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行來,他已經習慣擁着她入睡,彷彿是一種癮,他已經難以再獨自入睡。
很自然地,作爲一個正常的男子,他的身體某一處,在觸到她光滑的雪肌時,頓時起了反應,他暗暗咬牙強忍着*,努力剋制,現在還不是時候,終有一天,懷中的人兒,會甘願與他成爲有名有實的夫妻,他會等,無論多折磨,他也願意忍着等着。
遇到她以後,他學會了隱忍,這是個與別不同的女子,他必須爲了以後可以和她走更長的路,必須真正地走入她的內心。
她的心是一面看不到深淺的大海,他會慢慢一點一點地潛入,雖然他現在還不太會游泳,但是爲了她,他願意學,他願意承擔那洶涌的,一波接一波的浪潮的衝擊。
翌日,天色微亮,暖閣的主屋便傳來一陣女子的怒罵聲,與男子的輕笑聲,及拳腳相交打架的聲音。
白藍一睜開眼,便發現自己身無寸褸地躺在夜輕寒的懷抱裡,本來被他擁抱着睡覺,也沒什麼,她這些天也已習以爲常了,但是當發現自己一絲不掛什麼都沒穿時,白藍的怒火就不可抑止地燃燒起來了,而且一發不可收拾,這傢伙居然未經她同意,再次脫了她的衣服,還點了她的睡穴,讓她毫無知覺!!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一會兒,住在院子裡的那幾位都聞聲而醒,紛紛跑來主屋門口,連管家福伯也聞聲跑來,卻沒有人敢上前去敲門,因爲裡面傳來牀板吱呀呀震動的聲音,這聲音實在是讓人臉紅不已,哭笑不得,想退回去吧,卻又好奇裡面的那對夫妻這一場架到底怎麼個收尾?
於是十幾個人都站在門前聽戲,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打了兩刻鐘左右,房裡終於安靜下來,裡面傳出女子氣怒不平的聲音:“夜輕寒,別怪我沒有警告你!下次你再未經過我同意就脫我的衣服,或是幫我沐浴,我決不會再像今天這般輕易饒過你!”
緊接着,傳出男子妥協的溫柔聲音:“是!娘子,爲夫知道錯了,下次爲夫一定經過你同意後再脫你的衣服,等你點頭後再幫你沐浴。”
女子更怒:“哼,那你就慢慢等吧!我永遠也不會同意的!你給我讓開!我要下牀穿衣!”然後便傳來一陣穿衣的聲音,和男子極爲愉悅的輕笑聲。
聽到這對話的曖昧內容與那穿衣聲,在場的女子墨蘭墨菊與那六個丫頭,都不由得臉上一陣通紅,羞澀地轉身各自跑開,在場的男子,冷莫一與向華;童竹與福伯,也都不好意思再站在那裡,紛紛走開。
這夫妻二人這回真是讓這些長期跟隨他們的人,大開了眼界,居然一大清早就在牀上打情駡俏?
聽到門外的腳步聲,白藍這纔回過神來,剛纔只顧着生氣了,沒有發現引來了那麼多人圍聽他們夫妻牀頭打架的戲碼,想着她更是惱怒地瞪了夜輕寒一眼,這腹黑又厚臉皮的傢伙分明是故意的,一大早讓她丟盡了臉!
不過念在夜輕寒並沒有真正侵犯她,她心裡還是沒有責怪他,只是有些意難平,很想胖揍他一頓,可是她奈何不了他,論拳腳功夫,她這個多活了一世的未來人,前世的特戰隊裡的近身格鬥王,居然不是這傢伙的對手,論內功,這傢伙也不知道修習的是什麼變態心法,以她這般深厚的內息,也探不出他的深淺,更遑論打贏他。
所以,剛纔她抱着被子,空出一隻手與他坐在牀上打了半天,自然是沒有佔到一點便宜,在那麼近的距離內,她運起十成內力,出拳快速如電,還是一點也傷不到他,這傢伙戰力這麼強,簡直像是變種人。
此時她已梳洗好,穿戴好衣服,因爲這裡是在中原的東北方,氣溫較低,時值十一月的初冬,氣溫只有兩三度,於是她穿得厚了一點,穿了一件夾棉裙裝外袍,披上那件保暖的狐狸毛披肩。
她走出去開門時,看到夜輕寒也已穿好站在她面前,依然一襲秋天在南方時穿的那種白色錦袍,居然一點也不怕冷,還是穿得那麼瀟灑,人比人真是氣死人,同樣是年輕,憑什麼他的身體就那麼好?而她就要把自己包得像個糉子?
想着她忍不住擡腳狠狠地踹過去,被他輕靈一閃身躲過,笑着調侃:“還沒打夠麼?要不我們上牀去再戰一個回合?”
“戰你的死人頭!你給我閃遠點!”他故意曖昧的用詞,讓白藍小臉一陣陣發熱,瞬間染上一層紅暈。
她忙低頭掩住窘迫,快步越過他,開門出去。
夜輕寒笑着跟上她,帶着她往寒閣大廳用完早膳,福伯急急來報,宮裡的太監總管劉公公來傳齊皇口諭,傳寒王與寒王妃馬上進宮覲見。
聞言夜輕寒的臉色有些沉鬱,他們昨夜剛到,今天一大早就被傳進宮,他們就都那麼迫不及待地想見他?
那些即使再不想見的人,終於還是要見面了。
他牽上白藍的手,兩人並肩走出寒閣。
寒閣院門口,向華與童竹,墨蘭墨菊四人候在那裡。
白藍上前看住向華與童竹:“向師兄,童竹你們畢竟是墨家的人,一直跟着我容易暴露我墨家少主的身份,你們還是現在就離開寒王府吧,分頭替我去把齊國所有分站的墨家弟子召齊,安置在齊京城裡,未來我會抽時間去訓練他們,我要把他們訓練成一支所向無敵的軍隊,我們墨家將來在必要的時候,也要插手戰事。”
聞言,向華露出一種由衷的敬佩神色,而童竹則不甘地苦着臉道:“那少主你的安危……”他話未說完,向華便搶先拉住他的胳膊,恭身對白藍一禮道:“童竹,走吧,我們跟在少主身邊,更容易暴露少主,給少主帶來更多不必要的麻煩,以少主及寒王的身手,這天下沒有幾個人能奈何得了,少主,您多保重,我們告辭!”
童竹不情不願地跟着向華轉身走出寒王府。
夜輕寒牽起白藍的手,歉然道:“藍兒,你放心,有爲夫在,沒有人可以傷害你!”
白藍轉頭看着他,淡淡一笑:“如今天下人都在關注我,你還是叫我紅惜吧,我可不想被人那麼快就識破身份,惹來麻煩。”
“好的,惜兒,我們走吧!”夜輕寒改口道,牽着她走出寒王府。
王府門前停着一架皇室專用的豪華玉攆,一箇中年太監等在那裡,看到兩人出來,忙恭身陪着笑臉迎上來:“奴才見過寒王,寒王妃!寒王在外多年,皇上可一直在念着寒王呢!”
“劉公公不必多禮,這就進宮見父皇吧!”夜輕寒面色淡淡,牽着白藍的手,兩人一起坐上那玉攆。
那劉公公見寒王面色無波,便也識趣地閉上嘴,命人擡起玉攆往齊宮而去。
兩刻鐘後,來到齊宮門口,守宮門的禁衛軍,見是皇上身邊的劉公公領着人,便不說什麼,開門放行。
玉攆穿過長長的御花園,來到一座雄偉的金殿前停下,兩人相扶着下了步攆。
劉公公上前恭敬地道:“皇上正在早朝,請寒王隨奴才進殿覲見,寒王妃請在此稍等,下了早朝後皇上會再傳見王妃。”
夜輕寒轉身放開白藍的手,溫柔道:“惜兒,你在這裡等一下,爲夫很快就出來。”
“嗯!”白藍輕應了一聲,看着夜輕寒走入金殿,那裡是男人的世界,自古以來女子不得參政,這金殿,還沒有女人能夠進得去。
雖然有些擔心夜輕寒此去,會見到什麼他不想見的人,或遇到一些太子黨的重臣爲難,但轉念想到這傢伙的腹黑程度,連她自己也被他算計,那些個文武官員,能耐他何?
不知道要在那裡等多久,她無聊地漫步到剛經過的御花園,那裡的風景不錯,她就當是散散步。
忽聞一陣清幽的琴聲傳來,彈的是一曲“高山流水”,這是常見的曲子,但凡懂些琴藝的人,都會彈此曲,並沒什麼特別之處,只是吸引她的是,曲子中流泄出來的寂寞之感,那種知音難覓的憂傷。
懷着對彈琴之人的好奇,白藍徇着琴聲走到一處涼亭前,看到亭子裡端坐着一個青衣錦袍,書生打扮的年輕男子。
那青衣男子生得斯文俊秀,正低頭專注彈奏,沒有發現亭子外十步開外的白藍。
白藍也不想上前去打擾他,她只是靜靜地立在那裡聆聽琴音,沒有再向前一步。
良久,一曲終,琴聲止,她的身後卻傳來一陣腳步聲,以她的內力,聽出是幾個女子在向她走來,她仍舊站在原地,沒有回頭,也沒有讓路。
忽然,一個女子尖利的聲音自她身後傳來:“大膽賤婢!竟敢擋黛妃娘娘的路!來人,給我拿下!”
白藍淡然轉身,看向身後的人,爲首的是一個打扮高貴的中年美婦,她身穿一襲紫色宮裝,氣質高貴,看上去不到四十歲。
看到她的容貌那一刻,白藍怔住了,這張臉如此熟悉,她到底在哪裡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