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就去牽吧。”蒙月說着,腳下的速度加快了不少。
忽然,她又停了下來,想了想,而後對着沙士吩咐道:“你找兩個身手好點,擅長逃跑的人到前面去探路,我們放慢速度,不急。”
沙士聽了大急:“去的晚了會被其他獵隊搶走的!我們已經耽誤了不少的時間了。”
亞眠走了過來,用手拍了下沙士的盾牌,安慰道:“不用擔心這個,先去的人還要應付神殿騎士,去的早一點晚一點影響不大,最重要的是如何快速地通過神殿騎士的封鎖線,誰在這個上面突出,誰就贏得了這單委託。”
“真的是這樣?”沙士問道,一點也不像是個久經戰場的人。
蒙月皺了皺眉頭,有點不樂意地說道:“亞眠說的沒錯,快去執行吧。”
“明白。”看到蒙月的不快,沙士才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什麼,連忙應付。他是一個二等戰士,而蒙月是一個三級的參事,在這種參事擅長的事情上他是沒資格插話的,何況剛剛的事情他還是反對。
在城約,這樣做意味着對對方的不信任、不友好,甚至是挑釁。蒙月會生氣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不一會兒,牙祭刀獵隊裡面就分出了兩個人,奔到前面去了,他們就是蒙月所要求的人了。
入夜時分,前面探查的兩人帶來了亞眠等人不想聽到的消息——神殿騎士出現了。
一行二十人的神殿騎士部隊出現在衆人的視野裡。
“沒有主教。”仔細地在神殿騎士的隊伍裡找了一會後,亞眠說道,他忽然覺得這個消息也不錯了。
“我們很幸運。”蒙月笑了笑,輕聲說道,她的旁邊,沙士深有同感地點頭。
神殿騎士們在騎着馬往他們的營地趕,他們從另外一條路過來。他們不敢把馬兒騎得太快,斧島這邊的地形和貧瘠大陸不能比,別說是騎快了,有些地方根本就是連馬都騎不了。
一行人看上去都不怎麼精神,他們都辛苦了一天了。不過比起他們來,他們的馬兒更糟糕,斧島的山實在是太多了,之前他們剛登陸的時候還體覺不出來,現在問題來了,馬兒可適應不了這種地形,它們不是山羊,它們喜歡平地。
南十字教在戰鬥進行之前,有人提議過將神殿騎士的馬留下,斧島的地形馬兒不但沒用,反而會成爲一種負擔。一匹馬的食量可要比一個人的食量大多了,而且那麼多的馬也不可能就地解決,斧島一沒有那種草場,二沒有神殿騎士的神馬想吃的草料。能成爲神騎殿騎士坐騎的,自然不會是普通的馬,怎麼可能去吃雜草?!它們需要的是精飼料,能支持它們劇烈運動的精飼料。
不過,這項提議很快被否決了。守護騎士團的騎士可不是懲戒騎士團的騎士,他們個個都是有馬的,而且是好馬,他們個個也都是愛馬的,那是他們的戰鬥好夥伴。神殿騎士的馬和神殿騎士一樣,都有着悠久的歷史,它們和神殿騎士一起創造了歷史這個東西。現在讓他們的馬離開他們?!讓他們去獨自作戰?!這已
經不是戰鬥合適不合適的問題了,而是對神殿騎士的馬的嚴重蔑視,是對神殿騎士的挑釁。
提出這個建議的人在當天晚上就被送進了南十字教的醫療所,一直沒有出來,直到現在。
神殿騎士的馬沒有和神殿騎士分開。
南十字教的船隊不得不爲驕傲的神殿騎士之馬騰出原本就不多的空間,補給也要優先考慮。
現在,這些重要的馬有不少留在了南十字教教庭的營地裡面,而它們的主人有的正在外面執行任務還沒有回來。
讓神殿騎士離開馬是不現實的,是不可取的,是會遭到神殿騎士的“友好”招待的,但如果只是讓他們的馬呆在營地裡,每天都能見到,這倒是不大會遭到神殿騎士的牴觸。事實上,沒人去要求他們這麼做,也沒人敢去要求神聖不可侵犯的神殿騎士。馬被留在營地裡,大多不是別人的原因,而是神殿騎士們自發的這麼做的。還有少部分,也是身邊同伴的建議,而不是什麼強行要求。
一行二十幾人的神殿騎士並不是人人都騎馬的,至少有一半的神殿騎士把自己的馬留在了營地裡面,而沒有帶出來。
他們也不用擔心速度上的一致性。神殿騎士不是一般的士兵,他們的各項能力值比起一般的士兵來要好得多,即使在一些空曠的地形,神殿騎士也能行進得很快,雖然是比不上他們的馬,但若論持久力,他們並不差,有的甚至還要勝上一籌。
馬和神殿騎士一起踐踏着斧島的土地。
就在亞眠等人的前方,神殿騎士的來路和亞眠他們這些獵兵的來路交匯在了一起,通往晰村的深處。如果是再晚上那麼幾分,或是蒙月沒有讓沙士派出探查的人,被發現的就很有可能是亞眠他們了。
那時,他們的情況就會壞上許多。
對亞眠這種獵兵單位來說,先手攻擊的好處遠遠超過了普通士兵,神殿騎士也是同樣。
“上嗎?”亞眠摸了摸自己的後背,詢問道。身上的槍已經取下,端在了手裡,槍的保險也已經打開,指針終於指在了一顆子彈的標記上,而不是那個子彈上面畫個叉叉的標記。
蒙月看着亞眠S操S弄S着單眼2步槍,對槍支,她不陌生,她自己就有一把防衛用的手槍。
“不要那麼熱血,亞眠!”蒙月有些擔心地提醒道。
“呃。”亞眠一愣,蒙月不說他自己還不知道。
自從成爲天修士,實力爆發式的增長後,他就一直躍躍欲試,有種不打不快的感覺。眼前的隊伍雖然是一支實力強勁的神殿騎士部隊,他也沒有怎麼仔細考慮,而是直接想上去幹。
亞眠的冷汗流了下來,轉頭看着蒙月由衷心的說:“謝謝!”
“謝我什麼呀?!”蒙月覺得有點莫名其妙,不過這是在戰場,她也沒有去細想。以她的智能,若是去細想,多少是可以發現點什麼的。
“沙士——”蒙月喊道,不過她刻意壓低了聲音,雖然他們所在的位置離神殿騎士的隊伍有很遠,但也能保不會被
聽見,神殿騎士的聽力可不是普通人能比擬的,就像他們這些獵兵也一樣。
普通人通常聽不見別人的耳語,但他們這些獵兵和神殿騎士不一樣,有些獵兵就能模模糊糊地聽見附近人的耳語,神殿騎士中也有不少可以做到這一點,他們比獵兵更強。
沙士聽到了蒙月的低語,輕手輕腳地靠近蒙月,生怕驚動了遠處的神殿騎士。他們的後方,獵兵們也悄無聲息的,不了出一點聲響。
城約與東真教,與南十教鬥了幾百年,對付神殿騎士的經驗可謂是豐富的不要再豐富,雖然有點地域上的缺陷。他們和神殿騎士的戰鬥主要發生在北極大陸和口袋半島,而這兩個地方的地形又太過於特殊與單調,難免也有些侷限。
“準備好獵上一次。”蒙月輕聲說。
“會不會耽誤了畫的事情?”沙士小聲問道,對那筆一百萬的委託有點念念不忘。
蒙月皺了皺眉,沙士的態度讓她很是不喜,她不喜歡在爭分奪秒的戰場上與一個不對等的人討論戰術決定,那很無稽,也很無味。
其實,這也不能怪沙士。沙士是跟着摩貝的,而摩貝雖然是個參事,但所專攻的方向並不適合獵隊,所以摩貝會經常性地徵詢沙士的意向,很多時候也會和沙士相互討論,最後做出決定。這時間一長,沙士也就養成了習慣,改也改不過來了。
蒙月在不爽的時候,沙士仍在那裡低頭沉思,在考慮着兩者的取捨。
時間過去了不少,蒙月沒有再繼續說什麼,沙士也沒有擡起他的頭,仍在那裡沉思,看起來神殿騎士與畫之間的選擇讓他很是難以取捨。
一直在盯視着神殿騎士的亞眠覺得有點異樣,收回神殿騎士的關注,迴轉頭看了下邊上的兩人。
“怎麼回事?”亞眠問道,搞不清楚蒙月和沙士兩人在做些什麼。
蒙月沒說話,只是把眼往沙士的方向瞟了瞟。
亞眠明白了,蒙月的眼神太明顯了,他和蒙月住在一起的日子也不是一天兩天,一看就知道是什麼意思。
只是他但願自己不明白。
“這些神殿騎士的運氣不錯。”亞眠想道。攻擊的事情單靠他和蒙月是行不通的,他這個天修士目前的實力也就和一個神殿騎士相當,路上的那支隊伍可是有着二十人,二十個神殿騎士,就算是要自殺也不是這樣子自殺的。
至於蒙月,蒙月的作用是謀劃,制定最好的進攻計劃,設計好一個或是多個有效的逃生路線,而不是戰鬥。從蒙月只帶一把防身用的手槍也能知道她的戰鬥能力是多麼的有限,特別是在子彈傷害對神殿騎士殺傷能力不多的情況下。那可是真正意義上的防衛武器,算得上是非致命性武器了,準的。
現在沙士讓蒙月不開心,亞眠知道,以蒙月的性子,怕是不會好好地動腦子了,她本就是個比較懶的女人,要不然以她的資質,也不會現在還是個三級的參事了。
“神殿騎士,真是走了狗屎運了!”亞眠心裡嘆道。
(本章完)