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衣掖了掖殷梨花的衣角道:“師姐,你這是幹什麼?公然幫助反賊,對我峨眉……”
“別擔心。”殷梨花傳音道。
“且慢。”趙一銘、馮曉蝶、劍一、方翠翠同時起身。
“且慢。”衡山派領銜師兄突兀地站起身來。
其旁邊的師妹眨着眼睛說道:“師兄,你和行天鏢局認識?”
“不認識啊。”
“那你爲什麼替他們說話。”
衡山派領銜師兄微笑道:“你傻啊。這些高手都喊,我不喊那不就落了下風。”
“且慢。”不諳世事的小師妹挺身而出。
“師妹你……”
“且慢。”
“且慢。”
……
各大派高手依次起身,隱藏在暗處的斷天涯一垂手恨道:“算你走運。”
“什麼情況?”
“揭竿而起?”
“造反了嗎?”
場面幾欲失控之際,杜天明力挽狂瀾道:“白兄且慢。”
白奇曉得今次是奈何不得行天鏢局了,順着臺階道:“哈哈,諸位英雄誤會了。白某也是爲了大會的安全着想。只要這些人不影響大會的進程,白某絕不橫加阻攔。”
這次大會的總負責人喬正笑道,“今天是武林大會,只要遵守規則,人人都參與。來啊,在西北角給行天鏢局幾位逆賊擺幾把椅子。”
喬正這番話一箭雙鵰,既點明這幾人的身份。又暗示丐幫不在乎這等疥癬之疾。
“那就多謝喬幫主了。”雲行天帶領海鮮小分隊讓開舞臺,去到不起眼的位置坐下。四面八方都是問候的目光,行天鏢局幾名鏢師覺得臉上倍兒有面子。
“既然是按照規矩來,那麼——”杜天明右手邊的南少林首徒蒙衝提着雙鞭走上前來。“那個腦袋上長星星的小鬼。來,我教教你怎麼做小朋友。”
“雲老大,他欺負到我頭上了怎麼辦?”
“忍。”
呂高嘆息道:“女怕嫁錯郎,兒怕認錯娘。我要是坐在局長的位置……”
“蒙衝你好大的本事,竟然欺負起小孩來了。”項衝神色自若地說。
“我當是哪路的豪俠,原來是項四海啊。你和行天鏢局什麼關係?衝某正常途徑比武挨着你哪根筋了?”蒙衝扛起雙鞭平移目光。
“你個手下敗將有什麼資格問我?哼,我項四海和雲行天交情三年,你說夠不夠?”
衆人聞言皆是一愣。尤其沈從龍打心眼兒裡不服氣:“憑什麼一個過了氣的演員還能有鐵桿觀衆?”
蒙衝恥笑道:“難道你沒聽過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我蒙衝早已今非昔比。笑你還固步自封。你敢不敢再戰?”
“你不配。”項衝自始自終神情自若。
“哈哈。不一世的項衝也當起縮頭烏龜了。哈哈哈,你看行天鏢局這一夥海鮮獨獨差你這隻烏龜。你不如也做個和諧文明頂在腦袋上。”蒙衝把事先準備好的話傾瀉而出,在場羣雄無不譁然。唧唧咋咋的議論聲中唯獨杜天明泰然處之。“男玩家中項衝最爲棘手,不若先投石問路試試他的虛實。”
坐在末席的雲行天安慰了小龍幾句。站起身禮貌地說道:“既然這位仁兄一心想要教育我家的小龍,雲某也不是小氣之人,那你受罪了。”
“嚇嚇嚇嚇……”小龍呂高開了花;老李瞥了一眼道:“便宜你了。”
項衝心領神會不再言語,設計未遂的蒙衝雙鞭一震道:“小鬼,來捱打。”
小龍躍起一腳。蒙衝雙鞭招架。雙鞭如馬尾輕盈飛動,小龍幾次偷襲均未得手。呂高心裡一緊道:“雲局,不妙啊。”“現在知道不妙了?江湖之大、高手之多、武學志強,不揣測。我們習武之人要抱着學習的心態正視每一個對手。不能取得小勝就沾沾自喜。須要知道天外有天、山外有山。”雲行天口如懸河說得衆人面紅耳赤。
蒙衝雙鞭越來越沉穩,小龍再也沒有趁之機。“小鬼。你還真有本事。”“小爺的本事你哪裡知道。”小龍突然動疾馳,一道流星撞向自大的蒙衝。疾風吹來的同時。拋雙鞭於空中,“呼延烈焰鞭,呔。”蒙衝雙手胸前交叉大喝一聲,雙鞭交疊擊出噴出兩條旋轉火龍。小龍一頭撞在同樣是山中之境的功法上,咚的一聲猶如暮鼓晨鐘。
“小龍。”刀子嘴豆腐心的雲行天腳下一點,化作一道狂風捲向昏迷的小龍。“我還沒教訓完,滾開。”蒙衝單鞭一揮,雲行天單手接住頭也沒回躍出場外。“你……是你……”蒙衝心頭猛地一跳,三年前的雲行天好像活了過來。
“好快的身法。”
“我的眼睛都沒跟上。”
“極品輕功,鑑定完畢。”
曾那個無數奇蹟的創造者,站在遊戲世界頂峰的人用驚世駭俗的輕功再次證明——曾經輝煌,不會落寞。
碾碎一顆回春丸,配上老李的藥酒給小龍服下。“咳咳,”小龍憋着紅撲撲的臉道:“老大,我給你們丟臉了。”老李攬過小龍說:“好了好了。”呂高怒目道:“雲局,我去。”雲行天搖搖頭,呂高深深地惦記了蒙衝一下:“青山不改綠水長流。”
蒙衝如芒刺在背道:“我是光明正大贏的,你們莫非想一擁而上嗎?”
“哈哈!笑話!對付你這廝還用的着那麼多人?”
蒙衝轉身看過去,一個國字臉濃眉大眼的光頭躍然臺上。“縮頭烏龜你出來了?”
“我再不出來,好好一場武林盛會。豈不被你這樣的臭魚攪腥了嗎?”項衝穿着青色僧衣,整個人從容睿智。雲行天暗暗驚奇:“心眼訣果然神妙無比。項衝現在的修爲如迷霧中的大山,怕是隻有冷兄能與之相較。”
話不投機半句多。蒙衝操雙鞭砸向項衝的光頭。
“滾!”吼的一聲如同動車駛過,看臺一側的衆人頭皮麻兩耳灌風。佛門獅吼功。很多專業的老師、教授、學者鎮壓異己的時候常用。
蒙衝如在逆風前行,眼睛流出清淚:“呼延流水鞭,穿。”右手的鋼鞭破風擊出,獅吼功的音波如水紋散去。“較力?”項衝避其鋒芒佛掌向前一推道,“菩提印,不染凡塵。”一張透明的大手掌抵擋鞭勢,蒙衝腳下的梨花木板卡擦一聲崩碎。“呼延雷霆鞭,蜇。”拼着內息紊亂。蒙衝騰躍過佛印,好像黃蜂一樣的鋼鞭狠狠拍向光頭。“彌勒印,未來無盡。”項衝雙手向上平舉,一雙巨大的金黃手掌扇飛了蒙衝。過程就好像轟蒼蠅一般。
居上的喬正冷笑着道:“不怒大師。你們少林寺的四象印法向來是‘非持戒不傳’,怎麼這項衝運用的如此純熟。”不怒和尚口誦佛號道:“阿彌陀佛,不說不說。”喬正恨得牙根直癢癢。
“項衝你先別得意。山中境意,一拍——”兩把鋼鞭首尾相連,蒙衝臉頰凸顯出一條張牙舞爪的黑色蛟龍。看臺一邊的杜天明心道:“這蒙衝的陰煞一氣訣乃是教主親傳。威力大的驚人。這一棒子下去,就算項衝是銅做的豌豆也得變成醋泡的花生。”
“如來印,普渡衆生。”項衝不敢怠慢,雙手環繞一圈。掌心相對緩緩相合。
“——兩散。”蒙衝的千鈞大棍排山倒海壓下。
噹一聲巨響,如同敲響門板大小的銅鑼。只見到霞光萬道、一座看不見面孔的參天佛像聳立雲海之間。巨響過後。梵音如誦,霞光燦爛。蒙衝站在一張虛無的大手掌中生死不由己。項衝口中道:“上天有好生之德。這次就饒你一命。”大手掌輕輕一揮,就像扔給狗的骨頭一樣,蒙衝翻滾着倒在人羣。白奇吩咐安插在暗處的丐幫精英護住蒙衝。雖如此,離得近的玩家還是偷了蒙衝的一把鋼鞭。
光頭項衝居高臨下喝住救護隊:“蒙衝,回去轉告南少林諸僧。廟有大小,佛無貴賤。”
“記住了。”受傷不輕的蒙衝保持着高手風範。
臉色微變的杜天明放下茶杯,對着身旁的囚牛嘀咕幾句。囚牛點點頭,帶着身後幾位鷹組成員暫離了看臺。
“項衝這麼厲害。不如你我兄弟投奔四海如何?”
“我不想去錦上添花。如今有很多小幫派待遇也不錯,我想去那裡鍛鍊鍛鍊。”
“遊戲差不多快一年了。紅幫和四海的蜜月期也要結束了。”
“是啊。這兩個老牌的大幫派又要開戰了。”
穿過亂糟糟的玩家,囚牛一眼就看到了那個冰冷的背影。
“你們在找我?”冷刻舟沒有轉身,依舊看着爲救人而忙碌的船隻。
囚牛擺手遣散同行的鷹組成員笑兮兮地說:“冷少俠,你別誤會。我囚牛也是爲了混口飯吃才加入陰煞教的。”
“我沒有聽故事的興趣。”冷刻舟抽出青冥劍,寒意鋪天蓋地。
囚牛硬着頭皮說道:“冷少俠,我真的沒有惡意,你千萬不要誤會。”
“你們無非是想讓我去會會項衝項,我說的沒有錯吧。”
“少俠一點就透。”
冷刻舟擦拭淡淡寒光的青冥劍說道:“那你也知道我的答案了。”
“燃燈印,過去永恆。”金色佛光從看臺之下噴薄而出,華山劍宗弟子還沒出手就落得慘敗。
“太厲害了。”
“我聽說這大半年裡,項衝一直在少林後山刻苦潛修。能有今天這樣的成績,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這下四海和紅幫的對決勝負難料了。”
這是項衝第五次秒勝哥們各派的挑戰者,臺上臺下不得不重新定義未來江湖的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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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風漸漸增大,丐幫的船隻稀稀拉拉地搖曳在波濤洶涌的大海。
“時間不早了。既然沒有別人來挑戰,項某就點名了。”連戰數人的項衝絲毫沒有疲憊之色。
“會是誰呀?”
“應該是紅幫幫主林曼兒吧。”
“也有能是武當林仙兒。”
“總不能是杜天明吧。”
臺下玩家紛紛猜測誰能‘脫穎而出’終結項衝的大殺特殺。
項衝把目光對準林曼兒,林曼兒微微一笑。該來的總是要來,不該來的求也求不到。
“杜天明,你出來。”項衝的聲音宛如炸雷。
杜天明心中一驚,但看到雲行天二郎腿指點的方向就全明白了。
“好你個雲行天,別以爲你看透了局面。這武林大會只不過是一個幌子,你死我活的戰鬥早在你們登上這個島之前就已經打響。”
遊戲之外的劉詩詩突然接到靈鷲宮玩家的短消息——官軍來犯,欲滅我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