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包子煮了一大鍋醃羊肉,陳文身上還藏了一皮牛壺汾酒,秦嶺喝了幾大口,又吃了點羊肉,身體才漸漸緩和了一點。
傷亡人數隨之清點了出來,龍虎衛,加上虎子一共還剩下十九人,其中馬凡和武雲兩人重傷昏迷,能不能活過來,還不知道,並且其他龍虎衛戰士,都是當場死亡,身上傷口無數,他們真正做到了捨身忘死,奮不顧身,直到流乾身上的最後一滴血才倒下,都是鐵骨錚錚的漢子。
龍虎衛的士兵的遺體單獨放在一邊,秦嶺在陳文和小包子兩人的攙扶之下,走到了他們的面前,他彎下身子,用手輕輕的摸索着每個人的臉龐,小聲的對他們說着話。
“你們都是好樣子,都是我秦嶺的好兄弟。”
“你們是勇士,你們是我大漢民族的脊樑。”
“你們無愧於龍虎衛三個字。”
“龍吟虎嘯,衛我大漢!”
……
李子河的二百五十名步兵,僅僅只剩下了七十三人;趙平的四百炮兵活下來的也僅僅只有一百多人,這就是現在還有一戰之力的士兵。
其中三百多人當場死亡,還有一百多人受了不同程度的傷,能不能在這條件惡劣的草原上活下來,只能靠他們自己了。
秦嶺來到傷兵之中,看着他們,說:“你們都是我秦嶺的好兄弟,我秦嶺在這裡發誓,只要我有一口氣在,絕對不會丟下你們不管,我秦嶺與你們同生共死。”
“大哥!”
“大哥!”
“誓死效忠大哥!”
“誓死效忠大哥!”
……
秦嶺這絕不是單單爲了收買人心,因爲他的籌碼是把自己的性命也押了上去。隨後秦嶺馬上命令趙平帶着剩下的一百多名炮兵,開始整理虎蹲炮和青騾大車,青騾子都被殺死了,但是現場有很多戰馬,直接用戰馬來拉車,雖然浪費,但是現在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
四十輛大車毀壞了十三輛,還有二十七輛可以使用,套上戰馬之後,就可以隨時將傷兵拖走。
趙平帶着人把四十門重型虎蹲炮和一百門便攜式虎蹲炮全部裝填了彈藥,並且他把四十門重型虎蹲炮全部套上了戰馬,可以隨時機動,至於一百門便攜式虎蹲炮,全部綁在了戰馬的馬背上。
“江羽,雷猛子!”
“在!”兩人大聲回答道。
“你們虎子隊長、馬凡和武雲都受了傷,現在我命令你們兩人暫時指揮龍虎衛,在五里之內拉開警戒線。”秦嶺對他們兩人命令道。
“是,大哥!”
噠噠噠……
江羽和雷猛子兩人帶着十幾名龍虎衛疾馳而去。
“李子河。”
“大哥,我在這。”
“你帶人燒火做飯,照顧傷員。”
“是!”
“主公,剩下的雜事就交給我來處理吧,你快快休息,我看你臉色發白,是不是失血過多?”陳文緊張的望着秦嶺,對其勸說道。
“我沒事!”秦嶺隨後鑽進了羊皮睡袋之中,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
圖魯欽帶着親兵追上莫里奇等人之後,直接下令讓親兵將莫里奇給綁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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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夫長,沒有我,你這次完成不了任務。”莫里奇毫不畏懼的對圖魯欽說道。
“都是因爲你這個貪生怕死的小人,剛纔錯過了殲滅明朝人的最佳時機,現在士兵們再也不可能去跟明朝人拼命了,我要殺了你。”圖魯欽不是笨蛋,他也知道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此時他正對着莫里奇嘶吼着。
“沒有了我,在這茫茫草原之中,你根本找不到狡猾的明朝人的蹤影。”莫里奇有自己的殺手鐗,他並不害怕圖魯欽真會殺了他,雖然圖魯欽說的沒錯,他就是爲了自己活命,才鼓動圖魯欽的手下撤退,不然的話,以剛纔的情況,絕對是同歸於盡的結局。
“你……”圖魯欽氣得滿臉通紅,不過最終沒有殺死莫里奇,而是恢復了他的自由,因爲圖魯欽還要靠着他監視秦嶺等人的去向。
親兵將圖魯欽的戰甲卸了下來,發現他的右肩膀整個坍陷了下去,骨頭全部碎裂,已經不可能再恢復如初了,剛纔圖魯欽沒有昏迷,完全是靠着一口氣在撐着,此時他終於撐不住了,慘叫了一聲,徹底昏迷了過去。
牛錘砸在他右肩膀上的這一錘,十分的重,其實圖魯欽的整條右臂算是廢掉了,沒有當場死亡,已經算是大幸了。
韃子退出二十里之後,停了下來,莫里奇把自己的海東青放了出去,監視秦嶺等人的動向,隨後他接替了圖魯欽千夫長的位置,開始指揮剩下的韃子騎兵。
“大家原地休息,然後我們用騷擾戰術,讓剩下的明朝人疲憊不堪,當他們徹底失去鬥志的時候,我們再一涌而上,將他們統統消滅。”莫里奇對剩下的六百多名韃子說道。
這股韃子和秦嶺等人相距二十里的距離,都處於休息之中。
不過在一個時辰之後,秦嶺猛然從睡夢之中驚醒了過來,擡頭看到太陽當頂,應該快到中午了,於是他馬上從羊皮睡袋裡爬了出來,朝着旁邊正在打瞌睡的小包子喊道:“給我披甲。”
“大哥,你這是……”小包子揉了揉眼睛,一臉不解的看着秦嶺。
“給我披甲,快!”秦嶺的聲音不由的嚴厲起來。
此時陳文走了過來,問:“主公,你這是要做什麼?”
“偷襲韃子。”
“啊……”陳文愣住了。
“經過早晨的高強度廝殺,撤退、吃飯、包紮傷口,按時間算,現在韃子應該和我們一樣都在休息,此時雙方都是最疲乏的時候,而我們想要活命,就必須比韃子更狠、更有耐力和意志,所以我準備帶龍虎衛衝殺過去,瓦解韃子的鬥志,騷擾他們,不讓他們沒有絲毫休息的時間。”秦嶺一邊讓小包子給自己披甲,一邊開口對陳文說道。
“但是……”
陳文還要說話,秦嶺擺了擺手,打斷了他的話,說:“先生不用再說,我心意已決,不殺光這股韃子,我們的行蹤早晚會暴露,到了那個時候,只有死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