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戰利品揣起來以後,拎起揹包就往前走。
我話癆似的吊在他身後,奴才似的嘀咕:“大哥,我有個不成熟的小建議,這片林子貌似也挺遼闊的哈,不如你我兄弟同心,絕對所向披靡,一點不扒瞎哈,我雖然幹不過你,但是磕別人還是挺猛的。”
我倆踩在及膝的草叢裡發出“沙沙”的聲音。
見他不言不語,我繼續鍥而不捨的耍賤:“大哥,你看我都是你小弟了,要不你賞我一瓶水唄。”
在生命面前,所謂的面子啊、尊嚴啥的,都可以一筆帶過。
這片叢林簡直就是一個原始社會,沒有任何律法和限制,想生存下來,唯獨變強,亦或者依附強者。
“沙沙沙..”
又往出走了八九步,他猛然停下腳步,我沒來得及剎住車,一下子撞在他的後脊樑上,隨即連忙往後倒退兩步,衝着他訕笑:“不..不好意思哈大哥。”
他目光如電一般瞟了我一眼,脖頸上青黑色的十字架紋身隨着喉結一起抖動,接着他嘴脣微張,輕喝:“滾!”
“好噠。”我一搓臉頰,轉身就走。
不是我不想繼續厚臉皮,實在是這貨給我的感覺太危險了,我生怕自己再多說一個字,他直接給我掐死了。
以前我總以爲膀大腰圓可能更有戰鬥力,可當遇上這傢伙後,我才發現自己還是天真了,那小子長得還沒我胖,瘦的像條流浪狗,可絲毫不影響他的能耐。
我掉頭走了十多米,偷偷回過來腦袋,想着實在不行就偷摸跟上他,畢竟吊在這樣人的身後,我的安全係數更有保障,結果眯眼找了半天,發現他已經不知道飄到哪去了。
“唉,完犢子玩意兒,早知道剛纔搶着水就該先喝了的。”我垂頭喪氣的剃着腳下的雜草和小石子,口腔裡又幹又澀。
“嗷嗚!”
又是一聲狼嘯聲在我的周邊響起,感覺好像很近似的。
我後脊樑上的汗毛頃刻間直楞起來,幾乎是下意識的蹲下身子,仰着腦袋四處張望。
“撲簌撲簌..”
距離我五米開外的灌木叢發出一陣輕微的響動,緊跟着一條灰不拉幾,長得比狗大不了多少的玩意兒“蹭”的一下躥了出來,兩隻幽綠的眼珠子盯盯的注視着我,鋒利的犬齒在陽光底下微微反光,一條腥紅的舌頭若隱若現,就跟當初我在誘哥那個移動動物園裡看到的狼一模一樣,只不過我眼前這條個頭要小不少。
“咕嚕嚕..”我不自覺的吸溜一下口水,心一下子涼了半截,再一次開始詛咒林昆的祖宗十八代,這地方竟然真的有狼,而且瞅那條狼乾癟的肚子,貌似餓了很久。
我迅速從包裡翻出來匕首,刀尖朝前指向它。
那條灰狼比我想象中的更有耐心,像條狗似的來回踱着步子,一雙冰冷的眼眸死死的盯着我,我也不敢亂動彈,始終保持一個姿勢面衝它,記得動物世界裡看過,永遠不要把自己的後背亮給豺狼虎豹這類猛獸,否則它們會抓住一切可用的機會。
我木樁子似的杵在原地,那條狼反倒表現的很輕鬆,拖着長尾巴,就跟遛食似的在我面前來來回回的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