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八王府的街口,這轎子便停了下來,這跟隨而來的湊熱鬧的人都是皺了下眉頭,汝鄢祁木下了馬,走到了轎子便上:“蒹葭,隨我一起走去王府可好?”
連蒹葭在蓋頭下皺起了眉頭,這汝鄢祁木在想什麼,但是連蒹葭突然想起來了,這封后大典,她是從這皇宮正門一路走到了這金龍殿,可想而知這汝鄢祁木是什麼意思。
汝鄢祁木將連蒹葭扶了下來,一下揭開了她的蓋頭,連蒹葭看向了這條已經很熟的街道,這路上鋪了紅色的絹布周圍看着的民衆似乎都被這樣的行爲給驚異到,但是汝鄢祁木很淡定的橫抱起她,大聲道:“吾妻美如畫,何必要戴着蓋頭悶着呢?”
連蒹葭左右看了看略有幾分尷尬的低下了頭,這臉紅可不是說有就能有的,連蒹葭就這樣被一步步的抱到了這門口,到了門口,似乎是要見這太后了,汝鄢祁木又重新給她帶上了蓋頭,連蒹葭一言不發,也不想說什麼,隨他就好。
其實連蒹葭很好奇,這太后爲何會來,自己都和連家翻了臉,作爲連家老人的盟友太后這樣過來豈不是會讓連家老人覺得他這個盟友找錯了人?還是說這太后今日其實是準備在這裡爲難她的?
王府的門口已經放好了這火盆,雪萊和喜娘一人一邊扶着她跨過了火盆,一步步沿着這紅綢走到了門口,汝鄢祁木伸出手攬住了她的腰,連蒹葭不知道汝鄢祁木都請來了什麼人,不過這身邊有喜娘和雪萊去提醒她,只要按着普通的步驟去做就好,而且汝鄢祁木是第一次大婚,她可是第二次了。
汝鄢祁木細心的彎下腰將那拜天地的軟墊放到了她的面前,新郎彎腰做這個,其實是一種很不好的行爲,太后看着也是一陣的不滿,這種行爲是寵愛,但是也是一種對於這一家之主,一個男人的折辱的行爲,不過又不是連蒹葭要求的,人自取其辱你又能如何?
“一拜天地。”
汝鄢祁木扶着連蒹葭換換的跪下,似乎是從這蓋頭下看到了汝鄢祁木方纔調整軟墊的行爲,連蒹葭感覺自己還是要顯得稍微謙卑一些,不然又會被人所詬病了。
更多的時候一拜天地只需要示意性的拜一拜就好,但連蒹葭還是選擇了深深的叩首,就像是真的感謝天賜良緣,地賜連理一般。
“二拜高堂。”
汝鄢祁木事無鉅細一般的扶着這連蒹葭賺了過去,拜高堂不同於要拜天地,這自然是越深越好,而這時候也是長輩要給紅包或者是禮物的時候。
太后就像是已經想好了一樣,在受了這一拜之後,就摘下了手上的藍田玉鐲子,親自給連蒹葭帶上,自然也不忘了囑咐兩句:“此乃先皇當時帶哀家微服私訪時買下的,比起很多御賜之物還有意義,你可要收好了。”
連蒹葭柔聲的說了一聲兒媳明白,接受了這份禮物,若是沒記錯,這是幾年前,太后給了她一根簪子,也是這麼說的,還真是虛僞啊,明明她一點祝福之意都沒有,明明她很不想看到自己的。
“夫妻對拜”
這對拜就對拜,汝鄢祁木非要刻意的吹一下,這蓋頭的一角都是輕輕一飛,而這脖頸上也是一陣子瘙癢,連蒹葭真的是一點脾氣都沒有,權當做不知道,趕快拜完了。
喜娘感嘆了一聲自己的活是終於做完了,你說這事情皇族的結親,怎麼不找這宮裡的嬤嬤要找她呢,她高聲道:“送新娘入洞房。”
“不必了,拜完了天地就是我王府的女主人,將喜杆拿來。”
“八王爺!不可!”
“在座的各位有誰是不曾見過本王的王妃的嗎?”汝鄢祁木從這開陽端來的盤子中拿起了這喜杆,挑起了連蒹葭的蓋頭,連蒹葭這蓋頭下還有這鳳冠的珠簾,汝鄢祁木也很細心的撂到了這鳳冠的兩側的簪子上。
連蒹葭微笑這看着他,這外人看來是含情脈脈,但是汝鄢祁木卻看見了連蒹葭眼底的不耐煩。
“王妃不用緊張,今日來此的都是本王的摯友。”
正如這汝鄢祁木所說的,今日參加的人更多的都是這汝鄢祁木的自己人和還有郭家人,原本是有連家一脈的官員也會參與的,但是很多官員現在都因爲摸不準這連家和八王府的關係,所以都是選擇了只送禮不來人。
“那哀家也就不耽誤你們了,哀家乏了,喜鵲,回宮!”
“恭送母后。”
衆人皆行禮,而這副主位上坐着的郭秀娥也起了身,到了郭千巖身邊。
連蒹葭陪着這汝鄢祁木各處敬酒,不得不說,汝鄢祁木所謂的摯友還真的都是出乎意料的友善,看天權和開陽那樣子,連蒹葭還以爲這汝鄢祁木麾下的人都跟他也是這戰戰兢兢的樣子呢。
“八王爺,你還真捨得讓我們看着王妃娘娘啊!”
“對啊對啊!八王妃和幾個月前還真是天差地別,現在這面色紅潤,精神抖擻的,看起來爲了今日,王爺沒少費心去提前養媳婦兒啊!”
這起鬨的人多了,連蒹葭反而是放下心來:“王爺!你就這樣看着他們調戲我嗎?”
“哦?王妃覺得該如何?”
“我知道王爺酒量不錯,還不爲我報仇,喝倒他們?”
一個穿着便服但仍然能看出來是武將的人大大咧咧的說道:“王妃娘娘啊!王爺這酒量可是比不了我麼你,萬一喝的太醉,誤了這洞房花燭夜,王妃娘娘到時候可不要怪微臣們壞了事啊!”
“大膽,調戲本王的王妃,倒酒,今日別人都不喝,你我是一定要放到的!”
一頓喜宴鬧到了這月上樹梢!這衆賓客也不再耽誤這良辰美景,而汝鄢祁木也算是喝到了微醺,可連蒹葭是滴酒不沾的,但多多少少的也是被灌了個兩三杯,早在這一個時辰前就歪到一邊的位置上去休息了,是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汝鄢祁木看着這紅着臉,靠在椅子上似睡非睡,有幾分醉意,但卻仍然在強撐着保持着慶幸的連蒹葭。
“你不會讓我們的新婚之夜,在你不知道的情況下度過吧。”
“我今日也是想了很久,我決定試一試,但王爺若是不手下留情……怕是以後,王爺看不到醒着的我了。”似乎是醉了,連蒹葭說話也大膽了不少。
汝鄢祁木橫抱起了連蒹葭,一路回了房。
洞房花燭夜,郎情妾意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