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鄢祁勳看着連蒹葭的表情其實是有些微妙,而方纔的行爲讓連蒹葭其實是有些警覺的,但是這汝鄢祁勳的表現又實在是太讓人不能明白,連蒹葭可以感覺到他似乎並不是在噁心自己,可如果不是故意羞辱她,連蒹葭都不敢再想下去了,多少感覺有點膈應。
錦瑟看了看汝鄢祁勳又看了看連蒹葭:“恩人……”
“兩位若是沒有事情,這春寒懾人,爲何不回去宴廳呢?”連蒹葭的表情很淡定,但是卻又跟之前的那種表現有點不太一樣了。
汝鄢祁勳擡起頭來:“連蒹葭,你是不是會什麼妖術呢?”
“錦瑟,雖然你現在很明顯已經不會再幫我看着這陛下了,但我覺得或許你能給我解釋一下,陛下現在是什麼情況呢?”
“說吧,全部都告訴她啊,你們的關係不是非常的好嗎?”
錦瑟低着頭:“我不曾背叛過恩人,但是……我現在即便是這樣解釋您也不會相信了吧……”
“無所謂背叛與否,我只是想知道,你們今日來不可能會和那些阿諛奉承之人一樣吧。”連蒹葭語氣中沒有一點點的恭敬,畢竟她方纔算是被這汝鄢祁勳給輕薄了。
但連蒹葭還是很理智的,比起自己的一點不爽,這兩人來的目的更重要。
“恩人,陛下他心儀於您……”
連蒹葭聽到這錦瑟說出來的話一下就笑出了聲:“那還真是折煞了臣妾了,十年都視若無物,如今卻突然說心儀。”
汝鄢祁勳看着她:“她說的是真的,所以朕就好奇,連蒹葭啊,你是使了什麼妖術,每每想到你那天那樣的表現,朕就會忘記所有的事情專心想你。”汝鄢祁勳擡起手摸着自己的脖子。
連蒹葭看着他:“何必在這裡調戲臣妾呢?陛下手中既然有把柄,就用啊,臣妾也未必就能見招拆招啊,大膽的去做不好嗎?”
“蒹葭……”汝鄢祁勳的聲音讓連蒹葭起了一胳膊的雞皮疙瘩:“你爲什麼不一開始就是那樣一副威風凜凜的樣子呢?你把自己所有最好的表現都展現給了汝鄢祁木,卻只給朕留下了一副令人討厭就像是那街角蜷縮着的乞丐一般的懦弱且無能的樣子。”
“呵,我倒是聽懂了,難不成,陛下您覺得,被臣妾威脅,甚至喜歡上了被無禮的對待嗎?”
汝鄢祁勳看着她,連蒹葭臉上的笑寫滿了對他的輕蔑可是他偏偏覺得她這樣非常漂亮,這樣的表情既不是小人得志的張揚跋扈,也不是什麼冰山美人的冰冷木訥,這樣的漂亮他用一個詞都形容不來,可是即便是要堆砌詞語也不知道該拿出來拿一些。
“吶,臣妾知道這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但是,您說的話,臣妾絕對不信。”
“恩人,是真的……”
連蒹葭挑了挑眉,她知道這世上是有這麼一種人,但是很遺憾,她對於這種事情可是一點都不感興趣,而且她不相信這汝鄢祁勳是這種人,怕是隻是做出來這樣的樣子,而錦瑟不知道她是被逼無奈還是因爲已經是貴妃了,就沒必要在求着自己。
連蒹葭看着汝鄢祁勳,臉上的表情寫滿了諷刺:“陛下若真是喜好已經獨特到了如此地步,大可以派出您忠心耿耿的臣子們去搜刮合陛下口味的女子,定能找到一種人的,臣妾就不耽誤了。”
汝鄢祁勳上前拉住了連蒹葭的手:“朕不知道爲什麼但是現在睜眼閉眼全是你的樣子,尤其是在聽到你有了孩子後,朕感覺這世間有些黯然無光了。”
這樣的話聽起來實在是肉麻的很,但並不能感動道連蒹葭,反倒是徒增厭惡。
連蒹葭掙脫不開這汝鄢祁勳的手,轉身反手就是一巴掌,結果這汝鄢祁勳不僅沒有惱火,反而是臉上掛起了一副帶一點可憐又帶了點喜歡的表情。
這樣的表情看的連蒹葭反胃,好在這一巴掌使得汝鄢祁勳鬆開了手。
連蒹葭退開了幾步:“陛下,臣妾沒有什麼高瞻遠矚的宏圖大志,現在只想安安心心的照顧自己的兒子長大,僅此而已,安安心心當一個八王妃,當一個母親,就是唯一的追求了,實在是無力配陛下去玩什麼奇怪的遊戲。”
“恩人!”錦瑟走了過去,這臉上的表情寫滿了歉意。
連蒹葭看着她,微微挑眉,看起來這錦瑟真的是已經站到了這汝鄢祁勳哪一邊了吧:“琴貴妃,還有事嗎?”
“恩人,錦瑟對恩人並無背叛之心,但這幾個月來,錦瑟與陛下朝夕相處,只想替陛下澄清一件事情,陛下是真的對恩人動了情。”錦瑟從袖中拿出了一張用來易容的面具,雖然因爲動作的匆忙併沒有帶的嚴絲合縫,可憐蒹葭不可能看錯。
錦瑟帶着這連蒹葭的臉:“陛下說,唯有我還知道恩人是什麼樣子了。”
連蒹葭更是忌諱的很,好在這雪萊和驚蟄都被她留在了院門處,這院中除了暗衛應該就剩下了自己,不然她真的覺得自己要被這汝鄢祁勳連累的無法見人。
“即便是新晉佳麗無數,但唯有與恩人您有些許相似的妃子得到了垂幸,所以,恩人,陛下真的沒有對恩人有害的想法,而是後知後覺……”
“閉嘴。”連蒹葭的頭皮都發麻了,她知道這海鷗的心思後都沒有如此反應,但唯有在聽到了這汝鄢祁勳表達心意的時候,她居然真的感受到了,什麼叫做被喜歡就是一種災難。
“恩人……”
“錦瑟,我信你,是被他脅迫,不過既然,你我的事情已經被發現了就沒必要繼續了,至於你是當這個貴妃,還是這陛下對你有些舊人依舊的情節,都與我,與我這一個八王府的主母無關。”
“蒹葭,雲紈這個人朕見過了,此人絕不簡單……而且她背後還有着太后和廉政親王兩個人……”這話居然是從這汝鄢祁勳口中說出來的。
連蒹葭眼珠一轉:“哦?那這樣吧,陛下您不是說您心儀於臣妾嗎?就將這雲紈收入宮中如何呢?”
汝鄢祁勳似乎有些猶豫,但是看着她一會兒,又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朕會盡力的……”
這回答還真的不是一般的驚人,連蒹葭感覺自己現在就是落荒而逃,出了門,就像是被傳染了一樣,連蒹葭伸出手揉了揉脖子,然後只感受到這背後發涼,讓這雪萊去跟汝鄢祁木說一聲,便回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