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啊 我很想愛他 7
?“淺淺,”他衝進病房將淺淺一把抱住,“你不會離開哥哥的,是不是?”
淺淺揚起蒼白的臉,眼睛噙着晶瑩的淚水,“哥哥,我想回家,我不想在醫院。”
“好,我們回家,不在這該死的醫院。”他馬上去替她收拾東西。
“正西,你糊塗了嗎,”桑榆一把攔住他,“這個時候不要意氣用事,你可知道這樣會害了淺淺的。”
韓正西手忙腳亂的停下來,是啊,這樣會害了淺淺的,疑惑的眼眸輕輕掠到淺淺身上,他看着淺淺絲毫沒有生氣的臉,一字一句的問,“淺淺,自己的身體自己最清楚,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是的,”淺淺垂下眼眸,“你追着桑榆跑去花卉市場那天,打了我一耳光,我就知道了我的病有多嚴重了。”
“那天我的鼻血怎麼也止不住,於是我萬般無奈去了醫院,”她看着韓正西,語氣平淡得可怕,好像在述說一件與她無關的事情,“從那天起,我就知道了,可是那又怎樣,我曾經已經成了你的拖油瓶,我難道還要再次成爲你的負累嗎,沒有我了,你完全可以過很好的生活,哥哥,我不能再拖累你了,請你讓我回家吧。”
“淺淺,”他頹然坐下,“哥哥對不起你,請你原諒哥哥,以後我們還有很多好日子,你一定會沒事的。”
“哥哥,如果我沒有生病,聽到你這句話該多麼高興啊,”淺淺翕動的蒼白的嘴角掩飾不住的苦澀,“病人是不是有很多優待,等到了生命的最後時光,纔等到你對我說這句話,可是我一點也不開心,我甚至希望你馬上離開我,永遠想不起我,把我遠遠忘在腦後。”
“淺淺,你哥哥是個混蛋,你狠狠打哥哥,淺淺你不要說這樣的話,你是我的妹妹啊,我怎麼能把你忘記呢,我們身上流着相似的血液,我們是世上最親的親人啊。”韓正西握着她的手,一滴滴眼淚從好看的眼眶落下來,濺溼了淺淺的手背。
“哥哥,我怎麼捨得怪你,”淺淺笑着替他拂去源源不斷滴落的眼淚,好似噴涌的泉水,想停也停不下,“你是我的哥哥,我是你的妹妹,妹妹怎麼會怪哥哥,我們是世上最親的親人,獨一無二,相依相伴的親人啊,以前每次來醫院,都是我大哭大鬧,你會爲我畫好好笑的晴天娃娃,怎麼今天你反而哭了,別哭了,替我花晴天娃娃吧。”
“好好,哥哥給你畫晴天娃娃,”韓正西忍着泛紅的眼眶,拿起畫筆細細替她畫起來,她一縮手,笑了,“好癢。”
“畫晴天娃娃的時候,要能忍住癢,”韓正西勉強的皺皺眉,對她柔聲安慰道。
“還有呢,”淺淺攤開手,看着他,“一定要笑喔,哥哥你怎麼不笑。”
“好的,哥哥笑,你也要笑,”韓正西顫抖的嘴脣努力的揚起一個笑的弧度,淚水卻跌落在她的手心,暈染成一片凌亂的墨跡。
桑榆終於忍不住,轉身去了走廊,看着雪白的牆眼淚滾滾而落,爲什麼她就在突然想起了一個叫orient的人,他經常皺着眉頭,有弧線優美的嘴角和精緻的輪廓,他常常不開心,憂鬱得讓人心碎,不知此時,他在哪裡,有沒有離開,會不會幸福,蘇闌珊應該給他自己給不了的一切吧,淺淺說的對,人總是在渴望自己愛的人也愛自己,可是當自己失去愛他的權利,讓他離開,讓他遺忘,讓他把自己遠遠忘在腦後,纔是最明智的做法。
“桑榆,我有話跟你說,”韓正西輕輕拉開病房的門,眼神凝重的看着她。
“不用說了,正西,”桑榆制止了他說下去的慾望,反而溫柔的拉着他的手,“現在是非常時刻,我們最重要的是陪在淺淺身邊,跟她一起渡過這個難關,其他的事情我們以後再說。”
“桑榆,其實orient那件事,”他欲言又止,只是定定的看着她。
“那件事已經過去了,”她擡頭微笑,“我們都不要再提了,不管過去發生什麼事,你說的,遺忘是很好的所在。”
他的慌亂不安的桑榆的柔聲細語中漸漸的平靜,桑榆默默的握緊他手,無聲給予他力量,他知道自己不能倒下,因爲淺淺還躺在裡面,等待着他去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