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本王今日要你暖牀呢?
雉兒餘光低低掃過獨孤梟撫摸她臉的手,那手背白玉般修長美麗,好一雙養尊處優的手,如同他身上高貴無華的氣質。
指端略帶薄繭,一下一下摩挲在那條粗大突出的疤痕上,眸光甚是癡迷。
這手不正也如獨孤梟人麼,華麗無雙的容顏,但內心狠辣冷血,對世間萬物視如草芥,目空一切。
“本王記得雉兒自我修復能力可是很強的。這疤痕……都有些日子了,爲何還不見淡。”獨孤梟呵氣如蘭,溫熱的氣息撲面而來,雉兒稍稍側臉。
“一張好臉,可惜了……”獨孤梟甚至惋惜的說道。
雉兒嘴角一抹鄙夷的冷笑,輕聲諷道:“奴婢不覺得可惜。皮囊罷了,有什麼好可惜。”
話雖尖銳,但心中微微緊擰,鈍鈍痛痛的。
她遠沒有她說的這般灑脫。女子容顏重逾生命,她雖爲狼女,較一般女子看得開,可是到底還是女子,到底還是有感覺。
她何嘗不痛不怨不恨?
在青銅鏡子中照到她的那副鬼樣子,一道從鬢角位置一直蜿蜒延伸到嘴角位置,深紅奪目,猙獰異常。
她在摘下面紗的那一刻,繞是再鎮定從容的她,也被青銅鏡子中的鬼樣的自己嚇了一跳。
這麼醜,這麼恐怖,這麼猙獰,連她都看不下去了……
更何況是獨孤梟?
可惜?
這一聲可惜,出自誰人的口,她都可以無視之。爲何要是你呢?縱然我心中對你有着恨,但何嘗沒有愛?
五年的愛,能說忘就忘,說放下就放下?
獨孤梟的這聲可惜無疑是一把落在她心尖上的利刃,準確無誤直戳心房!
“你不覺得可惜,本王覺得可惜!你不在乎,本王在乎!”獨孤梟邪美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冷的笑意,冷哼道。
鳳眸邪肆緊盯雉兒,似要把她利穿。一臉淡冷漠然,似乎世間一切都入不得她的眼,連他……也入不得她的眼?
她又怎麼能說得如此無謂?那一張姣好的容貌,她難道不知道他有多珍惜?
珍惜?
獨孤梟驀地被自己心中這個想法嚇了一跳?
珍惜爲何物?
他不懂?
這世間的一切都被獨孤梟分成兩種,想要的,奪!厭惡的,毀!天下一切,只要他想要,都能手到擒來。
這……珍惜一詞。
他從未懂過……
但此間,他心中確實有這麼一種情緒,摸着雉兒臉上那道蜿蜒猙獰的傷疤時,他確實在懷念她之前的容貌,也微微惱意,他多想去珍惜,可惜……
“在乎?王爺,這話說出來,別讓人笑話了去?我只是一個低賤的奴婢,哦,不,昨日是怎麼給說的?是暖牀奴?王爺,需要在乎暖牀奴的殘顏?”雉兒微眯雙眸,冷冷直視獨孤梟,銳利無比的說道。
話語似利劍,一劍一劍刺在自己的心上。
這話說出來,誰人會更痛?
雉兒,你傻不傻?
獨孤梟狠手捏上雉兒的下顎,鳳眸帶着被雉兒激起的怒意,冷冽如冰鋒說道:“你這張嘴,越來越不討人喜歡!”
“呵,託王爺的福。奴婢只是實話實說而已。這張殘顏既然王爺看了倒胃口,爲何還要來?不若去看看馨兒姑娘,豈不美哉?”雉兒話中帶話的對獨孤梟說道。
獨孤梟眸中掠過一絲驚疑,口中冰冷道:“你這話是何意思?”
“就字面上的意思。”雉兒誓要跟獨孤梟對抗到底,一步不讓,兩人之間劍拔弩張!
四目相對。
窗外打入冷寒似霜的秋風,惹得雉兒渾身一個激靈。
環抱在雉兒腰身上的手感覺到那身子輕輕一顫,眸中怒意稍稍減下,微微軟了下來。
看見雉兒一身單薄的衣衫,劍眉微蹙。一個璇身將雉兒納入自己的懷中,將熱力傳遞。
雉兒擡手一推,冷道:“別碰我!王爺,要人暖牀,隨便找什麼人都可以。奴婢怕驚嚇王爺!”
“雉兒!”獨孤梟冷怒一喝,顯然被雉兒挑激出怒意。
“王爺,有何吩咐?”
獨孤梟邪美的鳳眸帶着怒氣直直盯視,離了他幾步之遙的雉兒。
她就是這麼抗拒牴觸他的靠近???
雉兒見獨孤梟無話可說,冷冷一笑,微微福身,道:“看來王爺是沒有什麼吩咐。那麼,奴婢也累了。請王爺也早點歇息。”
雉兒的話趕人意味甚濃。
她倒是膽子越發大了,連他都趕起來了?
她以前何曾會這樣對他?
何曾!!!
不知爲何,獨孤梟感覺雉兒好像離自己越來越遠了……
不!
雉兒可是他獨孤梟的女人,他又怎麼允她遠離他?
他不準,不允,也不能!
“怎麼沒吩咐呢?本王今日要你暖牀呢?”獨孤梟鳳眸一片冰寒的冷意,紅脣微勾,冷峻說道。
“憑什麼你要,我就給?王爺,我不欠你的。不要以爲我一聲奴婢,你就能爲所欲爲。你以爲我還是當日的雉兒嗎?認你爲主,以你爲天?早在你將我送給上官凌汐那一日開始,我只是我,王爺只是王爺!”逢迎的把戲,她再也不想弄了。
那聲可惜,是把足以刺痛她的利刃,很痛很痛……
“哈哈。雉兒,那又如何?上官凌汐只是你名義上的夫君罷了。本王纔是你實實在在的男人!”獨孤梟邪笑道。
雉兒心中一驚,他知道,他都知道的。
他連她和上官凌汐沒有同房的事都知道,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無怪乎,他一直說,她是他的。
獨孤梟居然在她身邊留下暗樁!!!
“王爺,別忘記,我可是狼女。我們狼對這些根本是一點都不在乎。我就當是春夢一場。沒什麼大不了!”傷人傷己,誰比雉兒做得漂亮?
不在乎?
怎麼可能?
如若真的不在乎,爲何會說這些話?
到底說給誰聽?到底要欺騙誰?
“春夢一場?”獨孤梟鳳眸冰寒得如千年玄冰,胸腔前積聚滿滿怒氣。
好得很,她居然說是春夢一場!
她居然說春夢一場!
而他剛剛居然想對她說,既然他是她唯一的男人,那麼他就會給她名分,讓她名正言順的做他的女人,他的王妃。
但聽聽這女人說的是什麼話!!!
獨孤梟驀地粗~暴撕~扯雉兒身上那件單薄如絲的衣裙,在內力催使下,雉兒那件可憐的衣衫被完全粉碎。
獨孤梟全無憐惜之意,狠狠咬上雉兒那雪白的高聳,他最後一點理智都被雉兒尖銳刻薄的話語給埋沒了。
雉兒,可真是好本事,他的一切堅強僞裝,在雉兒面前,完全就是空的。因爲,她總有一句話能戳進他的心,激起他的怒意!
雉兒痛呼一聲,眼角帶淚,那堅硬的皓齒咬得她疼痛異常……
是不是隻要傷害和疼痛,纔是我們現在的相處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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