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洋看到杜剛把手伸向口袋後,說了一句話,卻把我們差點兒給逗樂了。
“我操,要掏手雷是麼!”
正當我想樂又忍俊不禁的時候,就聽到人羣外有人喊道:“誰啊,誰你媽掏手雷啦,怎麼不掏炸彈捏!”
這一句話說出,我突然就有種天亮了的感覺,就感覺腦門都清醒了,這種興奮的狀態真的是難以言表了。
因爲,說話的這個人,明顯就是青哥了。
青哥來了!
沒錯,這句話剛說完,我就看到青哥大步走進了人羣。
今天青哥倒是把頭梳理得十分得當,並沒有把那撮長頭髮甩在前面,而是往後背,而且看樣子好像還打了些摩絲,油光滑亮的,頭髮看起來還特別的硬,頗有點周潤發賭神裡的形象。
聽到青哥這一聲喊話,杜剛止住了腳步,一扭身衝向了正走進來的青哥。
“呦,我當是誰呢,介不是小東北麼。”青哥一看到杜剛扭身,就笑着衝他說。
原來,杜剛還有這麼個名字,小東北。
杜剛瞅着青哥:“吔,你過來幹哈呢?”
青哥煞有介事的用手捋了下那梳得整齊的頭型,說:“我怎麼就不能來啊,他們都是我的小兄弟,我不來行麼?”
“你說啥,哪個是你兄弟?”杜剛問道。
青哥就指着我還有陳三少、於洋他們幾個說:“他,他,他。。。還有他,都你媽是我兄弟,恁麼了”
我聽青哥說話就覺得挺喜感的,你直接就說他們幾個都是我兄弟不就完了麼,還一個個的指。
杜剛一聽青哥指着我們說都是他的兄弟,就把伸在褲口袋裡的手伸了出來,說:“行啊,你兄弟不少啊,你倒是生冷不忌?”
青哥微微一笑:“我就好這個,到哪兒都樂意認個小兄弟,沒辦法,人緣兒好麼。”
我感覺青哥和這個杜剛說話很隨意,看來,這倆人至少也是平起平坐的地位了。
這下,我心裡這塊石頭算是暫時落地了。剩下的就看青哥怎麼跟杜剛交涉了。
“我說,你過來,就是打算給他們踢腳是咋的?”杜剛問青哥道。
青哥微微點了點頭:“嗯,不過,我倒不是完全爲了給他們來踢腳的,我是聽說你小東北也來這兒了,想見見你,這不是挺想你的麼。”青哥嬉皮笑臉的說。
杜剛顯然也並沒有對青哥的此番話有多大反感,而是嘴角微微向上一揚,算是笑了笑,說:“青哥想我啦?那我小東北還是真有面子啊,哈哈。”
“別青哥,青哥的叫我,就好像我比你大似的,你瞎客氣嘛啊。”青哥仍就是一副不以爲然的口氣說。
杜剛這時候就走到了青哥的跟前,一把摟住了青哥的肩膀,說:“該叫你青哥,還得叫你青哥,這跟大小沒啥關係的,既然你青哥過來了,那就不一樣了,你青哥的面子我得給。”
青哥一聽他這麼說,只是哼了一聲,說:“是麼,我有這麼大的面子麼?”
“有。”杜剛說這個字的時候還故意拉長了音,隨後就摟着青哥走向了一邊。
這時候,我覺得我們幾個站在這裡就略顯尷尬了,本來我們是主角的,可青哥一到了這,情況就立馬變了,好像杜剛已經對我們不感興趣了,我也沒有看到他的褲口袋裡究竟揣着的是什麼,或許,就根本什麼都沒有吧。
杜剛和青哥倆人走到了一根大樹底下,倆人在說着什麼,這對於我們這個距離來說,根本是一點都聽不到。
然而,他們倆人雖然去竊竊私語了,但我們這兩大幫子人還都在這站着了。
可能是杜剛也剛注意到這個情況,就一回身衝朱家斌他們喊:“你們都散了吧,我跟青哥說點兒事。”
朱家斌這時候還湊到他倆跟前要和杜剛說什麼,杜剛一擺手衝他說:“哎呀,我都說了,都散了。。。”
“不是,剛哥,你不坐車來的麼,我們走了你。。。”
“咳呀,墨跡呢,你們就走你們的,待會兒我自己個兒打的走,行啦,走吧你們。”杜剛挺不耐煩的說。
一看杜剛這麼說了,朱家斌也沒轍,衝他帶過來的那幫人一招手,那幫人呼啦一下子都跟着他走了。
現場只留下了我們這幫七中的,還有一些圍觀的路人們。
我衝劉凡說:“你們也都走吧。”
劉凡點了下頭,就帶着吳北他們幾個先撤了。
這時候,羅建巒才走到我們幾個跟前,說:“我操,剛纔可把我緊張壞了。”
“你緊張嘛啊?”我問道。
“還緊張嘛啊,你知道杜剛多牛逼麼?”
“我也沒見他有多牛逼啊,青哥過來了,他不是一樣沒幹來勁麼。”於洋說。
羅建巒一聽,氣的差點沒啐了他一口:“你知道個嘛啊,青哥那是青哥,在這一片,還真沒有幾個敢不給杜剛面子的了。”說着話,羅建巒回頭瞅了杜剛一眼,接着就湊到我們跟前,小聲說:“杜剛像咱們這麼大的時候就進過少管所,知道犯的什麼事兒麼,過失殺人!”
一聽到殺人,我倒吸了一口涼氣,我是什麼都想到了,就是沒有想到這個杜剛竟然能殺過人,可他殺過人怎麼還能在這待着的,你又是怎麼知道的啊。
還是於洋問出了我的心聲:“你快別扯了啊,他殺過人?純屬扯淡,他要真殺了人。。。”
“哎,你小點兒聲音,操,你怕他聽不見是怎麼的啊?”羅建巒趕緊攔住於洋說道。
“我怕他個鬼啊!”於洋還是不在乎的說。
羅建巒此時說出了一句讓我沒想到的話:“我告訴你,他就是殺了人都不犯法,知道麼!”
“你說嘛,他殺人不犯法,他爸是公安局長是麼?”我問道。
“公安局長兒子殺人也犯法啊,杜剛有精神病證明,知道麼!”羅建巒說。
當時,我還真不知道精神病也有證明,不過,即便是精神病就能殺人不犯法麼?
我再看看那個杜剛,怎麼看也不像是有精神病的樣子,不過,羅建巒這些話也不會是空穴來風的,看來,這個杜剛還真的是個值得推敲的人物。
聽到杜剛是精神病後,於洋顯然也是楞了一下,畢竟,有殺人不犯法這個擋箭牌,即使是於洋這樣的楞頭青也是會忌諱的了,明擺着,他動了你不犯法,而你動了他卻要負責任,這樣的賠本買賣,只要不是傻子都不會做的。
杜剛和青哥說了會兒話,倆人就笑着走了回來。
“青哥!”我們幾個人異口同聲的喊了他一句。
青哥只是衝我們招招手說:“你們還沒走啊,都散了吧,沒事兒了,他們要是再過來,我棒死他們。”
杜剛並沒有說話,只是虛着眼瞅着我們幾個,對青哥說:“青哥,你的這幾個小兄弟還真不錯啊。”
青哥只是擺了擺手:“咳,沒嘛兒,歲數小,做事兒衝點兒而已。”
我們這場架沒有佔到什麼便宜,但也沒吃多大虧,基本上算是打平了。
青哥之所以能到,也是因爲羅建峰給他打了傳呼,他才能趕到的,當時,他就在我們學校附近的檯球廳打檯球,所以才能及時趕到。
羅建巒後來說,這次要不是青哥能來,他還真不知道杜剛能做出什麼舉動出來了,但有一點是肯定的,於洋肯定沒好了,捎帶着還得把我們幾個捎上,因爲我們是絕對不會就這麼看着於洋被杜剛他們帶走的。
晚上,本來我還想和吳彤彤、齊菲她倆接着嘮的,我感覺,今晚要是再聊一晚上的話,她們倆人至少我能拿下一個了。
不過,青哥卻給我們來信了,讓我們晚上去強子大排檔喝酒。
沒辦法,我就託小眼鏡晚上轉告她倆一聲,就說我晚上臨時有事。
其實,我也是有些自作多情了,據那天晚上我回來後小眼鏡跟我所述,人家倆人晚上根本也沒去小賣部門口待着。
當晚,我、陳三少、羅家哥倆、於洋、孟超幾個都到了。
一進大排檔,就看到青哥和張軍倆人早已經坐在裡面喝上了,而他倆的面前也只是擺了毛豆和花生米這兩盤涼菜。
一見我們進去,青哥就衝我們招手:“來了啊,坐,都坐。”
我們幾個人坐到了座位上後,張軍就問我們:“知道今天爲什麼把你們哥幾個兒叫過來麼?”
我們幾個一起搖了搖頭。
青哥捏了一粒花生米放在了嘴裡,一邊嚼一邊對我們說:“有個事兒要讓你們小哥幾個兒辦辦。”
我開始還以爲青哥要說今天白天的事了,可沒想到他竟然找我們就是爲了要讓我們辦個事。
“青哥,嘛事兒啊,說吧?”我說道。
青哥點了點頭,繼續說:“要說呢,這事兒找你們幾個也是再合適不過了。”
青哥剛說完這句,張軍就問我們說:“這就得看你們幾個有沒有膽兒了。”
聽完這句,我的腦袋裡就是一個大問號,怎麼還要看我們有沒有膽啊,你這是要交代我們什麼事啊?
不過,在青哥開口之前我也盤算好了,不管青哥說出什麼事來,只要是我們能辦到的,那肯定是義不容辭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