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語也懶得和他計較那些,輕輕撫摸着魂猴,突然看着我說:“小天,真正解開智慧牆的人是你,猴魂只佩服智慧比他高的人,所以,猴魂應該跟着你。”
“我?”
我反手指着自己的?子,還沒反應過來,那隻小猴子竟然縱身一躍,跳到我肩膀上,蹲下。
它在我臉上撓一撓,又在我頭上撓一撓。弄的我直想笑。
白語說:“你看,她很喜歡你。她和你一樣,都是女孩子,女孩子和女孩子在一起也好相處一些,我一個大男人,照顧不好她的。”
“她是母……女的?”可之前她說話的聲音明明是男人的聲音啊。
話音落,猴魂用手在我的腦袋上拍了一下,發出女人的聲音:“我可男可女,想做女人就做女人,想做男人就做男人。”
額……
我竟無言以對。
白語讓我給她取個名字,說總不能猴魂猴魂地叫吧。我見她古靈精怪,就給她取名叫猴小靈。
猴魂很喜歡這個名字,高興地直拍手。
可我很好奇,白語怎麼會和猴魂打這種賭?萬一他真的答不出來,豈不是要一輩子困在這裡?
白語笑笑說,他感覺到凌風他們出事了,我身邊沒個能保護我的人可不行。恰巧那時他正被猴魂困住,便想着。若是能把魂猴制服,讓她保護我,也能放心不少。而且,猴魂早就不想呆在這裡,也算是機緣巧合,才和猴魂結下緣分。
“語哥。”我叫了聲。到了嘴邊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白語身陷困境,卻總是時時想着我的安危,怎能不叫我感動。
想到他之前對我的種種的好,我感到無比的幸福,我葉天上輩子到底做了什麼好事,能遇上白語。
白語笑了一下,拉着我的手,猴小靈捂着眼睛,“太不害臊了,太不害臊了……”
莫蒹葭冷不定來一句:“白語,你有了葉天,可別再打我們家小曹的主意啊。”
猴小靈“啊”了一聲:“曹復居然喜歡男人?”
莫蒹葭白他一眼,“你個猴子懂什麼,同性才叫真愛。”
猴小靈做嘔吐狀,莫蒹葭揚手,她趕緊跳進我懷裡,威脅莫蒹葭,再敢動手,她就用智慧牆將他困住。
莫蒹葭也不是吃素的,“譁”的一下,我都沒看清楚發生了什麼,猴小靈的腦袋上少了一撮毛,掉進我懷裡。
“哼,哥也不是好惹的。快說,是不是你把小曹藏起來了?”
“莫陰司,不是小靈,而是雪鳥。”
“雪鳥?”莫蒹葭皺眉,“不可能!”既而,他像是想起什麼,突然轉頭看着白語:“我打敗雪鳥的時候,你並不在場,你怎麼會知道雪鳥的事情?”
“我在羅曼身上聞到了雪鳥羽毛的氣味,猜想羅曼當時可能隱藏在雪鳥身上,趁你不主意的時候,化作曹復的樣子,混在你們中間。至於曹復去了哪裡。我也不知道。”
莫蒹葭半信半疑,突然加快步子,走在最前面。
到達和雪鳥戰鬥的地方,那一對枯萎的翅膀消失不見,四周也沒見到雪鳥的影子。
莫蒹葭四處轉了一圈,什麼也沒發現。突然發怒,雙手化作重錘,一下子擊碎身旁的一塊巨石。
破碎的石塊四處飛舞,裡面竟然露出一隻怪異的爪子,十分巨大,通體黑色。
我驚叫:“這好像是雪鳥的爪子吧?”
猴小靈從我身上跳下來。幾下跳到巨石跟前,嗅了嗅,“是雪鳥的爪子,雪鳥,雪鳥……”她一邊叫,一邊刨開巨石。
我們幾個趕緊圍攏過去,我幫着猴小靈一起刨,將碎石塊弄開,只見雪鳥被倒着放在巨石裡,身體已經僵硬,被齒輪切斷的翅膀處凝結着綠色的血液。
除此之外,它的脖子呈現出一種詭異的姿勢,向後仰着,面部朝向背面。
顯然,它是因爲脖子被擰斷才喪命的。
是誰把雪鳥的屍體藏在這裡的,又是誰將它殺死的?
我們走之後,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們幾個兀自想着心事,猴小靈抱着雪鳥的一隻爪子“嗚嗚”地哭。
我安慰了她幾句。她一下子跳進我懷裡,哭的更傷心了。
這邊,我安慰着猴小靈,那邊,白語彎腰從地上撿起個什麼東西,然後,對莫蒹葭說了些什麼,莫蒹葭看了他一眼,猶豫片刻,終於點點頭。
白語走過來對我說:“小天,幽冥界危險重重,我送你回到陽間,你在陽間等我。等我找到曹陰司,我就……”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我打斷:“不,語哥,我要跟你在一起。”
我知道他接下來要做什麼,趕緊往後退了幾步。和他保持距離:“你別想把我打暈送回去,就算你送我回去,我還是會想辦法來找你。語哥,我不想和你分開,有危險,就讓我和你一起承擔吧。”
白語咧嘴一笑:“好。”
繼而,他轉頭對莫蒹葭說:“我們出發吧。”
我們要去的地方是雪鳥的巢穴,白語說,雪鳥在感受到危險來臨的時候,就會返回自己的巢穴,躲避危險。
雪鳥頭朝下出現在巨石中,應該是它的巢穴就在巨石下。它在返回的時候,遇到了危險。
而他剛纔撿到一個小碎片,經莫蒹葭確認,碎片是曹復衣服上的。
曹復衣服上的碎片爲何會出現在巨石中?
是不是他知道雪鳥的巢穴就在巨石下面,進入巢穴的時候不小心留下的?
曹復爲什麼要進入雪鳥的巢穴?
雪鳥又是遇上什麼可怕的人才會嚇得要躲進巢穴裡?
這些,只有等我們進入雪鳥的巢穴以後纔會知道。
白語和莫蒹葭合力將巨石全部挪開,露出一個諾大的洞口,洞裡面是一片暗紅色。
莫蒹葭率先跳下去,白語夾着我隨後跳下。
洞口距離地面並不高,下面有很多路,我們猶豫着不知道該走那一條,猴小靈突然說話了,指着一個方向,說走這條。其他的路,都是陷阱,而現在陷阱沒有被破壞,說明沒有人進入有陷阱的那些通道。
我們沿着她指的那條路往前走,越走,越感覺吃力,這條路是向上延伸的,而且坡度不小。
兩旁是一些叫不上名字的植物,散發着悠悠綠光,剛好爲我們照明。
走了一段距離,莫蒹葭突然停下,說前面好像有動靜。
猴小靈提醒我們小心一些,雪鳥喜歡吃黃蜂,有時候吃不完了,就會把捉來的黃蜂藏在巢穴裡。
這裡的黃蜂可不比陽間的普通的黃蜂,帶着劇毒,被蟄一下,三魂六魄能少兩魂六魄。
白語爬到我前面,什麼話也沒說,我已明白,他這是在保護我。
我們又往裡爬了一段距離,突然,一陣悽慘的叫聲從深處傳來。莫蒹葭一下子就聽出來了,是曹復的聲音。
“小曹!”莫蒹葭這一喊,深處頓時傳來一陣“嗡嗡”聲。
白語驚叫:“不好,叫聲吸引黃蜂了。”
莫蒹葭將一隻手變換成蜂巢,吸引黃蜂,另一隻手藏在身後,變換成打火機。他是想先把黃蜂吸引到蜂巢。然後一舉燒死。
我和白語往後退了幾步,和莫蒹葭保持距離,以免黃蜂襲擊我們。
那些黃蜂蜂擁着飛過來,“嗡嗡嗡”,數量至少有上千只。
等它們飛近了,我纔看清楚。它們的個頭哪裡還能稱之爲蜂,簡直比貓頭鷹還大。被這麼大的黃蜂蟄一下,不死也得半死。
我不由得暗暗咋舌。
蜂羣飛過來,一窩蜂涌向莫蒹葭變化出來的蜂窩,待大部分黃蜂進了蜂窩,莫蒹葭迅速點燃蜂窩。
被點燃的黃蜂四處亂飛,洞裡面不算寬敞,再加上這上千上萬被燒的四處亂飛的黃蜂,頓時變得熱鬧異常。
猴小靈的智慧這會是用不上了,因爲這些黃蜂幾乎都是沒智慧的,想用智慧牆困住它們,根本不可能。
白語一隻手護着我。一隻手對付那些飛來飛去的黃蜂,凡是靠近它的黃蜂,分分鐘就被他斬成兩半。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燃燒的黃蜂一個接一個魂飛魄散,只剩下幾隻苟延殘喘的。
莫蒹葭將它們一一踩死,然後。迅速地往洞裡面跑。
剛纔,我們明明聽見曹復的聲音從洞裡面傳來,可我們往裡面跑了很長一段路,也沒看到曹復的身影。
猴小靈說,再往裡,就是雪鳥的巢穴了,曹復會不會受到黃蜂羣的襲擊,躲到雪鳥巢穴裡去了?
我們繼續往前尋找,直到找到雪鳥的巢穴,也沒發現曹復的身影。
“小曹?”莫蒹葭叫了一聲,沒有人迴應。
這一路走來,並沒有岔路口,曹復能去哪裡呢?
若說曹復壓根就沒出現在這條岔道里,那剛纔的聲音又是怎麼回事?不光是我聽見了,莫蒹葭、白語、猴小靈都聽見了。
我再一次跟猴小靈確認:“雪鳥的巢穴真的沒有其他暗道?”
猴小靈很堅定地說:“沒有。”
我們幾個又巡視了一圈,沒發現什麼異常。
白語站在一面牆前,看了半天,我好奇地走過去,問他看什麼?
白語說:“這些牆……”
“牆有問題?”我伸手摸了一下,手感和普通的磚瓦牆差不多,“好像沒什麼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