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瑩的尖叫驚動了看守的人,牢頭走過來,大聲道:“發生了什麼事?”
葉瑩看着來人,大叫道:“牢裡有賊,偷了我的東西。”
“什麼?有賊?在哪裡?”
“跑了。”
“你開什麼玩笑,老子一直在外面守着,蒼蠅都飛不進來,賊怎麼可能進得來,你少耍花樣。”牢頭鄙視地看了她一眼,走開了。
葉瑩沒有了解藥,頹敗地坐在地上,整個人像是瘋了一樣,陳佳看着自己的女兒,着急地道:“瑩兒,你到底中了什麼毒?爲什麼要解藥?”
葉瑩留着淚,看着陳佳道:“娘,女兒完定了,女兒不要活了。”
“到底怎麼了,你說啊。”陳佳晃動着葉瑩的雙肩,急得不行。
“女兒中了‘容顏改’,過了四個時辰不服用解藥,就會變成醜八怪了。”葉瑩絕望地道。
“什麼?‘容顏改’?那不是你師叔配製的毒藥麼?你怎麼會中了這個毒的?”陳佳驚訝地道。
‘容顏改’,是江湖上一個叫王毒仙的人研製出來的毒藥,中毒之人,必須在四個時辰之內服用解藥,否則,無論是多美的容顏,都會消失,變成令人不忍目睹的醜八怪,所以,王毒仙才給此藥取名叫‘容顏改’。
葉瑩絕望地撫了撫自己如今還美豔無雙的臉蛋,想到不久之後,自己就會變成醜八怪,她想死的心都有了。她抱着陳佳,哭道:“娘,你給女兒找一杯毒酒來吧,我不要活了,讓我保持原來的樣子死去吧,我不要變成醜八怪,我寧願死了。”
陳佳已經是哭得泣不成聲,她喃喃地道:“瑩兒,不要死,娘派人去找你師叔,藥是他研製的,他一定有辦法的,你先好好活着,等找到你師叔,你就有救了。”
葉瑩的眼裡有燃起了一絲希望,小心地道:“娘,是真的麼?師叔真的有辦法麼?”
“嗯,你相信娘,一定會有辦法的。”
“好,娘,你快點派人去找師叔,你快去。”
“好好……娘這就去。”
葉瑩看着自己的母親離去,開始等待着毒藥發作,這種等待,比等待死忙併好不了多少,要知道,原本美得傾國傾城的一個人,以自己的美貌而驕傲的一個人,突然要變得其醜無比,這是怎麼樣一種痛苦。
丞相府攏月閣內,凌言靜靜地坐在軟榻上,狀似假寐,室內拂過一陣微風,凌言睜開眼,就看到風煙站在他面前,他淡淡地道:“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回公子,這是屬下劫來的解藥,是葉小姐急着要的。”風煙說完,攤開自己的手掌,手掌上赫然擺着一個小瓷瓶,正是葉瑩在牢房被搶走的那一個。
凌言伸出修長,美如白玉的手指,輕輕捻過藥瓶,打開瓶蓋,輕輕聞了聞,隨後,冷笑道:“‘容顏改’的解藥,哼,竟然想讓小瑤變醜?這回好了,讓她自作自受吧。”
“公子,沐小姐說,這件事的主謀是蓮郡主呢。”風煙把從沐瑤那邊得來的消息說了一下。
“林蓮?嗯,那個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讓她也跟着一起變成醜八怪好了。”凌言淡淡地道。
“變成醜八怪?公子,你也有‘容顏改’這種毒麼?”風煙不解地道。
凌言淡淡地道:“沒有。”他頓了一下道,“但是,我有‘容顏毀’啊,而且‘容顏毀’是沒有解藥的。”
“容……容顏毀?”風煙震驚地道,怎麼聽這名字,比容顏改還要毒的樣子?
凌言不理會他震驚的表情,把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瓶子,直接扔給風煙道:“拿去吧,只要讓她沾上一點點就行了,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覺。”
“公子,沐小姐的意思是,等你們大婚以後,再慢慢收拾她。”風煙小心翼翼地道。
“嗯?小瑤是這麼說的麼?”凌言挑眉。
“是的,沐小姐說,沒有什麼事情比大婚更重要了。”
聽了這句,凌言嘴角微微彎起,形成極其好看的弧度,連聲音,都夾帶着一絲絲的愉悅:“好,那就大婚以後再收拾她吧。”
風煙看着凌言的樣子,心下暗歎,想着這世上,如果有誰能讓公子笑,非沐小姐莫屬了。
長公主府內,小陶附耳在林蓮身邊,輕聲說了幾句,林蓮驚得站起來,她沉聲道:“你說什麼?葉姐姐被抓進順天府了?”
“是的,郡主,外面的人都在說,葉小姐假扮成蔣小姐,藉着給沐小姐添妝的時候,試圖投毒加害沐小姐,被沐小姐當場抓到,送進順天府了。”小菊把打聽來的消息說了一遍。
林蓮頹敗的坐在椅子上,急切地道:“小陶,糟糕了,葉姐姐不會把我供出來吧,要是她把我供出來,我就慘了。”
小陶開解道:“郡主別緊張,就算葉小姐想要把你供出來,她也沒有證據啊,毒也是她給的,也是她自己拿去的,不關您的事。”
林蓮點點頭道:“你說得對,到時候,反正我是死也不會承認就對了。”
林蓮站起來,道:“小陶,我們去看看葉姐姐吧,怎麼說,她也是爲了幫我才被抓的。”
小陶點點頭道:“是,郡主。”
“你去準備些吃的用的來,我們給她送過去。”
“是,郡主,您稍等。”
林蓮來到順天府牢房的時候,葉瑩正呆呆地坐在地上,林蓮輕聲叫了一句:“葉姐姐,你還好麼?”
葉瑩看到林蓮,有些恨恨地道:“都是你,都是因爲你,你還有臉來。”
“葉姐姐,我……”林蓮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隨後,她着急地道,“葉姐姐,你彆着急,我會找人救你出去的,我去找我娘,讓她去求皇上,讓她放了你。”
葉瑩冷笑道:“救我出去?救我出去有用麼?我馬上就要變成醜八怪了,以後還怎麼能見人?都是你,都是你這個賤人還的。”葉瑩越想越氣,要不是林蓮老是想着嫁給凌言,她就不會去幫她害沐瑤了,她也不想想,她自己就恨沐瑤恨得要死,就差沒找到藉口去害人家而已,如今出事了,倒是把罪名安在林蓮頭上了。
林蓮無辜地道:“葉姐姐,你怎麼能這麼說呢,是你自己說要幫我的,毒藥也是你給的,到頭來反而怪到我頭上,這不公平。”
“不公平?哈哈……你跟我講什麼公平?我中毒了,而你好好的,什麼事都沒有,這樣就公平?”葉瑩大笑,突然,她眼神一冷,趁林蓮不注意的時候,從懷裡掏出小瓷瓶,快速打開瓶子的塞子,把瓶口對着林蓮,甩了過去。
白色的粉末粘在了林蓮的臉上,林蓮尖叫:“葉姐姐,你幹什麼?”她驚恐地看着葉瑩,臉色蒼白如此。
葉瑩哈哈笑了一下,道:“這下好了,有人跟我一起變醜了。”
林蓮着急地道:“葉姐姐,你這是幹什麼,你快給我解藥。”
葉瑩冷笑道:“你白癡麼?要是有解藥,我早就服用了,何必還要報復你?”
林蓮聽了葉瑩的話,直接暈了過去,小陶着急地叫道:“來人啊,郡主暈倒了。”
牢頭走過來,無奈地看了林蓮一眼,想不明白這些千金小姐怎麼動不動就暈,無奈,只得讓人把她擡了回去……
夜裡,順天府的牢房內,葉瑩呆呆地坐在地上,眼睛緊閉着,想來是累得昏睡過去了。突然,臉上傳來一陣刺痛,她驚恐地瞪大眼睛,心下明白,這是毒發作了。
牢房裡沒有鏡子,她看不到自己的模樣,就算有鏡子,她應該也沒有勇氣看了吧,疼痛從臉部開始,一直蔓延到全身,她痛得緊咬牙關,不敢讓自己發出聲音,她怕她現在醜陋的樣子,會被別人看見,儘管自己看不到,她心裡也明白,此時,她一定已經變醜了。
疼痛持續了很久,她把嘴脣都咬破了,但是,身上的疼痛還沒有結束,一陣一陣強烈的痛感侵襲着她的神經,最後,她終於支撐不住,暈了過去。
半夜,巡夜的老頭提着一個燈籠,在牢房裡走動,當她看到倒在地上的葉瑩時,禁不住發出一聲驚叫:“啊……鬼啊……”
其他看守的人,聽到聲音,趕忙走了過來,大聲道:“鬼?鬼在哪裡?”
“在這裡。”他指了指倒在地上的葉瑩。
衆人往地上一看,就看到一個歪眼睛,歪嘴巴,沒有鼻樑,兩個鼻孔朝天,臉上皮膚像橘子皮一樣凹凸不平的女子倒在地上,他們驚恐地道:“天啦,怎麼會有這麼醜的人?”
“不知道啊,之前這裡不是關着京城第一美人麼?怎麼變成了這個醜八怪?”
“兄弟,這是怎麼回事?葉小姐逃走了麼?”
“不知道啊,我們守了一整天,也沒見什麼動靜啊,除了葉夫人來看了葉小姐之外,今天牢房都沒有人來探監啊。”
“別愣着了,趕緊報告大人吧。”
“是是……犯人跑了,咱們誰都脫不了關係,還是趕緊報告大人去抓人吧。”
也許是旁邊的吵鬧聲,把葉瑩吵醒了,她睜開那個已經變形的眼睛,坐起身,看着站在她旁邊圍觀的人,惱怒地道:“你們幹什麼?爲什麼一直站在這裡鬧哄哄的。”想來,葉大小姐昏睡剛醒,不記得之前的事情了,醒來還帶了起牀氣。
大夥兒聽了葉瑩的話,都震驚得張大了嘴巴,怎麼這個人的聲音,跟葉小姐一個樣,一個看守的士兵小心翼翼地道:“你是葉小姐?”
“廢話,你狗眼瞎了麼?連本小姐都不認識了?”還是一如既往高傲的聲音。
葉瑩的話剛說完,幾個看守的人齊齊一個踉蹌,差點齊齊倒作一堆。
“啊……太可怕了……”一個士兵終於忍不住叫出聲來。
“太不可思議了,爲什麼京城第一美人變成了醜八怪,醜成這樣,怎麼還有勇氣活下去啊……”
“呀呀,天下奇聞啊,哥們,你們先在這裡守着,我得去跟其他兄弟說道說道,這他孃的太邪門了。”
“對啊對啊,太邪門了。”
葉瑩聽了這些人的討論聲,似乎終於想起什麼來了,她驚恐地看着那幾個人道:“你們滾,趕緊滾,不要看我。”她驚恐地一直往牆角縮去,可惜,她的模樣太醜,完全沒喲了我見猶憐的模樣,大家看着她的樣子,都覺得想吐。
就在大家想要離開,不忍再目睹這個醜女的容顏的時候,順天府尹劉懷安走了進來,他邊走進來邊開口道:“怎麼回事?”
“大人,不知道怎麼回事,葉小姐突然變成了一個醜八怪。”一個獄吏小心翼翼地道。
劉懷安看了縮在牆角的葉瑩一眼,也嚇了一跳,這人實在是太醜了,不過,總歸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馬上他就冷靜下來,沉聲道:“你們確定這個人是葉小姐?沒有人進來偷樑換柱?”要是葉瑩被人換走了,那他就麻煩了,沐庭遠不斷給他施加壓力,讓他一定要把人看好了。
“大人,那絕對不可能啊大人,咱們幾個一直都在看守着,一刻都沒有離開人啊。”獄吏們趕緊搖頭否認道。
劉懷安皺了皺眉,對着自己的隨從道:“你去太傅府,把葉尚書找來,看看他怎麼說。”(注:葉瑩的父親是禮部尚書,所以劉懷安就叫葉錦寧葉尚書。)
劉懷安的隨從看着劉懷安,小心翼翼地道:“大人,您忘了麼?沐小姐給作爲證據的那個手環,上面沾了毒藥,那毒藥已經被驗出來了,據說是一種會讓人變醜的毒藥,莫不是葉小姐自己不小心沾上了毒藥,所以變成了如今這副模樣?”
聽了隨從的話,劉懷安恍然大悟,他點點頭道:“嗯,本官差點把這事給忘了,估計是這樣無疑了,不過,你還是跑一趟太傅府,讓葉尚書來看看,也讓他知道是怎麼回事。”
“是,大人。”
太傅府內,葉尚書正準備就寢,突然聽到門房說順天府來人了,請葉尚書走一趟,葉錦寧一驚,看着自己的妻子道:“莫不是瑩兒的毒發作了?”陳佳一回來就把葉瑩中毒的事情跟丈夫說了,如今順天府深夜來人,估計十有八九是爲了這事。
陳佳一聽,差點沒暈過去,縱然早就做好了心裡準備,但是真正聽到自己的女兒毒藥發作的時候,她還是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她顫着聲音道:“老爺,我跟你一起去看看瑩兒。”
“嗯,走吧。”葉錦寧無奈地嘆了口氣,重新穿戴整齊,與妻子一同出門去了。
當他們看到牢裡的葉瑩的時候,他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活了大半輩子,真的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醜的人。
陳佳淚眼婆娑地看着葉瑩,嘴裡唸叨着:“我苦命的孩子啊。”她如今說自己的孩子命苦,她就沒有想過,要是她的女兒害人的詭計得逞了,苦命的就是別人的孩子了。
葉錦寧無奈地嘆了口氣,好好的一個女兒,就這麼毀了,他有些惋惜地看着葉瑩,搖了搖頭,自己女兒的容顏,連他這個當爹的都不忍目睹啊。
葉瑩目光呆滯地看着自己的父母,也不說話,眼神空洞,陷入了無盡的絕望……
丞相府內,一片喜氣洋洋,大家都在忙碌着準備明日凌言娶親要用的東西。
倒是偏遠的攏月閣,比較安靜,凌言剛想入睡,突然聽到了一絲響動,那聲音很輕,幾不可聞,凌言皺了皺眉,隱在暗處的風煙心中一緊,就看到風影走進來,低聲道:“公子,來人超過三十人,似乎個個都是高手。”
凌言周身一冷,沉聲道:“既然來了,就讓他們又去無回好了。”
凌言話音剛落,就聽到門被踢開的聲音,晴姨等人聽到響動,都躲起來,生怕給凌言惹麻煩,凌言看着走進房間的黑衣人,淡淡地道:“出去打,要是弄髒了我的新房,我會讓你們生不如死。”他的聲音很輕,卻帶着無邊的冷意,來人只覺得心裡一陣發寒,他們是死士,殺人,是他們的天職,可是面對這個神色淡淡,說出的話卻溫涼無比的人,他們連骨頭裡,都透着一絲涼氣。
說完,他也不等黑衣人有反應,緩慢地立起身,緩緩地越過黑衣人,往門外走去,天邊現出一縷彎月,此時他只穿着白色的中衣,月華打在他身上,只覺得他的周圍,也染上了一圈光華。
黑衣人看着凌言,竟然愣了神,因爲凌言的反應,太過讓人出乎意料,一般來說,面對別人要殺自己,不是應該驚慌失措麼?他怎麼反而怕他們弄髒了他的新房?難道他就這麼有把握,他能贏得了他們麼?
領頭的黑衣人沉聲道:“給我殺。”
他話音剛落,其他人齊齊向凌言攻去,凌言手輕輕一擡,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明晃晃的軟劍,在朦朧的月光照耀下,那柄軟劍,發車森寒的光。
凌言把劍握在手中,眼睛靜靜地盯着劍尖,彷彿他這麼看着,這劍尖,就能沒入敵人的心臟。
待到黑衣人的劍快要碰到他的時候,他快速擡手,以讓人無法躲閃的速度,把劍刺入了一個黑衣人的心臟,黑衣人還來不及發出一絲聲響,就倒在地上了。其他黑衣人見狀,心下震驚,他們根本看不出凌言是怎麼出手的,只覺得他的招式很簡單,但是卻快得令人無法躲閃。
黑衣人見凌言只需輕輕一招,就放倒一個黑衣人,心下都凜然,但是,他們的天職不容得他們退縮,於是,他們把心一橫,齊齊擡起劍,向凌言刺去,想着凌言武功再厲害,也不能一下子就刺死他們幾十個人。
風煙和風影自然不會讓凌言自己一個人於三十多號人對打,他們迅速加入戰局,這些死士的武功,比以往他們碰到的刺客,要厲害許多,風煙一個對十個,也只是勝出一點點,風影的武功比風煙弱一些,他一個人阻擋着八個人的進攻,也是有些吃力。
除去風煙和風影分掉的十八個,凌言自己一個人與十六個人對打,過了半個時辰以後,圍在凌言周圍的黑衣人已經越來越少了,當凌言殺死最後一個圍在他身邊的死士時,風煙和風影已經解決了圍在自己身邊的一半死士。
凌言厭煩地看了圍在風煙和風影身邊的黑衣人一眼,眼神一冷,迅速出招,用了一刻鐘左右,所有的黑衣人都已經倒下了。
“公子,不用留活口麼?”風影看凌言一劍刺穿一刻死士的心臟,有些不解地道。
凌言看了看倒在地上的死士一眼,淡淡地道:“這是上官武的七十二死士中的一半,他們左肩上,有特殊的標記。”
風影走過去,拉開一個死士的衣服,只見黑衣人的左肩上,赫然紋着一隻蜈蚣,他又看了其他的死士,基本都是一樣,他佩服地看着凌言道:“公子,你真是太神了,連這個你都懂。”
“上官武肯定沒想到他們會失敗吧,所以纔敢出動這麼有標誌性的死士來對付我。”凌言不屑地道,“不過,就算有標記,別人也不知道這是他的死士,因爲,他的這些死士,是在許多年前秘密培養的。”
“公子,他爲什麼老是要刺殺你,難道他知道你對他會造成威脅?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麼?”風煙不解地道。
“不過是怕丞相府跟護國將軍府聯合起來幫上官煜罷了,雖然如今他做了太子,但是人心還不齊,所以,他必須做好防範。”凌言不以爲意地道。
風煙點點頭,隨即道:“公子,這些屍體怎麼處理?”
凌言厭惡地看了地上的屍體一眼,從懷裡掏出一個青花瓷瓶,丟給風煙,淡淡地道:“化掉吧,省得收拾。”
風煙接過瓶子,把瓶子裡面的液體倒在每個屍體上面,只見屍體慢慢消失了,最後,只剩下一灘水。
“讓人把這裡打掃乾淨,不要殘留一絲血腥味,不要被小瑤聞見。”凌言聞着空氣中瀰漫的血腥味,眼裡閃過一絲厭惡,他打心裡不想讓沐瑤知道,這裡經歷過一場廝殺,因爲,他覺得這些骯髒的屍體,會玷污她那溫暖的笑容。
“是,公子。”
風影看着凌言,輕聲道:“公子,這件事情就這麼算了?”想到上官武屢次派人加害凌言風影就恨得牙癢癢的,恨不得趴了他的皮。
凌言挑眉:“誰說算了?等大婚過後,再慢慢收拾他,做下的事情,總是要付出代價的。”
“是,屬下明白了。”對於公子還說,沒有什麼事情,比明日的大婚更重要吧,所以,就算是上官武做了這麼可惡的事情,他還是能暫時把事情放到一邊,風雲呢暗暗想道。
太子府內,上官武心神不寧地走來走去,最後,他乾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看着樑鬆,沉聲道:“樑鬆,我們的人出發了多久了,怎麼還不回來?”
樑鬆小心翼翼地道:“回太子殿下,已經去了兩個時辰了。”
“兩個時辰?我培養了十幾年的人,殺一個紈絝公子,去了兩個時辰還沒有回來?”上官武不敢置信地道。
“殿下,要不,屬下派人去打探一下?”
“那還愣着幹什麼?快去啊。”
“是,殿下,屬下這就讓人去。”
過了許久,樑鬆帶了消息回來,他低聲道:“太子殿下,我們的人全部不見了,丞相府內,沒有看到打鬥的痕跡。”
“什麼?這可是邪門了,這怎麼可能呢?”上官武低聲吼道。
樑鬆看了上官武一眼,低聲道:“太子殿下,屬下懷疑,我們的人全部遇害了。”
“遇害?那屍體呢?丞相府真的一點打鬥痕跡都找不到?你沒有弄錯?”
“沒有,我們的人潛入凌言住的院子,院子裡面到處都是紅綢,是爲了明日凌言大婚而鋪就的,也聞不到一絲血腥味。”樑鬆把打探回來的消息說了一遍。
上官武頹敗地坐在椅子上,低聲道:“樑鬆,也許,我們都被凌言給騙了。”
“太子殿下,您是什麼意思?”
“凌言,也許根本不是紈絝公子,他也許比我們想到的還要厲害得多。”
“您的意思是,他這些年紈絝不化,都是表象?”
上官武點點頭,沉聲道:“是的,他騙了所有人。”
“太子殿下,現在怎麼辦,還要派人去殺他麼?”
上官武搖了搖頭:“我的七十二死士,已經死了一半,這個代價太大了,現在,只希望凌言不要知道這件事情是我所爲纔好,要不然,後果真的不堪設想,我們樹立了一個可怕的敵人。”短短兩個時辰,不但消滅了他的三十六個絕頂死士,還把痕跡清理得一乾二淨,這不是什麼人都能做到的。
樑鬆站在一旁,默默無言。
上官武不知道的是,凌言這輩子,只會是他的敵人,這是他的母親二十年前種下的果。而他後來所做的事情,使得凌言更加恨他,日後更加不會對他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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