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站的時間太長,還是什麼其他原因,那美麗女子窈窕的身軀微微有些顫抖,更顯得惹人憐愛。
殿下右側的文官席上,一位中年男子站起身來,拱手道:“稟王爺,此女乃臣之嫡長女蔣月兒,從小愛慕王爺,今日藉此機會才得見王爺,還請王爺笑納!”
所有人把目光投向那說話的中年男子,原來是儒家的大長老,如今的朝中重臣御史大人蔣中南,難怪他的女兒那麼大膽,敢在王妃面前勾引王爺,原來是這個蔣御史一早就打算進獻給王爺爲側妃的,以她御史大人嫡女之身份,進寒王府做側妃,還是綽綽有餘的。
文輕寒沒有接着答話,而是繼續神色不變地低眉喝着杯中酒,一些坐在蔣御史那邊的儒家文臣們,紛紛道賀:“得此佳人,王爺真是好福氣!”
文輕寒擡首,淡淡地掃了眼前的絕色佳人一眼,冰冷的目光轉向殿下的衆臣,最後停在了蔣御史身上,他脣角扯出一抹冰冷的笑意:“愛慕本王的女子,本王就一定要笑納麼?”他如今身爲關東及中成兩方之霸主,身份高貴,看不順眼的女子,肯定是踢得遠遠的,想硬塞給他,進他的寒王府做側妃?癡人說夢。
“王妃有孕,王爺也該納側妃了,小女才貌不凡,放眼整個天下,也只有王爺能配得上小女。”蔣御史傲然地說,能生出這般絕色之貌的女兒,他一直是深以爲傲的,故而,從小就將這個女兒當成了文輕寒的女人來教養,在文輕寒剛任儒家少主那一年,就想將這女兒獻給他,奈何那年他的女兒才十歲,今年纔剛剛及笄,可以嫁人了。
文輕寒淡笑依舊,輕描淡寫地一揮手,一股強大的勁氣揮出,拂向站在他面前的蔣月兒手中的酒杯,那酒頓時飛向殿中央,落地“呯”的一聲,把殿下所有人都嚇了一跳,王爺居然絲毫不給蔣月兒和蔣御史一點面子,不接那杯酒就算了,居然還要揮手打碎酒杯?這不是無易於直接打蔣月兒和蔣御史的臉麼?
站起身,他冷冷地負手而立,怒氣浮上眼眸,一股強大的威壓向所有人當頭壓下來,這是他身上一直內斂着,從不輕易顯露的王者霸氣,“蔣御史,你是我寒王府的臣子,也是我儒家的大長老,算是看着本王長大的,看來你還不夠了解本王,你以爲本王是那種以貌取人之人麼?想做本王的女人,僅有美貌就足夠麼?”
手中的酒杯被勁風拂走,那股強大的勁風將她的秀髮與衣裙吹拂向後,蔣月兒驚得連連倒退了四五步方纔站穩,美眸圓睜着,不可置信地看着那個拒人千里之外的男子,以她的絕色美貌,寒王居然不願意納她爲側妃?還直接這樣摔了她的酒杯!寒王不是一向溫潤如玉的麼?怎麼會如此對待她,絲毫不憐香惜玉?
蔣御史也被文輕寒的怒氣嚇得一囉嗦,忙走出殿中跪下:“王爺息怒,小女無心冒犯!一切都是臣的錯!臣妄自猜測,臣願領罰!”雖說是看着文輕寒長大的,但蔣御史也從來沒有見過他發怒,所以纔敢讓他的女兒借獻舞之機自薦枕蓆。
“王爺,不關家父之事,是小女子自幼愛慕王爺多年,故此才大膽爲之,王爺如果要罰,請罰小女子一人!”蔣月兒也跟着跪下請罪,纖纖身體嚇得微微顫抖,低垂着頭,不敢再擡頭看上首那個令她心動,也心驚不已的男子。
文輕寒擺擺手,坐到椅子上,俊容微沉,釋放出來的王者之氣,強者威壓,壓得殿下衆人大氣不敢出,只聽他冷冷道:“你們起來吧,今日之事就算了,以後,本王不希望再有類似事件發生!本王今日把話放在這裡!本王的女人,今生都會只有王妃一人,天下女子,長得再美,在本王眼中也如泥塵,如果你們有誰覺得本王不配做你們的主子,王妃不配做你們的主母,你們大可離開寒王府轄內!本王絕不強留!但若是誰再往我府內塞女子過來,本王絕不會再客氣!”
殿下許多芳心暗許的大臣之女千金小姐們,個個都嚇得不敢再看那上位的男子,她們一直聽聞寒王爲人溫潤,想不到是這麼容易發怒,而且發起怒來這般嚇人,更想不到堂堂寒王,如今的天下四國之中最爲強大的霸主,居然當着所有屬下的面,揚言今生只娶一女,只擁一妻,作爲他的妻子,該是多少的幸運?有許多千金小姐對上首那位一直沉默,不發一言的寒王妃,隱隱地,藏了一絲不甘和嫉妒之心,憑什麼她可以坐擁天之驕子的獨寵,而她們,卻連和那男子說一兩句話,令他多看一眼的機會都沒有?
這本是一場打勝仗後的歡喜慶功宴,卻因爲鬧了這麼一出獻美不成的鬧劇,許多的文臣武將們,都沒有了剛開始時的興奮,大都埋頭靜默吃東西。
而殿下左側的那一排武將們,都是跟着寒王與王妃幾年的,他們早就深知他們的王爺對王妃的寶貝,大都心中敬佩着王妃,若是有別的女子和他們的王妃爭搶王爺,他們自是無條件地支持王妃的,所以,剛纔那一幕,他們許多人都在心中暗笑不已:那蔣御史真是瞎了眼,居然敢叫女兒來搶王爺,就算王爺不打他的臉,而讓那蔣月兒進了寒王府的門做了側妃,只怕也要被王妃折磨得不成人形,下場比現在慘上百倍。
他們的王妃是何許人也?那令人恐怖的身手,那行事堪比男子的殺戮決斷,他們作爲追隨多年的武將是再清楚不過的,也只有那批儒家調來的文臣不知道王妃的爲人行事,才膽敢來搶王妃的男人。
坐在莫辰另一邊,一直沉默看戲的肖安之,擡首看了看坐在上首的那兩夫妻,他們看上去那麼般配,別人是怎樣也不可能插足進他們中間的,這樣,他也是時候放手了,得知她找到這麼一個疼寵她的不凡男子,他不該再留下來打擾她幸福的生活,她的幸福裡早已沒有了自己。
文輕寒坐下後,轉頭看向身旁的白藍,眸光轉柔,低聲調侃:“本王這樣處理,藍兒滿意否?”
“這是你自己的事情,又不關我的事,你愛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白藍淡然掃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哦,爲夫若真的納了妾,也不關你的事麼?”他的眸中閃過一絲興味。
“哼,你納妾就納妾吧!大不了,我也納個美男子玩玩!大家扯平!呵呵……只要我一招手,照樣有大把的美男子排着對等着我挑!”她說着忍不住呵呵笑起來。
“藍兒,這可不行!你是我的王妃,怎麼能納美男!你要是敢納,來一個本王殺一個,來一雙殺一雙!”文輕寒說着想到了夜輕楓與楚歌,他們可都是曾經肖想過她的男人,當年的三人一同求娶,他們兩人輸給了他,若是她向他們招手,難保他們不會排着對來,就是現在這殿中,還坐着一個與她關係匪淺的至交好友,一直被她放在心頭牽掛着的肖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