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的人還未見其形,我就聽見了他豪邁爽朗的笑聲。
這個笑聲很熟悉,難道是他?
那人進來了,我沒有猜錯,就是他,洪樂。
洪樂的身後還跟着仨小子,而且其中的一個小子就是剛纔跑掉的那個雷霆崗,這倒是讓我有些愕然了。
“嚯,小哥幾個兒在這了啊。”洪樂一進來就瞅着我們笑着說。
“洪哥,怎麼你?”我想問他,但是話並沒有說完整。
“小費翔那個逼k操的,真你媽不人揍的啊,讓你們過來,我他媽都跟他說了,都你媽是孩子,他歸期還是找你們來了。”洪樂說。
洪樂的話把我說了個一楞,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我們都着了小費翔的道了不成?小費翔這人心機是比較重,但是他還不至於會坑我們吧,畢竟我們也不是一個人了,而且,畢竟我們也是曾經跟着青哥玩的了。
“嘛意思啊,洪哥,你說的我怎麼有點兒聽不懂啊?”我問洪樂。
“哦,是這麼回事,小雷他們跟我不錯,前兩天他們跟小費翔因爲點兒事有點兒矛盾,本來我還說,都是小兄弟用不着的,我這還尋思着給說開了,好麼,他可倒好,讓你們過來了,他怎麼不讓他自己的人過來啊!”洪樂說。
洪樂剛說完這話,孟超就接過話說:“翔哥自己的弟兄在外面了。”
“操,他放屁,嘛在外面了啊,剛纔我還看見二傻子他們一幫人在道邊喝汽水了,還在外面了,操!”洪樂挺不解氣的說。
原來,在青哥團伙的內部,也不是那麼和諧的啊,從外表上看是一團和氣的一幫人,原來私下也是有矛盾的啊。
“那。。。”我話還沒說完。
剛纔那幾個被打的小子就衝進來的洪樂他們呲牙咧嘴的叫喚了。
雷霆崗衝他們一喊:“行了,不是還沒死麼,你媽,捱打也活該,你們要是比人家人少也行,讓人家打成這揍性了,也是活該!”
雷霆崗喊完,那幾個小子也就不叫喚了,其實,我們打他們還是羞辱性更多,其實根本就沒有多重,畢竟也是無冤無仇的,我們不會太下重手的。
我還納悶,爲什麼小費翔在我們出來前不跟我們說清楚,原來這裡面還有這貓膩了。
孟超聽到洪樂這麼說後,表情也顯得有些不自然,畢竟,剛纔一直最積極的人也是他了,而在我的反對下,他還是毅然決然的認爲自己對,現在算是打臉了。
本來我就對這個雷霆崗有些好感,現在看來,我的直覺還是對的。洪樂對於我們來說也是在青哥團伙中對我們比較好的一個哥哥了,論關係親疏的話,當然他比小費翔要來得近多了,我們和小費翔之間的關係也只是限於當初我們光顧光盤攤的時候那點交情罷了,而且,那也只是藉着青哥光盤攤的關係而跟我們熟絡的。
“愛,對了,小哥幾個兒。”洪樂說着話就跟我們招手:“我給你介紹介紹,你們都差不多大,也所謂的不打不相識麼,來認識一下,介是雷霆崗,小雷,八中的,在他們中學也是個也算是個風雲人物了。”
洪樂這話剛說完,雷霆崗就衝我們幾個笑了起來:“哥幾個兒,下手都挺狠的啊!哈哈。”
他這麼一說,我們幾個也都跟着笑了。
“咳呀,你看這話說的,我們。。。咳,你看。。。”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說。
畢竟,我們剛纔也是交過手的了,雖說剛纔我們這幫人把雷霆崗的人給打了,不過,雷霆崗打我們打得也不善乎,就他那一腳都讓我疼了半天了。
這時候,一直沒怎麼說話的邵靜飛就說:“小雷,我以前就知道你,八中你挺罩得住啊,以後我們哥幾個兒要是有什麼事了,說不好還得麻煩你了。”
雷霆崗突然把臉一繃,說:“我這哥幾個兒讓你們給打了,怎麼算?”
他說完這句,我們幾個人都啞口無言。
就在這時候,忽然他又咧嘴笑了起來:“操,跟你們逗玩兒呢,從今往後,咱哥們走着看,行麼,你們跟我小雷夠意思,那我跟你們這哥幾個也絕對板!”
他說完這句,就看着我們幾個。
“。。。哦,那是當然了,哈哈,當然。”還是陳強反應比較快,趕緊笑着應道。
雷霆崗一聽,就笑了,看起來笑的比較開心,接着就一招手,把那幾個小子都叫了過去,對我們說:“這幾個都是我兄弟,大毛、胡才、偉偉。。。。。。”
那幾個小子被雷霆崗介紹的時候,表情顯得比較不自然,既想笑,看着又笑不出來,畢竟,他們幾個剛剛也是被我們打過的。
這幾個小子一看就不是和雷霆崗平起平坐的樣子,像是他的小弟一樣。‘
古時候有句話叫“一將成名萬骨枯”,雷霆崗就屬於這幾個小子的“將”了,雷霆崗在和我們的對峙中並沒有吃虧,那他自然就能很快的接受我們了,最可憐的還是這幫小弟們,明明心裡不是十分的樂意,但還是不能違拗雷霆崗的意思,況且,還有一個比雷霆崗更大腦袋的洪樂站在後面了,他們又能說什麼呢,所以說,作爲下層的人,也只能是看着老大的臉色行事了,自主權?不能說沒有,但是,比較弱,很弱。
所以,做人,不能做別人的小弟,哪怕你不能蓋過他,也要和他平起平坐,這也是之所以我們會漸漸脫離青哥的原因了,如果我們還跟着青哥的話,那現在我們比這幾個小子恐怕也強不到哪去了,就像是一羣沒頭的螞蟻一樣,只能聽人發號施令,你只有聽從的份,至於決斷,那是你老大的事,跟你沒有關係。
我們互相介紹過了之後,洪樂就大笑着說:“你看,這不是挺好麼,剛纔還打架了,現在一握手就是兄弟了,嘛叫混的,就不能小家子氣啊,哈哈。”
孟超此時的臉色不是很好看,我知道他這人有什麼事是藏不住的,屬於喜怒形於色的典型。
果然,他開口了:“洪哥,照你這意思,我們讓小費翔擺了一道了是麼!
洪樂剛纔還眉開眼笑的,一聽孟超這麼說,立刻眉頭一皺:“也不能這麼說,畢竟這事我還沒搞定了,也不能說是你翔哥的錯。”
洪樂就是洪樂,不愧是比我們玩兒的早的玩鬧,即便是在剛纔我聽他的話鋒中明顯帶着和小費翔不對路的口氣,但是,在這個時候他也不能明着指責小費翔,畢竟,他們現在都還算是跟着青哥玩兒的,說白了,就是不能說和做不利於團結的事唄,在這點上,我門還是要和洪樂學的。如果我有洪樂這份城府的話,那剛纔我也不會和孟超差點打起來了。
聽洪樂這麼說,孟超撓了撓腦袋,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典型的四肢發達,頭腦簡單!
這間小屋就是雷霆崗家裡閒置的一間房子,雷霆崗和他的一幫兄弟湊了幾臺機子在這裡弄了個沒有執照的黑店。
“你看,耽誤了你們的生意了。”我還挺不好意思的說。
雷霆崗倒是顯得挺大度的說:“咳,你說這個幹嘛,本來這就沒嘛人來,我們成天的就自己在這玩,有人來了我們就騰出地方來,這都快拆遷了,根本就沒嘛人過來玩了。”
的確,在這玩的基本上還沒有外人了,都是雷霆崗的小弟在這裡。
洪樂掏出了煙,給我們發了一圈,說:“既然今天小哥幾個兒剛認識,我這當哥哥的做東,咱們出去好好喝一頓的。”
“沒問題啊,洪哥請客,那必須得給面子啊!”雷霆崗樂着說。
洪樂一拍他的腦袋,笑着說:“操,一說喝酒你小逼勁頭就來了。”
“我哪會沒勁頭啊,你說,是打架,是攢人,我多怎含糊過啊。”雷霆崗一臉嚴肅的說。
洪樂一聽,哈哈一笑,說::“倒也是哈。”
我們出去的時候,雷霆崗剛要鎖門,就來了兩個小學生要進來玩。
“今個兒關門了,趕明個過來吧,啊。”雷霆崗衝他們說。
“小雷,你這開不開的我看也沒嘛意思了,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洪樂對他說。
雷霆崗說:“咳,我也沒打算掙錢啊,這不是我們哥幾個兒玩着方便麼。”
“操,你有錢,你牛逼,啊。”
我們這幫人跟着洪樂剛出了衚衕口,洪樂的bp機就響了。
“哎,你們先過去吧,去鑫旺羊館,跟着大頭走。”洪樂指着跟他來的一個身材魁梧的小子衝我們說:“我去回個電話。”
我們這幫人就跟着那個叫大頭的走,剛走到一個拐角的時候,就看到有不少的學生聚集在前面的道邊,有蹲着的,有站着四處尋摸的,不知道要幹什麼,但是看意思,很可能是別人碼的人。
我們還沒有走過去,那邊的小子就有看到我們的了,就有人衝大頭喊:“大頭哥!”
大頭也微笑着衝他們招了下手,問道:“在這兒幹嘛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