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擡眼望去,就看到一個人懶懶散散地站在圍觀的人羣身後,一雙眼睛,懶懶地看着店裡面的情形,這個不是言少還能是誰?圍觀的人看到言少來了,更是一副看好戲的表情,前兩天言少揭發蓮郡主她們的陰謀的風波還沒有過去,今日又在這裡碰上了,這等好戲,豈能錯過呢?
圍觀的人羣自動給凌言讓開了一條路,凌言慢悠悠地走進店裡。
他看了蓮郡主和葉瑩,撇了撇嘴道:“我說是誰這麼仗勢欺人呢,原來又是你們這兩個醜女,我就覺得奇怪了,像你們這麼醜的人,還戴什麼首飾啊,這不是醜人多作怪麼?”
“凌言,你別太過分。”蓮郡主氣得臉色發白,恨聲道。
葉瑩也是氣得不輕,自己可是京城第一美人,而凌言口口聲聲說她醜,她豈能不氣。
“是誰過分啊?剛纔我在外面看得很清楚,明明是你不講理,我的未婚妻先來看上的首飾,你憑什麼就要強行搶奪啊?這跟土匪有什麼區別?”凌言挑眉道。
“先看上又怎麼樣?她又沒付錢。”蓮郡主一激動,這句話就衝口而出,而她這句話說出來,就是間接承認了首飾確實是沐瑤先看上的。
傍邊的人又是一陣竊竊私語,都用那種鄙視的目光看着蓮郡主和葉瑩,葉瑩心裡暗暗惱怒蓮郡主的無腦,但是一時又不知如何辯解。
於是,讓衆人目瞪口呆的一幕出現了,只見凌言從懷裡掏出一大沓銀票,直接扔給掌櫃的道:“掌櫃的,這裡的首飾我全買了,你數一數,錢夠不夠,不夠我再讓人送來。”
掌櫃的看着那一大沓都是一千兩面額的銀票,激動得直抹汗,他走到算盤前霹靂拍啦地算了一通,然後顫抖着手數着那一大沓銀票,過了一會兒,掌櫃的激動地道:“言少,夠了夠了,還多了五萬兩。”
“嗯,既然夠了,就幫我全部裝起來,送到護國將軍府吧。”
“是,言少。”
在場的人都驚愕地看着凌言,就因爲剛纔蓮郡主說沐小姐還沒付錢,他就要先付錢,把所有的首飾都買下來啦?天啦,言少真不是一般的霸氣啊,圍觀的人都崇拜地看着凌言。
蓮郡主和葉瑩驚呆了,沒想到凌言竟然爲了爭一口氣,把所有的首飾都買了,那麼,她們還有什麼資格跟他爭呢?
“你這個瘋子。”蓮郡主恨恨地道,爲什麼這個護住自己的男人不是自己的?她似乎突然有些後悔了,要是她沒跟凌言退親,如今,被人護着的會不會就是自己了?
葉瑩則是一臉複雜地看着沐瑤,不明白麪前這個女子有什麼特別的地方,論美貌,她不及自己,論才情,自己還是京城第一才女,她憑什麼,就能得到這樣一個男子的寵愛?儘管,這個男子是京城的第一紈絝,但是,這麼多年來,從來沒有聽說過凌言對哪個女子特殊,唯獨面前這個,看起來一臉淡然的女子。
沐瑤無奈地走上前,拉了拉凌言的衣袖,無奈地道:“你這又是何必?爲了賭一口氣,花這麼多錢。”
凌言無所謂地道:“我不是爲了賭氣,只要你喜歡,只要我能做到,我都願意爲你弄來。”
沐瑤好笑地道:“可是我也戴不了那麼多啊。”
“不要緊,只要你喜歡,早上換一套,下午換一套,或者一個時辰換一套也可以,要不就拿回去賞給丫鬟婆子也行,只要你喜歡就好。”凌言看着她,寵溺地道。
沐瑤翻翻白眼,無奈地道:“你這樣也太敗家了吧,買個首飾,就花去十幾萬,你有多少錢可以這樣揮霍啊?”賞給丫鬟婆子?一套首飾幾百上千兩銀子啊,哪家的丫鬟婆子有這種待遇啊?
凌言溫柔地看着她道:“如果你嫌我揮霍,等你嫁過來,我把我的錢都交給你保管,好不好?”
沐瑤俏臉一紅,瞪了他一眼道:“你也真是,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盡說這種話。”
凌言看着她羞得紅了小臉,眼波流轉間,竟是美豔如三月裡的春桃花,頓時心情大好,他低聲道:“那行,等到沒人的時候我再說。”
沐瑤頓時失語,想着這個男人臉皮到底是有多厚啊。
蓮郡主看着凌言跟沐瑤旁若無人地說着這些類似情話的話語,還有凌言看沐瑤的眼神,溫柔得幾乎能滴出水來,她心裡竟然有些酸酸的。
圍觀的人都瞪大眼睛看着那二人,從他們說話的神態,彷彿那二人早已相熟了一般,而他們,從來不知道言少對一個人竟然可以這麼溫柔,他們似乎明白了,爲什麼沐小姐寧願選擇這個紈絝公子,也不選擇當太子側妃的原因。如今看着那兩個人站在一起,竟然是郎才女貌,說不出的般配。
不多時,掌櫃的就把店裡的首飾,全部裝好了,竟然有滿滿一大箱子那麼多,他裝好以後,恭敬地對凌言道:“言少,這是您要的首飾,已經裝好了,我馬上命人給您送過去。”
凌言點了點頭,道:“嗯。”
“這是剩下的銀票,請言少收好。”掌櫃的繼續恭敬道,其實,他現在真的很感激凌言,要不是凌言突然出現,他還不知道如何收場呢,這下好了,凌言把所有的首飾都買了,這樣蓮郡主也不用爭了。
凌言拿過銀票,看都不看一眼,直接往懷裡一塞,彷彿手裡拿着的不是數萬的銀票,而是幾定碎銀。
葉瑩和蓮郡主掃了空蕩蕩的首飾鋪一眼,心裡氣得要死,她狠狠地瞪了凌言一眼,一句一字地道:“凌言,你給本郡主等着。”
凌言撇了撇嘴,懶懶地道:“爺才懶得等你。”
“你……好好好。”蓮郡主氣得連說了三個好字,她拉了一下葉瑩,氣呼呼地道:“葉姐姐,我們走。”
葉瑩勉強維持着她一貫溫婉的形象,跟在蓮郡主後面,緩緩往店鋪門口走去,圍觀的人自動地給她們讓出一條路,她們的婢女,緊緊跟在身後,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生怕一會兒主子拿她們出氣。
圍觀的人見蓮郡主走了,知道沒戲可看了,都相繼散去,這件事情,註定又會成爲京城裡人們茶餘飯後的一個重要談資,據說,這件事以後,飛鳳閣整整關門歇業了一個月,因爲,飛鳳閣的工匠,實在趕不出那麼多首飾來補充空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