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權受了傷,但是這路還是得趕,連蒹葭便讓天權直接跟自己同一馬車,也不讓他在外風吹日曬的當車伕了,就是可憐了這驚蟄,但好在驚蟄也並不是特別介意。
“天權,其實過去我就聽王爺說過你的事情。”
天權看着連蒹葭,他知道這汝鄢祁木讓連蒹葭分析過周圍的人所以連蒹葭瞭解了不少像他這樣跟着汝鄢祁木已經很久的人,而連蒹葭那時候給他的評價具體是什麼,他已經忘記了,便也順着這連蒹葭的話說下去:“我的事情?不知道王爺可是覺得我哪裡不好。”
“不,我只是覺得汝鄢祁木身邊這麼多人,唯獨你是特別的。”
天權楞了一下,‘特別’一詞可不是能亂用的,突然有點結巴了:“特…特別的?”
“別誤會什麼,是因爲開陽和玉衡是八王爺從奴隸販子手中買來的雙生子,搖光是連家的窮親戚,自小就被太后培養給的八王爺,可以說都是一個共同的就是買來的或者是請來的。唯獨你,不知道你可還記得我給你的評價?”
天權搖了搖頭:“王爺並未向我們說過此事”
連蒹葭挑了挑眉:“這倒是成了我把秘密告訴了你們一樣。不過反正問我的是該如何安排你們的最佳位置罷了。倒也沒什麼惡意,我當時說像你這樣出身,必然是承擔大任而不慌張之人,畢竟這楓郡王之孫。”
天權皺起了眉頭,他從五歲之後就再也沒有聽過這四個字了。
“楓郡王是外姓王,但楓郡王這個頭銜本就是開國皇帝賜給將領的,封王便是爲了卸下兵權,沒有了兵權的將領出身外姓王,本就難有建樹了,所以承擔不起任何的罪名,你能活下來,其實已經是很好的事情了。”
天權看了一會兒連蒹葭:“是王爺救了我。”
“嗯,他給我說過這件事了。所以雖然你並沒有享受過過這楓郡王之孫帶來的榮耀和教育,但是這楓郡王一脈的風骨你是有的。但看起來這個建議似乎害了你。”
“害了我?小姐的意思是,我這一身傷?”
連蒹葭並不知道這天權和那人起衝突的理由,但天權怎麼看都不像是會無緣無故跟人打鬥的人:“難道不是嗎?可以信任的人,能力也很不錯,這就代表着,很多高風險的事情會被交給你。”
天權搖了搖頭,但也沒說什麼,比起這北斗剩下的五人,他確實是總能接到更多的事情,但他的身份如果一旦失去了這汝鄢祁木的保護,唯有死路一條。
這天權的傷口好得很快,畢竟這身體素質就不差,連蒹葭也堅持一日幫他換一次藥,有了這藥物的輔助,在到達營城的時候,天權的傷已經全部癒合了,就是這留下的疤痕非常的猙獰,不過天權身上的舊傷疤也很多,天權身爲男子自然是無所謂這傷疤,連蒹葭也不準備在這傷口上再多問些什麼。
營城距離這京城只剩下五百里,不過是三四天的時間就能趕到,這庚明國的都城偏北方,雖然已經是五月底,這還是春天的氣候。其實這樣的天氣都浪費在趕路上那就沒有意思了。
天權的傷已經好了,開陽便也按着這連蒹葭的要求去通知了雪萊,是時候可以換回來了。畢竟時間長了,這難免要露餡。
連蒹葭的‘病’好了,郭景涵也不再急於趕路了,庚明國的規矩這女子出嫁前的一個月是一定要待在府中的,這期間不得出門,要在家認認真真侍奉父母,備嫁也是最後全心全意的盡孝。
六月十九日前回到這連府就足夠,這將近二十天的時間就算是用腳走,這時間也足夠了。。
乘夜,連蒹葭和雪萊重新換了回來,雪萊也大概交代了一下這些日子的小細節。不得不說這嶽王和郭景涵似乎都是認爲她是因爲餘毒的原因才生病的,這一路過來幫她找大夫的同時還幫她找過一些江湖上的人,好在這雪萊機智,該收買的收買,該拒絕的拒絕。
這連伊人是第一個跑過來看她的的人“姐姐!你的病終於好了!都病了半個月了!嚇死人了啦!”
連蒹葭穿着這素色的衣服,這燭光之下多少有點不如往日精神,看起來卻有一副大病初癒的樣子:“其實前幾日就已經好了,只是怕這風寒捲土重來,再染給了你們,才又多等了幾日。”
“姐姐這些日子不在,那車中沉悶了好多啊。”
“唉?怎麼會沉悶了呢?”
連伊人嘟着嘴:“因爲表哥和嶽王都怕姐姐病情惡化,也不知從哪兒弄來的醫書,一個二個都變成這藥房學徒了!也沒人陪我聊聊天。”
“我以爲表哥還在生我的氣,都準備放我自生自滅了呢。走吧,既然病已經好了,也別再讓表哥擔心了。”連蒹葭刻意避開了嶽王也在看醫書的理由。
畢竟自己希望這連伊人能和嶽王越來越好,這樣,能讓這伊人幫汝鄢祁木吹吹枕邊風,可比自己說有用得多,所以現在可不能讓這連伊人覺得這嶽王對她有什麼關心不關心的。
這嶽王正在和郭景涵下棋,連蒹葭和伊人出門去買了一些這營城的小吃。
“連小姐,看起來你已經完全恢復了呢,就是這氣色不好,等回了京城還是要好好養養。”
郭景涵看了一會兒連蒹葭沒準備說話,自從連蒹葭回來這郭景涵就沒跟連蒹葭說過話了,連蒹葭微笑着將買來的小吃放到了桌子上:“讓嶽王爺和表哥擔心了,蒹葭現在已經完全沒事了。”
“嶽王爺,來嚐嚐這個水晶餃,剛剛跟姐姐去買的時候,我們都覺得這個應該是嘴好吃的一個了!”連伊人坐到了這嶽王爺的身邊。
嶽王只是點了點頭:“連小姐,介意跟我說說你這次的西域之行嗎?”
“唉?果然嶽王爺慧眼如炬,連我去了西域尋找藥材的事情都知道了。”
“嗯,只是連小姐自己都不知道吧,這時常會劫持皇家商隊的那些馬賊團伙中,有一個消失了。”
連蒹葭挑了挑眉:“而王爺一調查這被滅的團伙正巧打劫了,我解毒所需要的藥物對嗎?”
“其實我更好奇和連小姐一起的那羣人是誰?”嶽王似乎並沒有像之前那樣好的態度了,而連蒹葭的笑意也多了些虛假和勉強。
連伊人和郭景涵都安靜了下來,可以看出來這嶽王現在似乎有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