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姑娘!這,這豈能生吃?”辛靳驚得是目瞪口呆。
“千真萬確!”趙雨暮堅定地點點頭,應道。
辛靳拿着生草果遲遲不敢嚥下,而趙雨暮吃得卻是香甜。
“唉!趙姑娘,你可是一個尊貴的人,怎麼可以吃這些東西?”辛靳還是抱怨道。
“你是沒有經歷靖康之恥,那時在路途中,我們能有口馬尿喝,就實屬不易了!”趙雨暮感傷說道。
辛靳聽着聽着,不由地咀嚼着草果。
辛靳心裡反倒有些後悔了,都怪這次偏偏沒往萬寶囊中塞入足夠的口糧,亦是無可奈何,此次出動太過匆忙了,根本來不及準備,再者,辛靳的右手也不再如往常靈巧自如了。
趙雨暮看起來非常喜悅,一臉的舒爽樣,她在大口大口地吞食着乾硬少汁的草果。辛靳則是小口小口地啃食着。
下午的陽光反而有點溫馨,山間陽光照射下的景色一向如此。好一個八月十四,好一個下午申時。
勉強吃罷飯,辛靳懶洋洋地躺在草地上曬着太陽,順便恢復恢復靈氣。
趙雨暮抱着雙膝坐在離辛靳不遠處的茂草草甸上,在西空陽光的散射下,嫵媚動人、媚眼如絲,令人心神盪漾。
辛靳看到後,立即撇過頭,心裡暗念道:“色是刮骨鋼刀!勿動慾念,勿縱慾火!”想完,辛靳閉上眼感受陽光的溫暖,可是腦海中還是浮現出趙雨暮的一顰一笑,尤其是昨天晚上兩人溼吻的畫面。辛靳每每思起,一顆心還是砰砰猛跳,如小鹿亂撞一般。
“唉!”辛靳心裡也開始了長吁短嘆。
趙雨暮也在感受安寧的美好,沒有紛爭惡鬥,只有鳥語花香,多好多好。此時的她並不似辛靳那麼亂想,在她眼裡,辛靳竟然是個滿是書生氣的孩子!還有,那便是她爲拿到碧月神劍而無奈使用的一顆棋子!
這些,辛靳都忽略在趙雨暮的石榴裙下。
“出家沙門者,斷欲去愛,識自心源,達佛深理,悟無爲法。內無所得,外無所求。”唐軻還在敲着木魚,念着經。
“圓瑞!該進齋飯了!”明悟笑嘻嘻道。
“心不繫道,亦不結業。無念無作,非修非證。不歷諸位,而自崇最,名之爲道。”唐軻依仍念道。
“唉!”明悟笑着搖了搖腦袋,端着齋飯回身預備出殿。
正巧,星火禪師邁步走進大殿。
“師父!圓瑞還是那麼癡迷,一天只吃一頓齋飯!”明悟衝星火禪師講道。
“哈哈哈哈!善哉善哉!圓瑞這是要斷欲絕求吶!”星火禪師笑道。
“哦!”明悟有點疑惑了,摸了摸後面的光腦門。
“走罷!不要再打攪圓瑞修行了!”星火禪師說着,轉過身去。
明悟跟着星火禪師離開了。
唐軻原本瞑閉的眼突然睜開了,心裡罵道:“這羣禿頭蟊賊,待你們放鬆警惕,我非拆了你們的廟宇不可!”
唐軻又閉上眼睛了,在凝聚着靈氣,以求恢復氣機,好召喚出藍鰲,然後再用藍鰲劍奪回龍泉劍,最後,砸爛清泉寺。
“魏昆隊長!前面就是瑞州城了!”樑永指了指說道。
“哦!這裡宋軍搜查得也並沒有那麼嚴格吶?”魏昆納悶道。
“宋軍詭計多端,一定是設有伏兵!”樑永提示道。
“言之有理!走!去看看!”魏昆果然說道。
辛靳、趙雨暮各在想着不同的事情,卻共同享受着這溫煦的西陽。
此時,一棵棵樹木迅速地發生了移位。
“辛靳!好了!我們趕快去尋找翠音珏璧罷!天色不早了!”趙雨暮起了身,以嬌柔的目光掃了掃辛靳,嬌嗔道。
“好好好!真拿你沒辦法!”辛靳聽得心裡酥酥麻麻的,笑道。
兩個人起步向林中走去,愈來愈深。
“欸!不對!這條路不對吶!”辛靳不禁嗔怪道。
趙雨暮也顰了顰眉,啓口說道:“是吶!我怎麼感覺我們好像是迷路了!”
辛靳環視周圍,眉頭揪了起來,嘴也嘟噥了幾聲。
“辛靳!你可發現什麼了?”趙雨暮連忙問道。
“我總感覺這些樹木有些奇怪!貌似跟着我們一般!”辛靳答道。
“別異想天開了!怎麼可能!我長這麼大,還真是沒有聽說過這天下有哪種樹木長腿了?”趙雨暮嘻笑道。
“你纔多大吶?”辛靳心裡嘀咕道,口裡卻應道:“是吶!所以我才覺得不可思議!”
“算了!咱們還是快走罷!得在戌時之前走出這片森林!”趙雨暮目視前方,說道。
“哦!走罷!”辛靳收回東張西望的視線,跟在趙雨暮後面。
兩人穿梭了許久許久,可是這小小的一片小森林卻彷彿瞬間變成了浩瀚林海,任歲逝時移,出路還是茫茫不見。
“這都酉時中了!不可能吶!”辛靳唏噓道。
“是吶!確實是有點蹊蹺!”趙雨暮也不由自主地驚奇起來,應道。
“難道我們遇到了傳說中千年不死的移動黃鬆?”辛靳突然恍然大悟,大聲說道。
“移動黃鬆?那是何物?”趙雨暮詫異地問道。
“說來可就話長了!不過這可不是一般的林木,可是鬼怪精靈!”辛靳嚴謹講道。
“鬼怪精靈?辛靳!你該不會餓昏了頭腦了罷?你怎麼連這種滑稽之談都能說出?虧你還是什麼儒門士子?簡直就是一個活脫脫的打樵漁夫!”趙雨暮嘲諷道。
“別說話!”辛靳的臉色變得更爲拘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東側的林木。
“怎麼了!別一驚一乍的!”趙雨暮欣悅地笑道,也朝辛靳目視方向看去,不過,還未及一會兒,便又噴口大笑了。
“唉!”辛靳不悅嘆口氣,仍然盯着東邊樹林看。
趙雨暮纔不管辛靳的哀嘆提示呢,仍是一個勁兒地笑道:“你呀!真是個疑神疑鬼的大傻瓜!”
忽然,辛靳笑了笑,撫了撫後腦勺,應道:“也是!這幾日都精神緊繃,可能是出現幻覺了罷!”
“我說也是!走罷!說不定,再走一刻鐘就能走到那翠微洞府了!”趙雨暮柔聲說道。
“沒錯!趙姑娘所言極是!”辛靳憨憨笑道,就又跟隨趙雨暮向前走了。
剛走出幾步,辛靳立即回首,恰好目擊了一隻正在移動的黃松木鬼,便趕忙將頭轉向趙雨暮,臉上卻浮出一抹微笑,思忖道:“你們這些木鬼可是逃不過我辛靳的法眼!”
趙雨暮笑盈盈地一蹦一跳,走在前面。
辛靳自嘆不平,卻只能死心塌地地跟從保護。
誰讓人家是皇室貴族吶?
山間的傍晚慢慢變得陰寒起來,刺骨的寒風熟悉地刮來。
“辛靳!”趙雨暮呢喃了一聲。
“趙姑娘有何吩咐?”辛靳回道。
“把外衣脫下來!”趙雨暮嬌滴滴說道。
“是!”辛靳將衣服脫下,遞到趙雨暮手裡,僅穿着一身白皙皙的俠士衫衣。
“走嘍!”趙雨暮蹦蹦跳跳地又開始啓程了,披着辛靳溫暖的外披棉絨衣。
辛靳則只是瑟瑟發抖地跟在後面,左手還緊緊地握着冰涼的彗蛟劍劍柄。
“這個地方真詭翳!”辛靳眼睛的餘光始終注視着周圍,心裡細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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