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竹你不必太擔心,你家少主對奇門遁甲還是精通的,她競選少主之位當天與向華等人下棋時,擺的就是九星連珠陣,她既然懂得擺陣,自不會那麼輕易被此陣法所迷!”夜輕寒溫聲道。
童竹是不懂陣法的,所以也沒有看出白藍競選當天擺的是九星連珠陣,此刻聽夜輕寒如此說,懸着的心倒是放下不少。
“看來夜少主也是精通奇門遁甲的,不知夜少主對這霧影陣,可有什麼破陣之法?”葉思涯轉頭看住夜輕寒,探究地問。
“在下只是略懂一二,看得懂而已!談不上精通,更無破陣之法!霧影陣沒有突破口,白少主就算能撐住不被陣法中的迷霧所迷幻,只怕也難以找到突破口破陣而出。”夜輕寒的聲音裡難掩擔擾。
“呵呵,各位稍安勿躁,小小霧影陣也許能困住天下人,卻未必能困得住紅惜!”一旁的楚歌淡定輕笑道,十多天前被她所傷的身體,已然大好。
儘管所有人都叫她白藍,他仍是堅持叫她紅惜,在他的心裡,她是當年那個瘦小囂張,卻風芒無限的小女孩,況且,在場的所有人中,只有他知道這個小女孩的另一個身份,令人聞之色變的墨紅樓樓主又豈是如此容易可困住的?
“楚少主倒是瞭解白少主,只是這天下第一陣,自創立五十多年來,挑戰者不下千人,無人能破!葉某倒是覺得不容樂觀。”葉思涯道。
衆人在陣外一言一語,臺下的人也都在議論紛紛,此陣的霸道與陰狠之處,江湖上的人大都知道,都在暗道這墨家新任少主,只怕會死於陣中,可惜了年紀輕輕,如此驚才絕豔,竟剛剛上任,就平白丟了性命。
而陣內的白藍,此時卻是淡定地站在原地,看着眼前迷霧一般的詭異陣形,微微一笑。
她自然是識得此陣的,前世的她雖然精通搏擊,槍法,但十八般武藝及奇門遁甲,她也是花了心思研究的。
她知道此陣在歷史中也是真實存在的,如今創陣數十年來無人可破,不代表後世的能人也無法破解。
她這個來自21世紀的未來人,可是擁有比這些古人多了兩千多年的知識庫。
趙芊芊顯然是一早就有備而來,想用此陣讓她這個墨家新任少主,最近聲名鶴起的女子,亡於陣中,再堂而煌之地取代墨家在七大家之地位,此舉真是陰狠。
可惜趙芊芊低估了白藍,並且得罪了她,她們之間的這個樑子是結定了。
她輕笑着,從容地看着這個天下第一陣,感覺到圍着她的那十二個男子,已屏氣斂息,讓人無法從中找到他們所處的方位,便也無法找到突破口。
很好,既然你們屏氣斂息,那本姑娘也陪你們玩玩!白藍心裡冷笑,然後她跟着閉上眼睛,屏氣斂息,運起她所學的輕功絕學“無影步”及前世所學的日本忍術,隱去身形,瞬間消失了身影。
而那些正在運行陣法的陰陽家弟子,忽然不見了眼前的人影,紛紛詫異地停了下來。
只見諾大的擂臺上,只有那十二個男子的身影,而白藍失去了蹤跡。
臺下一片譁然,主座上那六家代表,也都紛紛站起來,都詫異地看着臺中。
趙芊芊飛身上臺,氣怒地問那十二個男子中爲首的人:“人呢?怎麼會不見了?”
“啓稟家主,屬下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她詭異地一閃,忽然就不見了人影!”
“你們十二個人,也困不住她一人?你們是想氣死本家主麼?”
“屬下無能,請家主責罰!”爲首的男子抱拳跪下請罪。
“呵呵,趙家主不必動氣,本少主在這兒呢!”白藍的聲音響起,衆人只覺眼前一亮,便看到白藍站在臺中央,立在她原本所站的位置,從容淺笑,風華無雙,根本沒有離開擂臺,只是用了障眼法,讓人看不到她的身影。
“呵呵,所謂的天下第一陣,不過爾爾!”白藍輕笑說完,不待趙芊芊與那十二個男子說話,忽然身形一動,在圍着她的十二人身邊飄然閃過,玉手輕揚,一陣強大迫人的氣息襲來。
那十二人各自運功相抵,想要閃身躲開,奈何那氣息的威壓強大到令他們根本無法移動身體,各受她一掌,紛紛倒地吐血,雖不至命,但全身筋脈盡斷,一身武學盡廢。
“白藍,你太過狠毒了!竟然廢了他們的武功?”趙芊芊伸手搭在爲首那男子的脈門上,片刻後轉頭看住白藍,眼裡是滿滿的憤恨,狠聲道。
這天下第一陣,並非陰陽家的弟子都會,要挑選最精英的弟子,然後刻苦訓練,歷時十載,才能夠練成,所以這一次白藍廢了這十二個弟子,又要重新再花十年才能再練成這個陣法,而且趙芊芊的師傅已逝,只怕再精英的弟子,也再難練成,難怪趙芊芊此時憤恨得狠不得馬上殺了白藍。
“趙家主,說到狠毒,本少主是自嘆不如,呵呵,似乎是趙家主先對本少主下毒手的吧?我想在場之人都明白,這天下第一陣,一旦入陣就從無生還,我白藍剛出道,與趙家主本不相識,更無仇怨,既然趙家主一上臺就想要至我於死地,本少主又豈能軟弱受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十倍還之!本少主只是正當自衛,又怎及趙家主狠毒?”
白藍清泉般的聲音滲入了內力,響徹廣場,衆人都被她的凌厲身手震撼得怔在當場,此時聽她一番話,頓時覺得不無道理,天下第一陣內困死了多少高手?趙芊芊分明是要至白藍於死地,白藍的反擊屬於自衛。
衆人紛紛以輕蔑的眼光看向趙芊芊,大多都低聲議論起她來,都道她的天下第一陣被廢,是她自作自受,若不是她心存不良,想要困死白少主,白少主又怎會廢了她的人?
趙芊芊無言以對,聽着臺下衆人的議論,氣得嬌顏扭曲,面色陰沉,若是目光可以殺人,此刻白藍早已不知被她殺了多少次了。
她揮手叫臺下的一批陰陽家弟子扶起那十二個男子,下了擂臺,最後陰狠地看了白藍一眼,不再言語,轉身帶着數十個弟子走出了廣場,離開藍靈谷。
白藍閃身下臺,坐回她的位子上。
而在廣場的一個角落,邊上一顆大樹上,一身青衣的男子,戴着銀色面具,清冷的眸子穿過人羣,看着白藍。
男子面具下的臉微微浮出一絲輕淺的笑意,輕輕低聲自語:“呵呵,小丫頭倒是有些本事!看來我不虛此行了!”
然後男子青色的身影,離開那顆大樹,瞬間飛出幾丈遠,悄無聲息地從樹稍上掠過,越過樹林,出了藍靈谷。
谷外十里處的樹林裡,五個藍色的身影從樹上躍下,半跪在青衣男子的面前。
“參見宮主!”五人齊聲道。
“起吧!”青衣男子清冷的聲音從面具下傳來,五人忙起身,不敢擡頭看男子,皆覺一陣冰冷的寒意,從心底升起,看來宮主是生氣了。
“宮主,屬下無能,未能按宮主之意擊敗白藍!請宮主責罰!”五人中爲首的藍衣男子正是已廢了一臂的無情宮左護法無風。
“無風,你也太不濟了,在她手底下居然過不了兩招?這些年你是白跟本宮主了!不過你既已廢了一臂,也算是處罰了,先回宮去養傷吧!”青衣男子雖戴着面具,但那種渾然天成的霸氣,仍是讓無風等人心悸。
“屬下謝過宮主!”無風感激道,畢竟是他未能完成任務,宮主竟然不處罰他,實是慶幸。
“無雙,你的輕功是宮中最好的,你負責暗中跟蹤白藍,小心點,不要被發現了!本宮主倒要看看,她是何許人?竟然一出道就轟動武林?其餘人護送無風回宮吧!”
“屬下遵命!”其中一個二十歲左右的男子無雙,轉身向藍靈谷方向飛去,輕功高絕。
其餘三人護送着無風離開樹林,向西而去.
那青衣男子卻轉身向東而去,那方向正是秦國京城,襄城.
白藍坐回位子上,坐在她旁邊的楚歌立即嘻笑着道:”紅惜,你這十天去了哪裡?不會真的是和夜輕寒私奔了吧?外面可是很多人都這樣傳的!”
“楚大少主,楚二殿下!你是我的誰?本姑娘的事,似乎還輪不到你來過問吧?”白藍沒好氣地說,看也不願看他一眼.
“紅惜,怎麼說我們也是老朋友了,我只是關心關心你而已,我這不是怕你吃了虧嗎?你就這麼對待老朋友的?”楚歌依然嘻皮笑臉,痞氣十足.
“看來上次傷得你不夠重,沒能封住你的嘴,你若再來煩本姑娘!下次本姑娘讓你永遠閉嘴!”白藍氣得轉頭瞪住他,狠聲道.
“好!你狠!你夠狠!我從沒見過你這麼狠的女子!我現在就閉嘴!可以了吧?”楚歌痞痞地笑着說完,果然閉上嘴,再不出聲.
站在白藍身後的童竹,聽着他們的對話,脣角狠狠地抽了一下,想着自家少主,真不像個女子,真夠強悍的!比男子更強悍!一般男子哪敢這麼跟楚二殿下說話啊!現在反過來,是楚二殿下不敢跟自家少主說話!
一旁的夜輕寒與葉思涯都忍不住輕笑出聲,這楚歌是來找抽的!
“呵呵,藍兒,有些人就是欠揍,你可別氣壞了身子,不划算!”夜輕寒親密地喊她藍兒,顯然是故意氣楚歌的.
“夜輕寒,本少主和紅惜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來多嘴了?”楚歌這回真給氣着了,轉向夜輕寒氣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