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那女子果然過來送早膳了,但是她很明顯是知道這連蒹葭昨晚並沒有見到這江坡府尹,似乎並不準備和連蒹葭說話的樣子。
“你是被他扣留的什麼人的妻女還是被他綁架進來的本地人呢?”連蒹葭手上已經有一堆的紙了,昨日這所有人都去了各個院子去問,當然也問到了除了這裡以外的一些情報。
“你都知道了?”
“對昨天他去了別人的院子,我也就去看了看,雖然知道這江坡府尹不是什麼好人,卻突然發現他就不是人。”連蒹葭微笑着看着她,她可是已經在向着她說話了,但是似乎是因爲這些苦工侍女都是比那院子裡的人更低級的,昨夜並沒有打聽到似乎是因爲他們更絕望,一點都沒有反抗之心一般。
那女子似乎是相信了這連蒹葭確實是有本事一下就跪下了。
“我是這前任府尹的小妾,夫君獲罪發配,但當今聖上仁慈,禍不及家人,我們便留下了,但是這新來的府尹來了後便把我們以罪臣家屬的名義趕出了府邸,他將所有的男丁都趕走了,大夫人的兒子被他關到了牢中,他逼迫大夫人把所有的女眷都送到他的府裡。”
“嗯,那大夫人的兒子和大夫人本人呢?”
“他根本就沒有放人,大夫人找他理論,然後就被他……”那女子哭了起來:“我在這府中算是年齡最小的,這個禽獸說我是他的十九房小妾,但是後來所有他玩膩了的小妾,都被他放到了各個院子裡去當奴隸。”
連蒹葭擡了一下手,示意她停一下:“驚蟄,把她的話也全部都記下來,到時候給王爺送過去。你方纔說各個院子。”
“這三年來他扣留了何止上百人,原來是一兩個月就會送來一批新的奴,但是現在幾乎是每隔三五天就會有人被他送過來。然而我們這些當奴隸就是他那些走狗的目標,等到那些人都玩膩了的奴隸,除非是會做飯或者是繡花之類額否則,就會被送去舊城等死,這舊城本就是一片廢墟,他還派人看守就怕那些送去舊城的人跑了。”
連蒹葭嘴角勾起:“小小的江坡城,竟然還能出這麼個人!這其中沒有什麼真正的達官貴人嗎?”
“強龍不壓地頭蛇,就算是真的有錢人從這裡過了,若是這真的惹不起的人,怎麼會不自報家門以求自保。他自然是乖乖放人,但是從這裡離開的女子多半都是被他玩弄過一次的,這女子愛惜名節,怎麼敢跟自己的夫君說啊!”
開陽微微低下頭,她聽着就覺得非常的惱火,甚至可以說是這怒火沖天!但連蒹葭和驚蟄依舊是一副不緊不慢的樣子,繼續記錄着這女子的話:“小姐,這可是十惡不赦之罪。”
“我現在知道王爺爲什麼告訴我以後還是張揚跋扈一點,怕是他早就知道了。”連蒹葭說完便自顧自的想了起來,這汝鄢祁木怕是想借着嶽王的手除了這土皇帝,然後換上自己的人,這樣他的兵就能藏在這,得到要地還能換的這嶽王的好感。
“拿着所有的口供去通知嶽王爺,這種十惡不赦之人,還是速戰速決的好,讓他今日夜裡來此處理掉這等惡徒。”
果不其然今日這江坡府尹便瞄上了這剛來的連蒹葭,但一聽那賣地之人說了這嶽王的爽快,他心裡多少是有點虛的,這是不是又撞到了什麼大門大戶上。
然而雖然不是連蒹葭刻意選到了他,但他確實是出身寒門,他的哥哥借他的官之名娶了一個富商之女,而富商也在他的官途上幫了他,不然他也做不到府尹這一層,所以對於這些大門大戶他是有些憤恨也有些畏懼的。
但他也算是這寒門中的另類因爲剛走上官途,就有了這小門戶的支持,不少的人都認爲他也算是世族出身,或許就是因爲如此,他才無人管,因爲他不屬於任何一邊,又到了一個多災多難之地,這上頭的人就怕自己來了就被遇到了災禍,他才能這麼安心的當着自己的土皇帝。
他推開門,這連蒹葭帶着精鐵手套,坐在這主位上:“聞名不如見面啊,我見過佔地爲王的,還是頭一回看見向你那麼成功的!嘖,富態!”
這江坡府尹幾乎是不見人的,這手下人的爲了討好他,說他瀟灑帥氣,但實際上就是一個已經謝了頂的胖子。
“大膽!你敢侮辱朝廷命官。”
“那又如何?我萬家人怕過誰?”
連蒹葭纔不會用自己的名字呢,不過這做的又不是壞事,就算是借用一下這萬家名聲又如何,這萬家老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這胖子撓了撓自己的頭髮:“你說你是萬家的,哪個萬家?”
“你說這萬家還能有多少個呢?”
“貢…貢城?”
連蒹葭微微挑起嘴角,這人肯定不會懼怕的吧,不然可就沒有什麼好玩的了,她也不能試試這汝鄢祁木說的話有沒有道理了,她現在應該是已經足夠囂張了吧!
“好啊!太好了,那本官要是能得到你,那豈不是能得到萬家的支持,本官要官運亨通了!”
跟他一同進來的人都趕快誇讚着他。
“一羣烏合之衆。”連蒹葭手一揮,這暗處的七人一同出現了,不過幾息之間,這所有的守衛就被打趴下了。
“你可以開始招供了!”
“你們這羣廢物!外面的快把這幾個小蹄子都給本官抓起來!我倒要看看,你有沒有膽子動朝廷命官!”
“她當然有,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一份份血淚的供詞,已經讓本王知道了,你不是朝廷命官,甚至不是個人!”
這嶽王從背後走了進來,他知道連蒹葭說了速戰速決後,便去了這江坡城外的軍營,他雖然沒有虎符,但是他的封號王的令牌,可以臨時調動一千兵馬。
連蒹葭看了一眼這開陽,開陽點了點頭,走到了這江坡府尹的面前,將他綁了起來,這江坡府尹聽到這嶽王自稱本王已經慌了,連蒹葭慢慢悠悠的走到了他面前,微笑着看着他,但卻對這這嶽王詢問道:“嶽王爺,民女替那些冤死的,被欺辱的女子報個私仇如何?”
“本王什麼都看不見。”
“謝嶽王爺,但,我覺得這件事情還是要一個人來做的好!將八王爺送我的手套臨時借給他人,他應該不會生氣吧!”
“回小姐,王爺不會生氣的。”
“請魯夫人!”
“原江坡府尹之妻,罪婦魯氏拜見嶽王爺。”
嶽王點了點頭,連蒹葭摘下了這手套,遞給了這魯氏,並且很親切的幫她打開了機關,只聽到一聲慘叫,一團廢肉就被這魯氏給硬生生拔了下來。
“嘖,我以爲你是要掐死她,你居然用八王爺跟我的寶物做如此事情,驚蟄,去,替我清理乾淨。”
嶽王看了一眼連蒹葭,連蒹葭今天總有幾分怪怪的,但倒也算了,等這件事情之後在考慮這件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