音裡滿是不可思議:“四皇兄和王丞相一起叛變,已拿下整個皇宮和朝堂……”
葉思涯與趙芊芊;無媚等人,此時也都看到了戰報上的內容:稟吾皇,楚靈和王丞相忽然叛變,已完全控制皇室與滿朝文武,大臣尚有不從者,全家下獄被囚,寒王出現在皇宮當中,楚靈與王丞相已投其麾下,寒王以鐵血手段,在短短五日內,平定了朝堂之上所有反對的聲音,整個南楚,除去出征在外的兵力人員外,已盡數歸寒王府掌控。
看到這樣驚天的消息,幾人都震驚不已,想不到文輕寒竟然來這一招,明修棧道;暗渡陳倉,明着放出消息,讓天下人知道他大敗於天中城一戰,全軍覆沒,他文輕寒下落不明,不知生死,實則是他暗潛入南楚都城,短短數日便徹底掌控了整個南楚朝政和皇室成員。
大勢已去,即使他楚歌在飛容關這一戰中頑強抵抗,即使他能夠戰勝白藍,他也回不去了,他的家國都落入了寒王府手裡,他再無可能挽回大局,況且那個女子也不是他能夠戰勝的,想到這裡,楚歌絕望而蒼涼地大笑出聲:“哈哈哈,好一個文輕寒!他們夫妻果然是天生一對,兩人對兵法的運用簡直是爐火純青,我楚歌再一次敗了!大哥,皇妹,我輸了,這個江山我守不住了!”
葉思涯上前輕拍他的肩膀,嘆息一聲,平靜安慰道:“二弟,事已至此,你不得不放下,如今中原四國被寒王府一統,也許是天意,他們夫妻兩個,你終究敵不過,既然如此,不如放下,跟我回道家隱世山中吧。”
他的話音剛落,楚歌還沒有來得及回答,便有探子上前跪報:“啓稟皇上,法家主來信,司徒通率五萬幽靈軍一日前抵達嘉禾關,與徐雲前後夾擊我軍,幽靈軍所向無敵,我軍慘敗,傷亡慘重,只餘下法家主率兩萬殘兵逃脫,現在正往飛容關撤退。”
楚歌聞言,更是感覺無法言諭的絕望,揮揮手讓那探兵退下,這回他不放也得放了,嘉禾關戰敗,他現在手上的這二十多萬兵力,在白藍的眼裡根本不值一提,想那武子興何等的武勇,七十萬大軍佔着有利地形,一樣被她烈火焚城,慘敗收場,毫無抵擋之力。
思前想後,楚歌不得不蒼涼一笑:“大哥,我放手,跟你回道家隱居,皇妹,你也跟我和大哥一道吧,芊芊,你和無媚還是趕緊逃吧,蒙紅惜不會放過你們的,所以道家你們也去不得。”
趙芊芊和無媚兩人此時正恨得咬牙切齒,奈何楚歌說得對,她們兩人都與蒙紅惜有血仇在身,蒙紅惜不可能會放過她們,而留下後患,所以,唯今之計,她們只能趕緊逃離這裡,雖說天下之大莫非王土,但以她們的本事,喬裝逃出中原境內還是可以的。
即使再不甘心,兩女也只能辭別楚歌三兄妹,運用輕功,悄無聲息地飛出飛容關外。
兩女離開飛容關,避開官道,走山間小道,一路小心翼翼,可是在她們走入一片樹林之時,前方出現一男一女兩個身影攔住她們的去路,正是白藍的心腹墨家的童竹,和墨蘭。
“兩位美女,這麼急趕路去哪兒啊?”童竹嘻皮笑臉地打招呼。
“你們怎麼知道我們會走這條路的?”趙芊芊寒聲道,恨不得撕破童竹那張可惡的笑臉。
“呵呵,這個嘛,你要跟我回去問我們王妃才知道哦,是她要我們在這裡等兩位美女的。”童竹依然嘻笑着,只氣得對面兩女粉臉一陣青,一陣白,甚是好看。
“哼,就憑你們兩人想要留下我們麼?蒙紅惜未免太看得起你們兩個了!”無媚出聲道。
“我們兩個的本事是不怎麼樣,但要對付你們兩個還是卓卓有餘的。”一直沒出聲的墨蘭冷冷道。
趙芊芊冷笑一聲,與無媚對視一眼,兩人不動聲色極有默契地同時欺身而上,準備出手,可是當她們兩人剛剛踏出一步時,她們頭上的大樹傳來“啪啪”兩聲扯東西的響動,緊接着她們的腳底出現一陣大力,兩人暗道不妙,想要用輕功飛身而起閃避腳下的機關,但此時哪裡還來得及,饒是她們武藝不弱,只不過一眨眼間,兩人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被腳下一張大網牢牢網住,搖晃着吊在大樹下,兩女運功想要掙脫那大網,可是那網也不知是什麼材質做的,竟是越掙越緊。
不一會兒,兩女便放棄了掙扎,因爲她們的身體此時緊緊貼着,再掙下去就要被壓迫到無法呼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