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她一直沒有哭,她是頑強的女子,前一世是,今生也是,從不會爲任何人任何事而輕易落淚。
如今,她因爲被他這樣緊緊的擁抱着,她心裡忽然流淌着莫名的心酸,與一絲隱隱的心疼,眼前的這個男子那真切的情意,她知道她是徹底地被他感動了,在這個淡漠的世界上,有這樣的一個人緊張着她,看不到她的時候,時刻擔心着她,於她這樣倔強孤獨的女子,足夠了。
足夠了,足夠讓她不悔來到這個古代世界,再重活一世,足夠讓她真正地體會到所謂的幸福是什麼感覺。
她終於止住淚水,回他以同樣緊緊的擁抱,她點頭答應他,以後無論去到哪兒,都一定會告訴他。
夜輕寒從懷裡拿出一塊嬰兒掌心大小的瑩白玉佩,玉佩中心襄刻着一個”寒”字.
“藍兒,這是寒鐵軍的兵符,你拿着,隨時可以調動他們,以後你去哪裡,可以點幾個武藝好的作爲護衛帶着,這樣安全一些.”話落,他也不管白藍複雜的神色,徑自打開玉佩的配繩,戴在白藍的脖子上,從後面繫好配繩.
白藍輕輕伸手撫摸那塊玉佩,上面還留着他的體溫,他就這樣把手上唯一的力量,三十萬大軍的兵權,及三十萬個鮮活的生命,交到她這個有名無實的妻子手上,他對她,就那麼信任,那麼看重,那麼毫無戒心.
如今這世道最重要的就是兵權,夜輕寒竟然連兵權都能夠給她,還有什麼是不能給的?
念及此,白藍更是一陣感動,這個男子,是真心待她的,她還求什麼?還在尋找什麼?還要等待什麼?安之已成爲遙遠的再不可及的記憶,是再無可能回到她的生命裡,前世種種,已於她與肖安之一同身死時灰飛煙滅,化爲塵埃.
她應該做的,是過好這一生,是珍惜眼前人.抓住這歷經滄海,穿過時空來到身邊的幸福.
她伸手擁抱住他,這個男子,是她今生最大的溫暖,是她從灰暗時光中走出來的指引,是她生命裡的晨曦,帶着她走向陽光與明媚。
在這一刻,她對自己許下承諾,只要夜輕寒對她不離不棄,她這一生,都不會離開他.
兩人相擁着,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慢慢放開她,然後她的手探到他腰前,輕柔地扯掉他的腰帶,爲他脫下他的衣袍……
就在她正要爲他脫下內衣時,夜輕寒已是面色通紅,呼吸急促,他一把抓住她的手,對於她的大膽,他有些把持不住,窘迫地道:“藍兒,你……”
“你不是也還沒有沐浴麼?我們一起洗吧!”白藍臉不紅,心不跳地說着,手上一用力,他的內衣褲瞬間落地.
看着他健碩的身材,白藍如玉無瑕的臉上,終於染上了一絲紅暈,她低頭想避開夜輕寒灼熱的視線,可是一低頭看到他的身下,她更是羞得動彈不得,雖然活了兩世,便對於男女之事,她還從未經歷過,那羞澀的小女人模樣,惹得夜輕寒一陣輕笑:”呵呵,我還以爲藍兒你不會臉紅呢!既然藍兒幫爲夫脫衣服,那麼也讓爲夫幫你脫衣吧!”
說着他雙手摸索着,輕車熟路地摸到她的頸後與後腰,兩手輕輕一拉,那唯一包裡着她的渾圓的肚兜,應聲而落.
夜輕寒低頭看住她,“藍兒,你好美!”
“不許看我!”被他的目光那般赤祼祼地盯着,白藍心跳如雷,羞得想找衣服遮體,完全忘了她自己剛剛所說的話“我們一起洗吧.”
“呵呵,你身上的每一處,我都早就看過了,你還怕我看什麼?剛纔可是你說要一起洗的,現在想反悔,太遲了,你點着了火,就要負責滅火?”含笑着說完,他忽然一彎身,攔腰橫抱起她,輕輕把她放入浴桶中,不等她反應過來,他已隨即覆上,準確無誤地吻上她的紅脣,在她正要驚呼推拒時,一手托住她的後腦,加深了這個吻,溫柔輾轉.
她只感到腦袋一陣空白,想要推開他,卻身子發軟,渾身無力,她想要運起內功抵抗也無法集中精神運功,他的吻如狂風暴雨,霸道而不失溫柔,她完全失去了反抗的力氣,輕輕閉上眼,感覺到渾身上下傳來一種陌生的燥熱,不知是水溫太燙,還是他壓在她身上傳來的體溫燙着了她,她漸漸陷入他所編織的溫柔鄉,不能自已……
翌日響午,白藍才疲倦醒來,發覺自己渾身痠痛無力,身旁已沒有夜輕寒的身影,她勉強起身梳洗好.
守在門口的墨蘭聽到她醒來的動靜,忙命丫環們傳膳.
“夜輕寒呢?怎麼不見他?”白藍邊吃邊問立在一旁的墨蘭.
“小姐,寒王一大早就被齊皇傳召進宮去了.現在還沒有回府.”墨蘭恭敬道.
“又傳召?這齊皇還真的是那麼迫不及待,想要夜輕寒參與政事,以便與夜輕桐抗衡.看來,我也要加快動作了.”
“小姐的意思是儘快開始練兵?”一聽到要開始練兵,墨蘭便一陣興奮。
“嗯,我吃完後,你陪我出去走走,帶你去城外的寒鐵軍大營,看看傳聞中的寒鐵軍,到底實力如何?”
帶着墨蘭走出暖閣,看到夜輕寒的隨身暗衛莫辰等在那裡,見到她們出來,莫辰上前抱拳行禮:“屬下見過王妃!”
“莫辰,你怎麼會在這裡?你不是應該隨輕寒進宮,護衛他的麼?”白藍蹙眉問道。
“屬下奉王爺之命護衛王妃,從今以後就是王妃的貼身侍衛。”莫辰恭敬答。
“那他身邊現在有人跟着嗎?宮裡也是危機重重的,齊太子定然對他虎視眈眈,不可不防!”白藍有些擔擾道。
“王妃請放心,屬下的兄弟莫雨跟着王爺,莫雨的武藝不在屬下之下,我們兄弟都是十年前便跟着王爺的,一身武藝也是跟着王爺學的。”莫辰道。
“既然如此,那你就跟着我吧,正好你認識路,帶我去城外的寒鐵軍大營看看。”雖然她還從沒有見過莫辰的武藝,但從他身爲夜輕寒暗衛,一路跟着他們的馬跑,那一身輕功與內功也是極高的。
她知道整個寒王府內至少也有三千寒鐵軍充當侍衛,把寒王府護得密不透風,她原本想着隨便找一個侍衛給她帶路的,如今莫辰來了正好。
寒王府門口,一輛車樑上刻着“寒”字的豪華馬車,停在那裡。
“屬下已備好馬車,王妃請!”顯然是夜輕寒已知她今天要去寒鐵軍軍營,特意讓莫辰備好了馬車等着她。
坐上那有寒王府標記的馬車,白藍一怔,車內空間很大,有軟榻可供休息,上面鋪着保暖的虎皮,有小書桌在榻前,小書桌上放着一些書籍。
白藍輕輕一笑,這夜輕寒什麼時候弄了這麼一輛好馬車?還真是會享受,連在車上也弄得像個小書房,一路上有書爲伴也不會無聊。
莫辰趕車,一個時辰後,馬車停在齊京城外的南山軍營,正是三十萬寒鐵軍的駐紮之地。
寒鐵軍一共分爲寒軍與鐵軍兩大營,二十萬步兵是由李國爲將軍統領的寒軍,十萬騎兵是易青統領的鐵軍。
三人的到來因爲事先並沒有提前通知,自然也沒有人出來相迎,但是在大軍外圍看到的情形,卻讓白藍直皺眉頭,此時午時未過,裡面卻傳來飲酒嬉鬧的喧譁聲,白藍清麗的容顏頓時沉了下來。
想不到寒鐵軍的軍紀居然如此鬆散不堪,即使現在並無戰事,軍中不需要嚴陣以待,但是,大白天的,就飲酒作樂,毫無軍紀,這是白藍作爲一個特戰隊裡出來的軍人,所不能忍受的。
見他們三人出現在軍營大門口,原本正在划拳作樂的六個大門守衛,總算還記得自己的職責,其中爲首的一人站起身來,厲聲問道:“來者何人?”
白藍沉聲問道:“李將軍與易將軍何在?”
那些守衛一看來人居然是兩個年輕美貌的女子,便都不由升起幾分輕視之心,爲首那人不屑地揮揮手道:“軍營重地,豈是爾等婦道人家能來的?還不快走!”
“放肆!”莫辰沉聲喝道:“寒王妃駕到,還不讓李將軍與易將軍快快出來接駕!”
那六個守衛聞言一愣,紛紛站起身來,打量了白藍與墨蘭一眼,不禁哈哈大笑起來,爲首之人笑得更囂張,他上前兩步,走到三人面前。
審視着三人,指着三人中爲首的白藍道:“你說她是寒王妃?一個弱不禁風的黃毛丫頭居然敢冒充寒王妃,好大的膽子!天下誰人不知寒王妃是個無才醜女,你找這麼個美貌佳人來冒充,爺會信你?哈哈,若她是寒王妃,那我豈不就是寒王了?來!來!小娘子生得這等美貌,不如嫁給爺,爺會好好疼你的!”說完便向白藍伸出一隻大手,欲向白藍無瑕白嫩的臉蛋上摸去。
“放肆!”墨蘭大怒,想她主子是何等人物,何時受過此等悔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