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
琅月的早朝,還是和往常一樣進行着,上官然正認真聽着大臣們的啓奏。
“報。”士兵急切的聲音傳來。
“何時?”上官然沉聲道。
“啓稟皇上,邊城傳來了八百里急報,據說,祁鷹帶着二十萬大軍,朝着琅月邊境而來。”
羣臣一聽,開始議論紛紛,上官然聽說祁鷹只帶了二十萬大軍,心裡稍微安定了些,因爲,沐庭遠也帶去了二十萬大軍,在加上原來守城的十萬兵馬,加起來就有三十萬,人數上海算佔優勢,要真打起來,誰勝誰負還未可知,不過,他還是召集朝臣,商量着派兵支援的事情。
大部分人建議,先緩一緩,因爲,以往沐庭遠在鎮守邊城之時,人數上也和南雪派出的差不多,但是,往往都是琅月兵馬略勝一籌,而且,這一次,祁鷹剛剛收服了幾個小國,也許有些兵馬,也是從別國充進來的,不會太精良,應該不足爲懼,最後,大家決定,還是靜觀其變,再做定奪。
凌言下朝回到安王府的時候,沐瑤正陪着凌馨在屋子裡面玩耍,沐瑤把一串風鈴吊在牀架上,然後,對着風鈴吹氣,風鈴被沐瑤吹得叮鈴叮鈴想,凌馨看得手舞足蹈,時不時,還發出咯咯的笑聲,好不開心。
凌言倚在門口,看着那母女兩玩得不亦樂乎,腳步有些沉重,祁鷹帶兵前來邊境,這一仗在所難免,如今,她的父親和兄長都在戰場上,要是她得知了這個消息,可還會如現在這般,陪着女兒玩得這麼開心?
也許,他做錯了,他應該主動請纓,前往邊城,不應該讓沐庭遠去的。可是,據密探得到的消息,京城似乎有異動,這是不同於每一次的異動,像是蓄謀已久,他不知道,一旦他離開京城,會不會有些事情,就脫離了自己的掌控。
他只是靜靜地看着那兩個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子,希望平靜的日子能一直這麼過下去,但是,這似乎是一種奢望,他突然,很厭惡祁鷹,恨不得把他的骨頭拆了,因爲,他實在太可恨,爲了自己的利益,跟全天下過不去。
沐瑤突然轉頭,剛好看到凌言倚在門口,她抱起凌馨,走到他面前,好笑道:“怎麼回來了也不吱一聲?站在門口乾什麼?”
凌言走到她身旁,從後面抱着她,輕聲道:“小瑤,祁鷹開始行動了。”
沐瑤的身子僵了一下,隨後,小聲地道:“他到哪裡了?到邊境了麼?”
“今早收到的八百里加急,祁鷹應該是昨日出發的,再過一日,應該就能抵達了。”
“一日,再過一日,就打起來了麼?”沐瑤喃喃低語。
“小瑤不必擔心,岳父武功高強,用兵如神,不會那麼輕易被打敗的。”凌言安慰道。
“嗯,你說的也是,爹爹打了這麼多年的仗,還沒有敗過呢,區區一個祁鷹,怎麼能打得贏我爹?”沐瑤低低地說着,似乎,在安慰自己。
“嗯,小瑤說的對,祁鷹肯定不是岳父的對手。”
小馨兒擡起小小的頭顱,看到凌言,咧開小嘴兒,笑得歡快,小手在空中亂揮,想要去抓凌言,凌言抱着沐瑤,故意不去抱她,她委屈得皺着小臉,“哇”的一聲,就哭了起來。
沐瑤瞪着她道:“你個小壞蛋,娘抱着你還不行,非得要爹爹抱呢。”
她才聽不懂沐瑤的話,她扭頭看着站在沐瑤身後的凌言,哭得好不委屈。
凌言看到女兒哭得傷心,不忍心再逗她了,趕緊從沐瑤懷裡,把她抱了過來,小馨兒一到凌言手上,馬上不哭了,伸出胖乎乎的小手,要去抓凌言領口的扣子。
凌言把她舉起來,在空中做着飛翔的動作,小傢伙樂得咯咯笑了起來,凌言陪着她玩了一會兒,小傢伙玩累了,就沉沉睡着了,嘴角,還帶着笑意。
沐瑤看着睡得滿足的寶貝女兒,愛憐地撫着她嫩滑的小臉,然後,讓凌言把她放在掛在屋內的搖籃裡……
第二日,邊城傳來急報,果然,祁鷹已經到達了邊城,在距離祁城十里的地方紮營,戰場一觸即發。
人們心中,似緊繃着一根弦,焦急地等待着邊城的消息,希望沐庭遠能打敗祁鷹,最好,能把南雪滅了,省得她他們老是挑起戰爭。
同一日的夜裡,祁鷹帶着數萬人馬,在夜間去到邊城,偷襲琅月的軍隊,好在沐庭遠早有防備,纔沒有造成太大的損失,祁鷹看偷襲不成,迅速撤離了。
第二日一早,祁鷹帶着十萬鐵騎,出現在邊城的城樓前,黑壓壓的人馬,讓守城的士兵,看得心驚,馬蹄揚起滿天的塵土,整座城池,似乎都被塵土籠罩着。
祁鷹端坐在馬上,金黃色的戰甲,在朝陽的照耀下,發出金燦燦的光芒,他眯起那深邃的眼眸,朝城樓上看去,沐庭遠站在城樓上,鎮定地看着城門外那黑壓壓的人馬,命人守好城門。
祁鷹看着沐庭遠,冷笑道:“沐將軍,我們又見面了。”
沐庭遠哼道:“無恥之徒,既然當初簽署了協議,就應當遵守,如今,你又帶着兵馬前來進犯我琅月,不怕遭到天下人的怒罵麼?”
祁鷹被沐庭遠說到痛楚,心中一怒,隨即,冷笑道:“你倒是能耐,要靠自己的女兒來支援,才贏了我,你以爲,你贏得有多光彩麼?泱泱大國,要靠一個女人出來打仗,你們有什麼可得意的?”
沐庭遠畢竟久經沙場,知道祁鷹這是想激怒他,他不上當,繼續看着祁鷹道:“就算是女人,也是我琅月的女人,你一個大男人,連一個女人都不如,還有何顏面活在世上?可惜,你臉顏無恥,打了敗仗,簽了協議,還不好好遵守,日後到了閻王殿,建議你戴個面具,再見閻王吧。”
沐庭遠話音一落,琅月的士兵,都哈哈大笑起來,想着,祁鷹想跟我們將軍罵戰,還差得遠呢。
“哼,你這老匹夫,嘴巴倒是厲害,看我把你的老命取了,你到閻王那裡,倒是不用戴面具了。”祁鷹怒道,對着身後一揮手,下一刻,南雪的士兵,來勢洶洶地朝着城門衝了過來。
“放箭。”沐庭遠一揮手,無數羽箭朝着南雪的士兵射去。祁鷹出動的人馬,實在太多,儘管城樓上的人不停地放箭,還是阻擋不了他們前進的腳步,不多時,南雪的士兵,就挎着鐵騎,來到了城門前。
眼看着城門就要被撞開,沐庭遠無奈,只得命令開城迎戰。南雪的士兵一衝進城,就遭到了沐庭遠早已設好的埋伏,不過一瞬間,就死傷無數。
祁鷹看城門開了,他立即使用輕功,一躍而起,朝着沐庭遠奔去,沐庭遠看祁鷹奔着自己而來,無奈,只能揮起手中的長槍,跟他對打起來。
南雪的士兵,源源不斷地涌進城來,雙方人馬,打得熱火朝天。這一戰,比兩年前那一場戰爭,還要來得激烈,戰鬥持續了兩個時辰,雙方都傷亡無數。
祁鷹跟沐庭遠還在廝殺着,沐庭遠的戰甲上,血跡斑斑,祁鷹的武功,顯然在沐庭遠在之上,正在奮力廝殺的沐源,看到自己的父親似乎有些支撐不住了,趕緊奔過來,幫着沐庭遠,對付祁鷹,祁鷹看沐庭遠傷得不輕了,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隨即,他不再戀戰,飛身離去。
祁鷹騎在馬上,看着死傷無數的南雪士兵,沉聲命令收兵。
沐庭遠看南雪的士兵撤退了,鬆了一口氣,強撐着搖搖欲墜的身軀,沉聲道:“關城門。”
剛說完這句話,他就倒了下去。
“爹,爹……”沐源大聲喊道。
“大將軍,大將軍……”將士們看到沐庭遠倒下了,齊齊嚇了一大跳,整個軍心,似乎都亂了。
“來人,快叫軍醫。”沐源沉聲喊道……
第二日,邊城傳來八百里加急:沐庭遠身受重傷,無力再戰。
此消息一出,羣臣慌亂,沐庭遠,在人們心中,是神一樣的存在,如果他倒下了,那還有誰能與祁鷹抗衡?
“皇上,趕緊派兵增援吧。”一位大臣着急地道。
“是啊,皇上,一定不能讓南雪的鐵蹄,踏入琅月啊。”
羣臣紛紛附和,希望多派兵馬,前往祁城。
上官然看了看殿內的百官,沉聲道:“朕自然知道要派兵增援,只是,大家想一想,沐將軍倒下了,應該派誰去領兵,才比較妥當?”
羣臣你看我我看你,一時竟是拿不定主意,這時,上官武站了出來,朗聲道:“父皇,兒臣倒是有個提議。”
“你說。”
“回父皇,安王武功高強,醫術高明,他不僅能打得過祁鷹,還能醫好沐將軍,由安王帶兵前去,最合適不過了。”上官武道。
羣臣一聽,皆是眼睛一亮,附和道:“是啊,皇上,安王武功高強,上次他跟祁鷹比武,打敗了祁鷹呢,由安王前去,最合適不過了。”
“臣也認爲,安王最合適了。”
羣臣紛紛附和。
上官然看着凌言,沉聲道:“安王,你有何想法?”
凌言淡淡道:“沒有想法。”
“那麼,朕命令你,明日一早,即刻趕往祁城。”
“是。”凌言淡淡道。
上官然看着這個難得沒有跟他頂嘴的兒子,眼裡閃過一絲欣慰。
“好了,你速速回去準備準備吧,明日一早,立即啓程。”上官然揮手,示意他離開。
凌言轉身,大步走了出去。
沐瑤得知凌言要帶兵出征,只是默默地命人爲他收拾東西,凌言還沒有出發,她的心裡,已經開始泛起濃濃的不捨,以至於她一整天,都沒有什麼精神。
沐瑤知道,除了凌言,沒有人更合適出征了,因爲,她有自信,凌言,絕對能與祁鷹相抗衡。
此時,她好矛盾,她恨不得凌言不要走那麼快,因爲,這太突然,她的心中,有太多的不捨,但是,她又想要凌言快點到達祁城,因爲,沐庭遠受傷了,只有凌言到了,她才能放下心來。
凌言下朝回來,就一直待在書房,不知道在忙什麼,直到晚膳時間他纔出來,兩人匆匆用了晚上,就回房了。
沐瑤把小馨兒放在搖籃裡,輕輕地搖晃着,凌言也不開口,就坐在沐瑤旁邊,看着搖籃裡的凌馨,小傢伙睜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不言不語的爹孃,臉上露出淺淺的笑容。
不多時,小馨兒就睡着了,凌言看寶貝女熱睡着後,才把沐瑤摟進懷裡,低聲道:“小瑤,我不在的這些日子,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沐瑤回抱着他,嗅着他身上淡淡的墨香,輕聲道:“我知道,我一定會照顧好自己和馨兒的,你自己要小心些。”
“小瑤,這些日子,京城可能不太平,我讓人在秘密基地旁邊,建了幾間房子,一旦這裡不安全,你就帶着馨兒,到那裡去住。”凌言輕聲道。
沐瑤點頭:“我知道了,我一定會好好護着馨兒的,一定等着你平安歸來。”
“我讓風煙帶着人在京城保護你,你有什麼事,就讓風煙去做,明白麼?”
“不行,你還是帶上風煙吧,這樣,我會比較放心。”
“沒事,風煙只是龍隱閣十二暗龍之一,我會帶其他人去的,把風煙留給你,是因爲你認識他,用起來比較方便。”凌言輕聲解釋道。
“十二暗龍?你是說,你有十二個人,個個都跟風煙一樣厲害麼?”,沐瑤驚歎,風煙的武功,已經是一流的了,沒想到,凌言還有十二個,他的手底下,怎麼那麼多能人呢?
凌言搖搖頭:“不是,有的比風煙還厲害,比如,經常做我的替身的風行,他的武功,比風煙要高一些。”
沐瑤聽得咂舌,難怪龍隱閣令人聞風喪膽了。
“相公,祁鷹心狠手辣,你一定要好好保護自己,不能讓自己受一點點傷,知道麼?”沐瑤看着凌言,仔細叮嚀着。
“娘子,我可是上戰場呢,不能受一點點傷?你這要求會不會太高了?”凌言好笑道。
“對於別人,那絕對是高了,可是,你是我相公嘛,你那麼厲害,自然沒有人能傷得了你,所以,我對你的要求,自然不算高。”沐瑤輕聲道。
“哦?這麼看得起爲夫?”
“那是。”沐瑤抱着他,輕聲道,“不管怎麼樣,一定給我好好地回來,還有,我會想你。”
凌言只覺得心下一緊,啞聲道:“娘子,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們該就寢了。”
沐瑤羞澀地點點頭,然後,把頭埋進他懷裡,凌言橫抱起她,往大牀走去。
凌言輕輕地把她放在牀上,輕輕撫摸着她生育過後略顯豐盈的嬌軀,輕聲道:“小瑤,其實,我一刻也不想跟你分開,那些害我們分開的人,都該死,等我送他們去見閻王,就回來好好陪着你,一輩子不分開,好不好?”
沐瑤眼睛有些酸澀,點頭道:“好,等你回來,我們再也不要分開了。”
“乖,等着我。”他說完,緩緩附上她的紅脣,綿軟的觸感,香甜的滋味,讓他舒服得發出一聲嘆息。
沐瑤微微仰起頭,擡手攀住他的脖子,熱切地迴應着他。胸前的柔軟,因爲生產過後,變得更加豐滿,兩人密切地貼合着,胸前觸到的的美好觸感,令凌言倒吸了一口涼氣,只不過一瞬間,他整個身子,都滾燙起來,恨不得將她揉進身體裡。
他撫摸着她被吻得紅腫的香脣,呢喃道:“娘子,你真美。”說完,再次吻上她的香脣。
沐瑤羞澀一笑,伸出小手,去解他的腰帶,這是她第一次這麼主動地爲他寬衣,他輕笑了一下,享受着這難得的待遇。
不多時,兩人衣衫齊齊滑落牀邊,美好的觸感,讓兩人齊齊身子齊齊一顫,他輕輕一擡手,火紅的帳幔徐徐落下,遮住了牀上的美好春光,激情整整燃燒了大半夜,沐瑤累得昏睡過去,連半夜小馨兒醒來哭鬧,她都沒有察覺。最後還是凌言起身,抱着小傢伙,找奶孃要了奶水,餵給她喝的。
天空剛剛泛起魚肚白,沐瑤突然驚醒,她驚慌地摸了摸牀邊,手底下的溫熱,讓她鬆了一口氣。
“娘子,怎麼了?”凌言感覺到沐瑤的驚慌,心疼詢問道。
沐瑤看着凌言,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沒事,我是怕你偷偷起來走了,不讓我送。”
凌言把她拉進懷裡,輕聲道:“傻瓜,我怎麼捨得不讓你送呢?”
沐瑤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誰知道呢,要是你趁我熟睡,偷偷走了,那我會很失望的。”
“我不會偷偷走的,你累壞了,再睡一會,嗯?”
沐瑤搖搖頭:“不想睡了,就想看着你。”說完,就定定地看着凌言,彷彿一眨眼,他就會消失般。
“娘子這麼有精神,是昨晚不夠累麼?”凌言挑眉,“既然這樣,那我不介意讓你再累一點。”
“不是……”可惜,她後面的話,已經被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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