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強的臉已經花了,有血漬,有土,還有淚水,混合在一起,就是一個京劇大花臉。
可笑,可悲,但不可憐。
陳強,這只是開始,沒有結束,直到你徹底臣服於我的那一天,纔會終結,這一切不在於我,卻在於你自己。
現在的陳強,恐怕還不知道,他的噩夢並沒有結束,而是剛剛開始。。。。。。
看到我們幾個都蹲下抽菸了,孫慶元他們纔敢過去把陳強扶起來。
陳強已經哭得抽泣了,他恐怕長這麼大就只是欺負人了,還從沒有受過這樣的委屈。
我從陳強的眼裡再沒有看到猙獰,有的只是如同喪家犬一般的眼神,這種眼神讓我感覺非常受用。
當陳強被孫慶元他們扶着走過我身邊的時候,我擡頭看了他一眼。
陳強下意識的迴避了我的眼神,即使是不願意看我也好,這對我來說也夠了。
從今後,你曾經看過我的囂張眼神,只允許我對你,而不允許你對我!
陳強他們幾個走了,灰頭土臉的走了,我的恨消了麼?我怎麼感覺不到非常的爽快呢?我不得而知,也許,我是一個比他還要壞的人。。。
小眼鏡跟在我的後面,他還沒有正式吃飯,本來他是跟着我來蹭飯的。
“你剛纔怎麼不把我給他的錢要過來呢?”小眼鏡緊跟着我問我。
我回頭瞅了他一眼,指着陳強他們的背影,說:“要想要,自己要去,他們還沒走遠!”
小眼鏡不說話了,只是默默的看着我,他的表情,我至今難忘,那是當初他看陳強時候的表情,不,甚至比看到陳強還要恐懼的表情,而此刻,這雙眼睛看的人卻是我。
“怎麼樣,爽了麼?”長生靠在牆邊,曲着一條腿的腳蹬着牆面,問我。
我微微一笑:“是爽了,但是,還沒爽透!”
“你還想怎麼爽?”徐家龍往前走了兩步,指着我問我。
我看着身後的校園,指着腳下:“我要讓這所學校所有的人,都仰視我!”
我不知道我爲什麼說出了這句話,但此時此刻,這就是我心裡的寫照。
長生瞪着我半晌,突然笑了:“我操,你這拍武打片了是麼,還這所學校?你在這能立得住,不捱打就行了。”
長生的口氣中雖然沒有對我的藐視,但是,在我聽起來卻是如此的刺耳。
陳強一時間算是被我打沉了,跟着他的那幾個小子也不敢再和我犯楞了。
在班裡,他們也收斂了許多,而我的同桌徐曼麗,看我的表情也和以前不一樣了,說好聽點兒,她看我的眼神開始有些曖昧了,說不好聽了,就是一個字,賤!
從那天起,我每天都去操場和那天和我說話的那小子他們一起踢球。
那小子姓陳,和陳強是一個陳,名叫少東,是五班的,家裡挺有錢,在當時算是個富二代吧,他上面有兩個姐姐,他也是他們家繼承香火的獨苗兒,熟悉他的同學都管他叫陳三少。
因爲都和陳強不對付,所以,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個概念,讓我和於洋成爲了朋友,我其實不是一個願意主動親近人的人,但是,我要網羅我在這所學校的死黨,無疑,於洋是我除了羅建峰之外在我們班最先看上的人。
因爲和於洋在一起玩的關係,我和羅建巒也經常在一起混了,我們開始一起抽菸,相繼就是一起在樓道看漂亮女生了。
起先,那個在我後面推我的小子,名叫孟超,他以前也是個混混學生,所謂臭味相投的關係,很快,我就在班裡結成了以我、於洋、孟超、羅建巒爲核心的團體。
我上課時經常故意把胳膊伸向徐曼麗的桌子,但是,徐曼麗都是悄無聲息的就把胳膊挪開,給我讓出了地方,漸漸的,我就更放肆了,有時候,我直接就劃拉我頭上的頭屑在她的桌子上,她也不敢說什麼,只是拿出了紙巾自己擦掉了。
再後來,我就更大膽了,上課的時候,我會故意把手放到徐曼麗的大腿上,一開始,徐曼麗還躲,但是,後來,她竟然連躲都不躲了。
我還帶着於洋他們幾個找到了那天打我的徐曼麗的對象,他對象一見到我們去,就已經害怕了。
我直言讓他把徐曼麗讓給我,結果,他當天下午就和徐曼麗散了。
我並沒有和徐曼麗直提,但是,她卻心領神會了。
我只能說,徐曼麗真的是很懂事的女生,她能揣測你心裡在想的什麼。我對她這樣的態度很受用。
我還問過徐曼麗:“你還覺得於洋帥麼?”
徐曼麗卻說:“你是我心中最帥的了。”
徐曼麗這句話雖然有奉承我的意味,但是,在我離開了老家之後,我的膚色也漸漸變白了,以前那都是在農村裡曬的,兩塊農村紅也基本淡了,可以這麼說,別的不敢說,至少在我們班,我自認爲還的確是最帥的了。
雖然在217宿舍,我只有羅建峰一個朋友,小眼鏡算得上是半個朋友吧。但是,陳強他們卻再也不敢造次了。
而且,他的小弟耗子,也倒戈成了我的小弟了,當然,他這種小弟只是我的一個純粹的馬仔。
比如說,讓他給我洗衣服,替我去打飯之類的,耗子都是樂此不疲的跑着,沒有一點怨言,似乎能給我跑跑腿,都是他莫大的榮幸了。
俗話說,樹大招風,這句話一點都不假,我們這幫人在初一算是崛起了,以前的陳強雖然很招搖,但是,他們也只是在班裡小打小鬧,頂多就是欺負別的班的老實同學,但是,我們卻不一樣,因爲我們這幫人中,有三個班的精英,三班的我、羅建巒、孟超、於洋,二班的羅建峰,五班的陳少東,陳三少。
所以,我們這個聯盟,在外人看來,那絕對算得上是強大的,我們這個年級一共有七個班,只單單我們這個團體就佔了這幾個班的將近一半了。
第一個星期我回到家的時候,我那一百塊錢已經花光了,週五臨走的時候,我還是抓住了滿世躲着我的耗子,找他借的二十塊錢財回的家,不過,我這一百塊錢並不是被人“打劫”了,而是讓我造了,花在哪上面?打檯球、打遊戲機、滑旱冰。
在當時,我寧肯少吃點,吃的差點,也要去玩,因爲那種地方實在是太吸引我了,對於我這個從農村來的孩子,這一切都是新鮮而又刺激的。
我坐車回到家的時候,剛一進院子,那條狼狗還對我叫了兩聲,不過,我走到它跟前的時候,它就對我搖起尾巴了。
這時候,二萍從屋裡出來了,二萍看着我,一邊蹭着手,花格子的圍裙還系在她的腰上,她笑着說:“小義,回來啦,知道你回來,我正給你包餃子了。”
我衝二萍微笑了一下,說:“姨,別麻煩了,隨便吃點什麼都行。”
“那哪行啊,你這一個星期在學校肯定吃不好,外面的東西哪有家裡的吃着舒坦啊,你快進去洗個澡,我這就快包得了,一會兒咱就煮餃子。”二萍笑着說。
我進到屋裡,看到了我那個妹妹,趙梓琳,她正斜靠沙發上,兩條腿就搭在沙發的扶手上,她今天穿着一件白色的小熊t恤,穿着一條包腿的洗白牛仔褲,這讓她凸顯的身材顯得更加讓人賞心悅目。在她蓬鬆的頭髮的耳際邊還插着隨身聽的耳塞。我只能說,她真的是個美人,像極了她的媽媽,而且,她還更年輕、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