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大舅哥,那宋南易傷得重不重?你們錢莊裡擡他去醫館的夥計回來可曾說到他的傷?”從‘門’外忽然傳來了張誠的聲音。原來他今日恰好沒有出去販絲,只是去相熟的有幾十張織機的大戶家裡轉了轉就回來了。一回來就聽到了陶千說的話,所以這樣問。

衆人見張誠回來了,心裡都好像有了主心骨一樣。陶氏就忙迎上去皺着眉問:“你回來了?都聽見了?你說這該咋辦?”

張誠道:“我不是問大舅哥那宋南易傷得重不重嗎?怎麼辦也得曉得這個纔有對策。”

陶千接話,“據我們錢莊擡那宋南易去醫館的夥計回來說,那宋南易被郎中給救醒了,並無‘性’命之虞,只是頭上的傷有點兒重,恐怕要養上好幾個月。”

“只要沒出人命一切就好說,只不過這一回恐怕侄兒要在牢裡得受些罪,咱們也得多‘花’銀子了。宋南易被侄兒砸傷,她妹子得了信一定會在縣丞石鎧跟前吹枕頭風,石鎧必然會讓獄卒們對付侄兒,並且這事情明明可以‘花’銀子輕判的,到最後怕是‘花’許多銀子還得重判。所以妹子,妹夫,你們心裡得有個準備……咱們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張誠沉聲道。

賈維聽完了不禁長吁短嘆,而張氏則是抹起了眼淚。這真是屋漏偏遭連夜雨。本來賈維傷了戲班子散了,好不容易借了點兒銀子來維持生計。這下賈秀出了事,又哪裡來的銀子可以去牢房上下打點。並且明知道就算‘花’了銀子去打點也會沒什麼作用。可是要是就這麼不管賈秀,就讓他關在牢房裡被那些得了縣丞石鎧吩咐的獄卒們整,這又是賈維和張氏無法忍心的。真是兩難啊。

妹子一家的境況張誠是完全知道的。賈秀此時出事,很顯然他又要出面去管起來了,不然的話,賈秀可就要在牢裡遭大罪了。想到此,他趕忙說:“妹夫,妹妹,侄兒的事情你們不用擔心,正好我這段兒日子不忙,就由我出面去跟牢裡衙‘門’裡上下疏通打點,爭取能讓他早點兒出來。”

賈維和張氏此時唯有說又麻煩他,感‘激’不盡等語。

倒是陶千補充了一句話,“要是這宋南易肯不計較,那賈秀也容易出來。又或者能找到本縣的縣太爺,他要是一句話,那縣丞也不敢違拗,給在牢裡關着的賈秀難堪。”

他這句話倒是提醒了張誠要把賈秀從牢裡救出來,有兩條路可以走,一是去求見宋南易,跟他講條件,看怎麼着他才願意放過賈秀。第二條路便是去自己的朋友裡打聽,誰跟本縣的縣太爺有‘交’情,能通過其人去求見縣太爺,只要縣太爺肯說上一句話,賈秀也容易從牢裡出來。但這兩條路,不管哪條路都不少‘花’銀子,沒銀子是啥都幹不成的。

所以下一刻張誠便對陶氏說:“你去把咱們的那些銀票都拿出來,我要去先見一見那宋南易。”

陶氏這個時候臉‘色’可以說是異常難看,這些年省吃省用,家裡一共就存了三百五十兩銀子,如今要全部拿出來去救賈秀,這讓陶氏無法接受。可是當着妹妹和妹夫以及外人的面,她又不能明目張膽得反對。只能生悶氣,冷着個臉氣呼呼地往自己住的正屋子裡走。

進去後半天不出來,讓一直在外等着她,並安慰妹妹和妹夫的張誠煩躁起來。隨即進屋去找她。進到屋子中後,見陶氏兩個眼圈兒都是紅的坐在屋子中的一張圈椅上不言不語。

“不是叫你把銀票都拿出來麼?這等着救人呢,這麼磨磨蹭蹭的。”張誠有些沒好氣地對陶氏道。

“你把銀子都拿去救人了,咱們一大家子人喝西北風啊。”陶氏梗着脖子道。

“我不是還在掙錢麼,雲輝掙的銀子也夠吃飯了,你咋呼什麼?我侄兒這樣了,不救他,難不成讓他死在牢裡頭?”

“他又不是你親侄兒,你‘操’那麼多閒心做什麼?自從你妹子一家到崑山來,咱們家就沒好事……”

“行了,這都什麼時候了還說這廢話?我不想跟你吵,可是以後你再說我妹子一家人不好的話,那別怪我不認你做結髮夫妻。我也學別的行商之人,在外鄉找個小妾,三五年不回家。”

“你敢!你要那樣試一試,我死給你看!”

“死了正好,死了我正好帶人回來扶正。”

“你……你這沒良心的……”陶氏給氣得嗚嗚咽咽哭起來。張誠不耐煩,上前去直接去她腰間‘摸’拴在腰上的箱子的鑰匙。兩口子爭執一番,陶氏爭不過他,最後只能說:“我給你拿。”

遂拿了鑰匙去開了箱子,拿了二百兩銀票出來給張誠,說:“這些你拿去,要不夠再家來……我怕你腦子一熱,都給‘花’了。”

張誠接了銀票,見她眼角仍有淚,便擡手給她擦一擦,歉意道:“娘子,方纔我跟你鬥嘴的話別放心裡,我是個什麼樣的人你心裡有數。我妹子這些年來過得不容易,好容易我們兄妹相聚了,我要不管她,我這還是人,還是她哥麼?這錢啊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你別看得太緊,跟人比起來,錢算啥東西。只要有人,就有錢。咱們如今‘花’了這些錢,以後我妹夫和侄兒難道還掙不來這些銀子還給咱們,你也別太小看人了。好了,多得我也不說了,你要是還氣也是傷你自己的身,你想一想你是願意好好地活着以後享福呢,還是氣死了等我擡個小的回來給雲輝和丹霞當娘,自己看着辦。”

說到後面,張誠隱然話語裡帶了笑意,不過臉上還是一本正經。陶氏先氣,後又笑,最後想擡手打張誠一下子時,張誠已經快步走了出去。陶氏打不着,只得把絹子拿出來擦了擦眼,重新將屋子裡的箱籠鎖了,把鑰匙放好,這纔出屋去張氏那裡安慰她。

卻說張誠和陶千一起從自己家裡出來,先去打聽了宋南易的住處,然後買了些‘藥’材等上‘門’去求見。結果人家根本不見,扔出一句話,“你拿得出白銀千兩,就進來談。拿不出來,就滾!”

沒法子,張誠只得又到自己城裡認識的朋友那裡去打聽,看誰認識縣令。結果他在一個織機大戶那裡打聽到他兒子和本縣的縣令秦達英之子秦登堂是朋友,可以幫他牽線去求見下這縣令之子,然後讓這縣令之子幫忙引見一下,或者就能見到縣令,求他網開一面了。

於是張誠便讓這織機大戶的兒子幫着引見一下這縣令的公子爺。過了一日,人家回了信,幫他約着了縣令之子秦登堂,在崑山有名的“饕餮居”見面吃飯。

張誠帶了銀子去饕餮居請秦登堂吃飯,一頓飯下來‘花’了三十兩銀子。不過,在席間,秦登堂曉得了賈秀是以前在吳縣城裡俞洪府上賈家班的班主賈維之子。而賈維續娶了趙梅兒的娘做娘子。他上回爲了趙梅兒沒到手,又差點兒得罪了周鬆,還暗暗生氣呢。沒想到,這一回賈秀的事情求到了自己手裡,於是他便向張誠提出了一個條件,就是隻要讓他侄‘女’兒趙梅兒來見他,他就幫忙說服他爹,讓他把賈秀從牢裡放出來。

聽了秦登堂的話,張誠才曉得原來秦登堂是自己侄‘女’兒趙梅兒所伺候的秦家大小姐的遠房堂兄。從他話語裡他也能聽出這位縣令之子對趙梅兒的垂涎之意。這可犯難了,要救賈秀,就要捨出趙梅兒。不過,他從自己妹子張氏嘴裡曉得年前趙梅兒跟着大小姐去了金陵,這會兒雖然已經過去了那麼久,也不曉得回來了沒有。所以就對秦登堂說:“秦公子,據我妹子說她年前來的時候去秦府問過了,秦府的人告訴她說我侄‘女’兒跟着秦家大小姐去了金陵,雖然已經過了這麼久,但也不曉得她回秦府沒呢?”

秦登堂聽了就微微一笑,道:“放心,你們去找梅兒那丫頭一定還在秦府,因爲她家大小姐被知府公子退了親,她並沒有隨着我堂妹陪嫁,所以這會兒一定是在秦府中的,只要你們肯去叫她來崑山見我,我保證賈秀會一點兒事情也沒有的出大牢。這樣吧,我給你們半個月,要是半個月後你們不能讓趙梅兒來我跟前見我,那我可就不管賈秀的事情了。”

秦登堂這麼說,還是想要趙梅兒的親人去把她哄來,到時候只要落到自己手裡,生米煮成了熟飯,相信他堂妹一家人也拿他沒辦法。這一回賈秀的事情,讓他一直朝思暮想到不了手的趙梅兒眼看又有機會落到他手裡,這讓他異常高興。

張誠見他這樣說也沒辦法,想能寬限半個月也好,回去就跟自己妹妹和妹夫商量到底該怎麼辦。於是便也勉強答應了秦登堂,回去跟賈維和張氏商量。

賈維兩口子聽了張誠的話都是一驚,倒是沒料到這縣令的公子竟然看上了趙梅兒。不過兩人的意見卻是相左,賈維是不同意拿趙梅兒去‘交’換賈秀出來的,因爲他覺得這縣令公子秦登堂就算要了趙梅兒去,也不會把她當妻子,只會做妾。而張氏卻說,要是不叫自己大‘女’兒來見這秦公子,那賈秀說不定小命丟在牢裡也可能。這要是賈秀有什麼三長兩短,她一輩子也不會心安,儘管她也捨不得自己的‘女’兒。

兩個人爭來爭去,半天誰也沒有說服誰。張誠只能嘆口氣,說:“你們要儘快定下來纔好,人家秦公子可只給我了我們半個月。要不,我看這樣,不如你們抓鬮,我找兩張紙來,在上頭一張寫去,一張寫不去,然後團成紙團兒給你們抓。你們兩個之中選一人來抓,抓住寫去的,那我就儘快去吳縣秦府,接梅兒來崑山見那秦公子,求他幫忙讓侄兒從牢裡出來。可要是抓着不去,侄兒的生死就聽天由命吧。”

張氏聽完,連忙反對說:“這怎麼行?這可是人命,不能如此兒戲。”

賈維卻說:“就……就這麼辦。我,我是男人……我來抓……”

“好了,妹妹,就這麼辦了。你們再這麼爭下去,才真是要壞事。”張誠搖搖頭,站起來便果真去尋了兩張紙來,在上頭分別寫上兩“去”“不去”。然後將兩張紙團成團兒託在手掌上拿過來給賈維選。賈維遂伸手選了一個紙團兒,然後將紙團兒展開,見上頭寫着個“去”字,忍不住長嘆一聲,道:“哎,都是我那冒失的孩子害了梅兒啊。”

張氏將那紙條拿過去一看,先是一喜後又是一悲,但她心裡曉得這是沒法子的事情。比起賈秀的命來說,自己那大‘女’兒這一輩子的幸福算不得什麼。

“那,就這麼定了。明日一早,我就去吳縣秦府,求見秦大小姐,求她無論如何也要讓她放梅兒來崑山一趟。”張誠道。

——

吳縣秦府。

張誠在秦府第二進大客廳裡捧着杯茶有些焦急地等着。他是在讓賈維和張氏抓鬮後的第二日一大早從崑山出發騎馬趕到吳縣的。到的時候,晌午剛過,他連飯都來不及吃就找到了秦府,在角‘門’上找到個守‘門’的小廝說明了來意。那小廝一聽和當家的大小姐有關,就趕忙進去回稟去了。

守‘門’的小廝進去一會兒,就有個管事出來請他去秦府的第二進大客廳裡等着,說大小姐昨日剛從京裡回來,回來得有點兒晚,起也起得晚,這會兒還在吃晌午飯,叫他稍坐等一會兒,隨即又讓人泡了茶來給他喝。

張誠倒是沒想到今日這麼容易就能見到秦家大小姐,因爲在這之前,他聽自己妹妹張氏說過年前她們來秦府想見一下梅兒,都沒見着,儘管秦府的管事告訴的是梅兒跟大小姐去金陵辦事了。但是秦家對於府中奴婢管束嚴格他也是知道的,一般不令輕易見父母親眷。所以這會兒聽說能見着秦家大小姐,算是個意外。不過,他又隱隱有些擔心,爲什麼這秦家大小姐要見自己,而不是秦府的管事進去稟告了,那秦家大小姐讓梅兒出來與自己相見呢。後來,他轉念一想,覺得這樣也好,反正要是先見了趙梅兒,後來不也還得求秦家大小姐允許自己帶她去崑山嗎?他倒不好直接說是爲了賈秀的事情,那樣他害怕秦家大小姐不放人,而是打算用自己妹妹病重想要見一下梅兒爲由帶她去崑山。這樣騙人,他也沒辦法,還不是爲了救賈秀。

說來張誠的運氣也算是好,秦惠平五月初動身去應天和順天,在這兩地來回辦事,處理秦家的買賣,相買宅子和田地,以及和一些以前秦家管事聯繫的官場中人的家眷來往送禮拉關係,這就‘花’去了差不多四個月。等她全部辦妥時,回到吳縣已經是進入了九月,並且是昨日傍晚纔到家。

連續奔‘波’了好幾個月,自然是累,但是即便這樣,她回到家裡還是叫了幾個自己親自提拔的管事到她屋子裡聽他們回事。

在她走得這近四個月的時間,府裡還是有兩件大事發生的。第一件就是劉招弟在七月初生了個兒子,不過這孩子生下來卻有點兒畸形。也不是很大的‘毛’病,只不過一條‘腿’長,一條‘腿’短,但是就這樣已經讓劉招弟幾乎要哭死了。隨便哪個當孃的看見自己生下的孩子是這樣,都要傷心的。杜氏和秦達祖兩個去看了,也稍感失望,不過,秦達祖還是依照以前答應劉招弟的,擡她做了第五房姨娘,另外給了她個院子住,又撥了些人給她使。

再有一件事情就是秦達祖‘腿’好了,但他發現自己卻出不去秦府了。因爲秦府把‘門’兒的護院和小廝說奉了大小姐的命,說爲了他的安全,在秦惠平沒從應天或者順天回來之前,叫他在府中靜養。自然這讓他非常生氣,可是那些護院他大半不認識,那個滿臉橫‘肉’的護院頭目他更是不認識。

回頭他發現府裡頭大多數的管事和管事婆子都被換了。以前他用得順手的秦安也不知道給調到哪裡去了,還有大管家杜金寧這會兒也沒在府裡頭,不知道到哪裡去辦事了。兩個生面孔,他從未有過印象的人頂替了他們兩個的位置。這兩人雖然對他表面恭敬,但是他卻是指揮不動的。

他似乎明白了什麼,又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獨生‘女’兒會這麼做。於是他回去對着杜氏大發脾氣,說秦惠平不孝順,等她回來一定要讓她重新把秦家‘交’給自己管。杜氏一開始也不相信秦惠平會奪了他爹的權,而且就這麼相當於把秦達祖給軟禁起來了。不過,後來她親自在府裡頭轉了一圈兒,發現不僅是秦達祖,就是她自己也不能離府。守‘門’小廝和護院告訴她的同樣是一句話,就是大小姐說讓她也在府裡陪着秦達祖,不要外出,否則再出什麼意外,大小姐一定會懲罰他們。

杜氏自然吃驚,同樣也生氣,不過,後來她想一想,覺得這秦府和秦家的買賣由自己‘女’兒掌控了,還比秦達祖好些呢。秦達祖沒了權利,相當於老虎變成了貓,這以後在自己跟前也沒辦法耍威風了。而且也不能再那麼風流了,這也是好事。

秦惠平外出期間,秦家發生的事情每隔幾日,都有她提拔起來的管事給他寫信來稟告,並且向她討主意,她有什麼吩咐的就寫信回去。因此,雖然她在外面差不多四個月,對秦府的掌控卻是從來沒有間斷過。府裡發生的事情她也全然知道。

等到她回來,管事們到她屋子裡就把很多事情的詳細的細節稟告給她聽,以利於她做出正確的判斷。

比如現在一個管事跟她稟告,“五姨娘在產後出了月,以爲小少爺祈福的名義由劉媽媽陪着又去了法華庵一次,也就是上個月的事。她去了庵裡,又見了那馬道婆。”

秦惠平聽後若有所思道:“……又見了馬道婆?難不成她還想生第二個?”

想了想她吩咐下去,“你叫人把馬道婆來往的人都給我查一查,還有五姨娘那裡也不能放鬆了。以後她那裡的事情就全部由你盯着了,要是查出來什麼,我重重有賞。”

“是,姑娘。”那管事忙笑着應了,然後退到一邊。

這裡正在說事情,杜氏那邊院子的大丫鬟珍珠來求見。秦惠平讓她進來,珍珠便說:“老爺和夫人曉得姑娘回來了,想請您去‘玉’堂院一趟呢。”

“知道了,你去吧,回稟我爹和我娘,今兒我累了,等到明日我一定去看望他們。”秦惠平淡淡道。

自從決定全面掌控秦府和秦家的買賣後,秦惠平就再也不把什麼孝道放在心上了。她曉得自己已經做下了不孝的事,從今以後再不是那個對父母之命,絲毫不敢違逆的秦惠平了。因此回來後並沒有如同大多數人家出遠‘門’的子‘女’回家後先就去拜見長輩和父母。她覺得沒必要。一是因爲她回來得晚,有些累,不想動。二是秦府裡頭的管事們要排着隊的向她回話,她要聽,要分析,要做出許多事的決策,因此沒時間。三是她知道自己這會兒過去,不免是又要受到爹孃的指責,而這個,她不想聽。

珍珠不敢對如今的秦府的真正的主人說出任何一句勸她去見老爺和夫人的話。所以聽了秦惠平的話後,深深蹲身一禮,應了“是,姑娘”便卻步恭敬得退下。

等到珍珠回去把秦惠平的話稟告給秦達祖和杜氏聽後,秦達祖怒氣衝衝就要去明珠院找秦惠平,結果卻被杜氏拉住了,勸他說:“‘女’兒想是奔‘波’了好幾個月,着實疲累,你又何必硬要跑去找她吵呢。你越吵越是有損於父‘女’情分。既然她說了明兒來見我們,自然會來的,我們等着就好了。”

秦達祖聞言無奈長嘆口氣,只能沮喪地坐回去,在燈下悶坐了一會兒,等丫鬟進來服‘侍’洗漱了歇下。

第二日將近晌午時,秦惠平才睡醒。這一覺睡得好,所有的疲累都消散了,她只覺神清氣爽。起來梳洗了,服‘侍’的丫鬟們擺上她喜歡的飯菜,她打算吃完就去‘玉’堂院見她爹孃,應付他們的質問。還有,她還想去看一下那個據說是她弟弟的,將來長大是個瘸子的小少爺,她爹已經給取了名字,叫秦家寶。想起這個名字,她‘脣’邊泛起諷刺的笑。

吃完飯,放下碗。丫鬟們把碗筷撤下,就又有‘侍’冬捧了她喜歡的茶上來,秦惠平接了喝了兩口,放下茶碗,‘侍’冬就把外頭傳進來的關於張誠求見的話告訴了秦惠平。

秦惠平聽說這張誠是趙梅兒的舅舅,心一下就揪起了。她不知道這位梅兒的舅舅來求見自己是爲何事,畢竟梅兒已經逝去近一年了,不過聽到她的親人要來求見自己,她還是立刻重視起來,便對‘侍’冬說:“你替我拿衣裳來換了,我這就去見一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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